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月夜長談

許慕白伸出手，搭著她的肩膀上，再一次開口道：“小倩！我願意做你的兄長！照顧你一輩子，你願意嗎？”

許慕白落在她耳畔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般，跌落在她的心湖，蕩起無數的漣漪。一種久違的感動，還有溫暖，慢慢地湧上心頭，然後化作兩行淚水，從臉頰滑落下來。

劉小倩怔怔地望著他，所有繁雜的思緒，在她的腦海如幻燈片一一閃過。猶豫了很久後，她一下子了推開許慕白的手，歉意道：“對不起！我不願意。”說罷，劉小倩轉身就走。

“喂！小倩！我是真心的啊！”許慕白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可是劉小倩仿若沒聽見似的，撒腿就跑。片刻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梯間的入口。

這邊的騷動，立即引來了蘇木他們的注意。一干人立馬走過來問道：“老許！怎麼回事？”

許慕白猶豫了一會後，把劉小倩的身世，都原原本本地跟他們說了一遍。蘇木和陳一帆聽完後，集體愣住了。他們都沒想到，原來劉小倩身後，還隱藏著這麼多心酸的故事。

蘇木拍了一下許慕白的肩膀道：“老許！你做的沒錯！”

“可是！為什麼小倩學姐不肯同意呢？”陳一帆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臉上寫滿了疑惑。

許慕白嘆了口氣道：“這，大概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幾個人正商議著該怎麼辦時，顧小北爺爺的老管家走過來，對他們道：“剛剛跑下去的那個女孩，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我怎麼勸也勸不住。”

納尼？蘇木幾個人頓時急壞了！匆匆和顧小北他們道別一聲後，火急火燎地跑下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往旅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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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塊十點了。蘇木他們詢問了一下前臺，得知劉小倩已經回來了後，頓時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

回到客房，開啟門後，窗外的一抹月光，透過玻璃窗灑落進來，投下一大片銀輝。眾人把燈光摁亮以後，就發現劉小倩的輪椅被放置在一旁，而她的房門則緊緊關閉著。

許慕白走上前，敲了敲門道：“小倩！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要對你說。”

劉小倩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道：“對不起！很晚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陳一帆頓時急了，狂拍著門板喊道：“學姐！學長把你的故事全都告訴我們了。你開開門，讓我們進去說兩句話好嗎？”

劉小倩的怒吼聲，直接從裡面傳出來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滾！”

話音未落，“砰”地一聲巨響，一道玻璃瓶砸碎在門板上的碰撞聲，在他們耳旁響起。蘇木他們頓時嚇了一跳，幾個驚魂未定地後退了幾步，才回過神來。

陳一帆還要上前去拍門時，蘇木一下攔住他，對他搖了搖頭道：“一帆！別白費力氣了，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陳一帆聞言，嘆了口氣後，一下子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沮喪。許慕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帆！別想太多，小倩會沒事的。很晚了，大家都洗洗睡吧！”

“嗯！”蘇木和陳一帆應了一聲後，才慢騰騰地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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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皎潔的明月高掛在淡藍色的天空中，月光像流水一樣瀉下來，大地一片銀白色。一朵薄得像輕紗一樣的浮雲飄過來，慢慢地把月亮給遮住了，可在浮雲的後面，月亮美輪美奐的輪廓和迷迷濛濛的月光依然楚楚動人。

深夜，許慕白起床準備去上廁所時，一開門，便看到通往陽臺的大門敞開著。劉小倩單薄的身影，沐浴在皎潔的月光裡，聖潔得如同月色下的天使。

劉小倩聽到開門聲，扭頭瞧了過來。一見是他，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後她又仿若視而不見地掉過頭去，繼續眺望著遠處的燈火。

許慕白走到劉小倩身邊，跟她一起俯瞰著遠處的夜景。良久，許慕白才開口道：“三更半夜，跑出來幹嘛？”

劉小倩的聲音，仿若從曠野裡刮過來的風般，淡淡地道：“沒辦法，睡不著！”

許慕白追問道：“為什麼？”

劉小倩一下子扭過頭來，凝望著他道：“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隨時都在發生，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好吧！我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好嗎？”許慕白退讓了一步，續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打算在這站多久？”

劉小倩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後，才答道：“還有14分鐘。14分鐘後，不管能不能入睡，我都必須回去睡覺。”

