第三十七章: 心酸

不得不說，朵朵和辰逸飛都是很敬業的歌手，尤其是當音樂響起來後，兩人就能立刻拋掉了一切雜念，全心全意地投入。

許慕白看著他倆在舞臺上一唱一和的，配合得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味。尤其是下面的觀眾大喊著“在一起，在一起！”的時候，許慕白更是氣得臉都綠了。

時間不長，一首歌曲便匆匆結束了。正當許慕白以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時，辰逸飛又開口要求合唱一首情歌。許慕白氣得肺都炸了，扯著嗓子，大聲喊“no！”。

奈何他的抗議聲，在人群的聲浪裡，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波瀾。他又一次瞧著朵朵和辰逸飛，在舞臺上眉來眼去對唱著情歌，那副郎情妾意的樣子，心裡別說多難受了。

如果只是對唱情歌，許慕白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偏偏在對唱結束後，辰逸飛還趁朵朵不注意時，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那一刻，現場集體譁然。臺下的女生紛紛捂著嘴，呆瞪著眼前的一幕，玻璃心頓時“嘩啦啦”地碎了一地。男生們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沒女生們那麼誇張而已。

而許慕白則徹底怒了！光對唱情歌就算了，因為那是情節的需要。現在居然還親上嘴了，真當他是透明人嗎？許慕白二話不說，衝上舞臺，就給辰逸飛來了一拳。辰逸飛也不是吃素的主，當場和許慕白廝打了起來。

現場因為他們的騷動，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幸好工作人員及時趕到，拉開了他們。不然，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混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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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一間包房裡，朵朵幫許慕白清理完傷口後，不停地數落道：“許慕白！都這麼大的人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衝動呢？”

許慕白大怒道：“他都非禮我女朋友了，難道我還能站在臺下，無動於衷嗎？”

這時，雨馨也走過來，為許慕白開脫道：“朵朵！這次是辰逸飛太過份了，你不能怨許慕白。”

朵朵直髮脾氣地道：“可是，他這麼一鬧，就把我的演唱會全部都搞砸了。經理把這次的損失，全部推到我身上了，你叫我怎麼辦呢？”

許慕白開口接茬道：“那還不簡單，乾脆辭職不幹就行了，你家裡又不缺這個錢。”

朵朵回應道：“可是，我喜歡這份工作。”

許慕白這次算是豁出去了，一口氣把心裡的話都吐出來道：“這份工作有什麼好啊！天天拋頭露面的，在舞臺上賣唱，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朵朵！我們相識多久了？我記得我們剛開始在戀愛的時候，天天都能膩在一起，有說有笑。可自從你來酒吧駐唱以後，我們就在一起的時間，就突然砍去了一大半。有時候，甚至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我知道你喜歡音樂，所以從沒抱怨過你，而且還默默地支援著你。可是，你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這又唱又笑，只為博取臺下那些無關人等的歡喜，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當初要是沒把你帶來這家酒吧，那該多好。至少放學的時候，我還能搭著你一起回家；週末有空的時候，還能陪你逛街；空閒下來的時候，我們還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朵朵邊聽著許慕白的旁白，邊流著淚。良久，她才搖頭道：“對不起！許慕白！比起這些兒女情長，我更想追求我的夢想。而這家酒吧，給了我想要的一切。許慕白！你也不希望我整天瘋瘋癲癲的，無所事事吧！”

許慕白聞言，頹然道：“朵朵！這麼說，你還是不肯放棄這裡的一切。”

朵朵沒有答話，只是在一旁含淚地搖頭。

“靠！”許慕白一拳打在玻璃桌上，然後忿忿不平地拉開門，轉身摔門而去。包房裡，留下驚愕的眾人，一臉的不知所措。

雨馨走上前，開口道：“朵朵！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像許慕白這麼貼心的男朋友，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了。”

朵朵哂道：“我知道他很好！可是，能對我這麼關照的酒吧，也不會有第二家了。我們難道因為愛情，就該放棄生命中所珍惜的一切嗎？”

眾人聞言，集體緘默下來。關於愛情和夢想，他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一切還是看老天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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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白走出酒吧沒多遠後，手機的鈴聲就突然震動了起來。他原以為是朵朵回心轉意了，沒想到掏出手機後，才發現是陳一帆打過來的，這讓他微微驚愕了一下。陳一帆今早不是對他愛理不理的嘛！怎麼現在又打電話過來了呢？

許慕白接通電話後，陳一帆的聲音就從那頭傳過來道：“學長！有空過來一下嗎？小倩學姐出事了？”

納尼？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許慕白問清楚他們的地址後，攔了一輛計程車，極速往劉小倩那邊趕去。

趕到陳一帆所說的那個公園後，許慕白尋覓了一會，才在一排樹蔭的陰影裡，找到了正蹲坐在長椅上，哭泣的劉小倩。

許慕白走過去問道：“一帆！小倩她出什麼事了？”

陳一帆站起來，老實交代道：“因為她姑姑的店鋪虧本，想要向她爸借一筆錢，來緩衝一下經濟危機，可她爸死活不肯。所以，她姑媽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小倩學姐身上。”

許慕白追問道：“她爸為什麼不肯借？”

陳一帆坦白相告道：“因為她姑媽借錢，從不還債。”

許慕白聞言，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姑媽呢？”

陳一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學長！我在這勸學姐好久了，可是說什麼都不管用。沒辦法！想來想去，我只好找你了。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說罷，陳一帆站起身來，轉身往人群裡走去。

許慕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良久才把目光轉移到劉小倩身上。也許是哭夠了，此刻劉小倩像個安靜的孩子似的，抬頭仰望著頭頂的那片夜空。漆黑的眸子裡，卻空洞得找不到任何焦點。

許慕白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劉小倩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摟著他，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小倩！”許慕白剛準備開口，劉小倩就一下子打斷他道：“別說話，我只是需要一個擁抱而已。”

許慕白聞言，瞬間沉默了下來。

從江邊拂過來來的夜風，掀起了他們的頭髮和衣襬，也帶來了江水淡淡的水腥味。那混合著腐葉的鹹味，仿若劉小倩剛哭泣的眼淚般，那麼苦澀，那麼無助。

許慕白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目光卻一下子停留在了她的手臂上。只見劉小倩白皙的手臂上，幾道淤痕像條醜陋的蜈蚣似的附在上面，看起來讓人觸目驚心。

許慕白一下子抓起她的手臂，喝問道：“這些新添的傷口，是你姑媽打的？”

“許慕白！你弄疼我了。”劉小倩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她想扯回自己的手，可是許慕白的大手，就像把鉗子似的，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臂不放。

許慕白一下子逼過去道：“快回答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