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確定嗎?咱們這一簽可就是三十年。”李曼君夾一塊酸辣椒煮臘肉,放入口中,嚼兩口,臘肉的特殊香氣完全在口腔中爆發,滿足得眼睛眯了起來。
“喜歡吃嗎?”村長兒媳婦走了過來,笑著問:“我自己做的,李經理,你喜歡的話我給你裝點帶回家,不想炒菜的時候,直接切幾片煮火鍋吃,很下飯的。”
村長兒媳婦是從西南來的,口味偏好酸辣,正好戳中李曼君這個重口味兒。
她也不客氣,笑著點點頭,“那我不客氣了啊,不過別裝太多,半碗就行,我帶回去給我家裡人嚐嚐。”
村長兒媳婦點點頭,起身去給李曼君裝臘肉。
村長這才道:“大傢伙都同意,反正這地空著也是空著。”
其實還有幾家人想賣,但太零碎了,賣不出去,除非全村人都一起賣,連成一片,那才有人要。
不過現在村長也沒辦法說服所有村民,所以並沒有和李曼君說這事。
李曼君知道未來土地價格肯定會一路飆升,特別是榕城鄰海大城市,依靠著最先發達起來的東市,未來房價絕不低。
現在的村民們無法想象到未來土地價格將會炒到怎樣的高地,只是覺得現在這樣也很滿足了。
但李曼君心裡清楚未來走勢,在利益面前,合同效力微弱,未免未來村民們反悔,李曼君又跟村長說了很多,讓他和村民們想清楚再找自己。
“咱們可以五年一改價格。”這是李曼君最後的底線。
村長毫無所覺,只覺得李曼君太謹慎了,原先都是爛地,誰也沒想過能從它身上賺到錢,現在被綠曼公司修成了大平地,這才變得值錢。
所以,即便李曼君極力勸阻,村長也不當回事,就是要定價租給綠曼三十年。
李曼君也無奈了,“那我醜話說在前面,價格定了,合同一簽,再無更改。”
“成!”村長大喜,就等著李曼君同意續約呢。
李曼君無奈搖頭苦笑,“我再問一遍,真籤死了?”
“對!”村長認真頷首。
李曼君也不再勸阻,答應了村長,兩人一起吃完飯,約定過兩天自己找專業律師過來擬定合同,李曼君便離開了。
村長一路送到村口,看著李曼君驅車走遠,仰頭看一眼照亮村口的路燈,長舒了一口氣,揹著手,面帶笑容,慢悠悠散步回家。
天氣悶熱,忙碌了一天,又吃得飽飽的,李曼君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快到小區門口時,看見路邊小店有冰櫃,靠邊停車,買了三根雪糕一塊奶磚。
先在車上吃一根,冰冰涼涼的雪糕下肚,燥熱驅散,總算恢復了點力氣。
怕手裡剩下的雪糕融化了,李曼君馬上開車趕回家。
年年聽見開門的動靜,立馬從涼蓆上爬起來,飛快朝門口跑,期盼的等著大門開啟。
門開啟,看見來人,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媽媽!”
小丫頭蹲下來,把媽媽的拖鞋擺好,仰頭看著媽媽,一副求表揚的乖巧模樣。
李曼君跟女兒說謝謝,“噹噹噹”把手裡雪糕拿出來,年年哇了一聲,立馬接過,提著去找爸爸。
她沒吃過雪糕,也沒見過,但知道肯定是好吃的,讓爸爸開。
李曼君換好鞋放下包,看著在涼蓆上躺著的趙勇,稀奇一挑眉,“不是說要去卡拉ok唱歌?這麼早就散場了?”
“臨時有事我沒去,讓小關去了。”趙勇被女兒從涼蓆上拉起來,看見女兒手裡的雪糕,眼睛一亮,“你買雪糕了啊。”
“來,乖女兒先給爸爸來一根。”
年年看袋子裡有好幾個,大方的拿了一個給爸爸。
李曼君提醒,“奶磚是給年年的,你換一個,吃雪糕。”
趙勇無所謂吃什麼,能吃到就行,放下手裡拿的奶磚,選了一根紅豆的。
周姐從衛生間走出來,李曼君招呼她也來一根,周姐客氣的說不用,李曼君說特意給她買了的,她這才驚喜的過來拿。
冰冰涼涼的雪糕,在夏日夜晚來一根,確實很舒服。
年年看爸爸只顧著自己吃,又拿著奶磚去找媽媽,李曼君給她找了把勺子,教女兒怎麼吃。
路上耽擱得有點久,奶磚軟化得剛剛好,勺子一舀就起來了,李曼君遞到女兒嘴邊,年年張大嘴,迫不及待嗷嗚一大口,緊接著小眉頭就皺了起來,冰涼的感覺是她未曾嘗試過的。
但她又捨不得吐出來,因為奶磚在嘴裡化開,濃郁的奶味兒,甜度剛剛好,年年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一口嚥下後,雙手扒著媽媽的腿,仰頭驚喜的看著媽媽,“媽媽,是什麼?好好吃呀!”
“這是奶磚,不過年年還小,不能吃太多冰的,所以我們今天吃一半就放在冰箱裡收起來,等明天再吃好不好?”李曼君跟女兒打商量。
年年點點頭,說好。
只是半塊冰磚吃下去,年年卻不肯讓媽媽把它放冰箱,拽著媽媽的裙角,李曼君往廚房走一步,她就往回拖一下,李曼君衣服差點讓她拽下來。
還是趙勇出馬,猿臂一摟,直接把小丫頭抱走,李曼君這才順利把剩下半塊奶磚放進冰箱。
年年嗚嗚撒了一會兒嬌,看爸爸媽媽站在統一戰線,知道沒可能再吃一點冰冰涼涼的奶磚,這才停下來。
時間不早了,周姐拍拍手領年年去洗澡,李曼君才得空在沙發上躺下,伸腳輕踹一下躺地板涼蓆上看電視的男人,“村長還想讓我繼續租他們的地,給出的條件我有點心動,就答應了,你覺得行不行?”
生意上的事,夫妻兩很少會在家裡商量,兩人屬於各自管好各自,互不摻和的微妙平衡狀態。
但要是在家裡提起,並詢問對方意見,這就說明了兩人心裡其實不太有底。
這時候,夫妻倆交流一下,就會好很多。
趙勇扭過頭來,問李曼君村長給了什麼條件讓她這麼心動。
李曼君說了租金定死的事,趙勇覺得這完全不算什麼值得心動的條件。
“那塊地本來就偏,就算是投資,也只能說不虧不賺,你為什麼會心動?難道以後要大漲?”
“除非買下來變成自己的,那還有點搞頭。”趙勇翹著腿,悠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