許慕白聞言，訝道：“我怎麼感覺你像個鬧鐘似的，每件事都給自己安排好了時間。”

劉小倩不可置否地道：“沒辦法！我沒你們那麼聰明，只好在時間上，多費點功夫了。”

許慕白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搖頭失笑道：“你天天這樣子，不累嗎？”

劉小倩哭笑了一下，仰頭望向那片夜空道：“我累不累，又會有誰來關心呢？我只想離開那座城市，越遠越好，遠到他們再也找不到我。”

許慕白聽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看到她眼角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然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跌落在地面，一下子砸得粉碎。

劉小倩低垂著頭，迅速擦掉臉頰的淚水，然後又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繼續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許慕白看得一陣心疼不已，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道：“小倩！如果你感到累的話，我願意陪著你，一直走下去，直到你找到幸福為止。做我的妹妹好嗎？我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劉小倩聞言，猛搖著頭道：“不行！我想要的，是你給不了的。我只想能有一個人，能像一盞燈火般，無時不刻地溫暖著我的心房。能讓我在黑夜裡，不再感道害怕；在冬季裡，不再感到寒冷。能在我孤單失落的時候，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話音未落，許慕白突然張開雙臂，一下子把劉小倩緊緊地摟在懷裡。只是，他從沒想過，劉小倩的身子會這麼冷。抱著她，感覺就像摟著一團冰塊。

劉小倩在他懷裡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後，就放棄了。或許太累了，她閉上眼，像個熟睡的孩子般，靜靜地靠在許慕白的懷裡睡著了。

許慕白開口問道：“小倩！你的身子為什麼這麼冰啊？”

“噓！別說話！讓我靠一會兒。”劉小倩把腦袋緊貼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然後摟緊著他，屏息靜氣地呼吸著。每呼吸一下，彷彿都經歷了幾個世紀般，那麼的漫長。

許慕白摟著她，突然感覺兩個人就像山野裡，擁抱著一起度過無數個黑夜、無數個寒冬的兩棵木棉樹。

就像許慕白都快要忘記時間流逝的時候，劉小倩一下掙開他的懷抱，對他致謝道：“謝謝你！許慕白！14分鐘過去了，我得回去睡覺了，拜拜！”

劉小倩對他揮了揮手，轉身就邁步走進了臥室。許慕白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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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眾人就發現劉小倩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她呆在廚房裡，不停地忙碌著，似乎在準備早餐。

眾人看著她異乎尋常的表現，集體一陣傻眼。陳一帆驚疑不定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像鐘擺似的在她面前晃了幾下道：“學姐！這是什麼？”

劉小倩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道：“一邊待著去，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眾人看著她巧笑倩兮的笑臉，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陳一帆走過去，死皮賴臉地纏著她道：“學姐！你今天的變化可真大啊！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劉小倩對他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這是秘密，就不告訴你。”

可陳一帆是誰啊？那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劉小倩被他纏得不行了，唯有老實交代道：“因為昨晚有人給了我溫暖，給了我力量。”

“學姐！那人是誰啊？”陳一帆扭過頭，目光像臺儀器似的，在大廳裡掃描著。結果蘇木和許慕白都輕咳一聲，立馬避開他的目光，眼睛不停地在大廳的各個角落裡遊蕩著。

陳一帆湊過去，輕聲問道：“學姐！那人是蘇木學長，還是慕白學長啊！”

劉小倩抿嘴笑道：“你猜！”

這時，李老師提著一袋水果和早餐，從外面走進來道：“同學們！都過來吃早餐了。今天老師可是下了血本啊！你們要是不拿一個好成績出來，怎麼對得起老師的這一番心血。”

陳一帆望著忙碌個不停的李老師，一拍腦門道：“那個給你溫暖，給你力量的人，應該就是李老師吧！”

劉小倩聞言，氣得揚起鍋鏟，直接給他的腦門子來了一記。陳一帆捂著腦袋，痛得呱呱直叫。

蘇木一干人集體扭過頭來問道：“小倩！你打他幹嘛啊？”

劉小倩答道：“他頭上有隻蒼蠅，我順便幫他趕一下。”

陳一帆聞言，頓時那個氣啊！簡直是氣急攻心、欲哭無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