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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衛衣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式?”
“我覺得我這外套的顏色也很暗,顯不出來我陽光帥氣的一面。”
“我就該穿西裝!你非得說冷會凍死我,我就不該聽你的。”
“咱能不能找個商場?我去臨時買一套西裝換上。”
……
陳禕頔開著車一直嘮叨個不停,直到他聽到身邊的人極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才悻悻地閉上了嘴。
魏棶也不打算去哄這過分緊張兮兮的男人,低頭看著手機幸災樂禍道:“不是你嚷嚷著要來見姥姥的嗎?還說自己是英俊瀟灑、幽默風趣的富二代選手,肯定很討長輩喜歡。”
陳禕頔只覺得心跳如擂鼓,此時幽默風趣的富二代選手全然沒法保持一個幽默風趣的人應有的樣子了。
陳禕頔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會打退堂鼓的人,但是隨著導航提示目的地越來越近時,他每到一個紅綠燈路口就會騰出手捏幾下已經緊張到麻痺的腿。
魏棶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抬手戳了一下他腰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頔哥是不是又打算換車了?這手動擋開起來也挺累人的?你看你腿都麻了,要不乾脆換個帶自動駕駛的?”
“你!”陳禕頔抬手推開魏棶放在自己腰側的手,一本正經道,“注意影響,到姥姥家之後你可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得給姥姥和小姨留個好印象。”
魏棶停頓片刻,隨即無情嘲笑幾聲,慢吞吞開口:“您脖子上……那讓您引以為傲的痕跡,確實能給她們留個深刻的印象。”
她還刻意加重了‘深刻’二字。
陳禕頔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兩眼發黑昏死過去,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難以置通道:“還紅著呢?”
魏棶一臉平靜的點點頭:“紅,特別紅。”
陳禕頔十分後悔的‘嘖’了聲:“下手可真黑,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魏棶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眼眸微沉:“昨天不是還一直強調我嘬的不夠用力,嫌棄它不夠明顯嗎?怎麼?又變說法了?您這臉變得夠快啊。”
“再者說了,昨天晚上我就提醒你穿個襯衫打底遮一下,你自己不長腦子怪誰?”
魏棶這一副理所當然、無情嘲笑的樣子,讓陳禕頔有些氣急敗壞地連著‘哼哼哼’好幾聲,看起來都快炸毛了。
魏棶看著他的表情,低笑兩聲,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奶糖剝開遞到他嘴邊,結果他迅速扭過頭繃上嘴,魏棶沒拿穩那顆糖直接掉在了陳禕頔腿上。
魏棶也不惱,只是覺得好笑,她側著身子將糖果撿起來,也沒有嫌棄直接扔到自己嘴裡,陳禕頔偏眸看到魏棶一系列的動作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怔怔地‘啊’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好在魏棶暫時沒有生氣的跡象,他尷尬的笑了笑:“媳婦兒,我不是故意躲的,剛才脖子抽筋了,我錯了。”
見魏棶沒反應,陳禕頔又傻笑著重複一遍:“我錯了。”
魏棶無聲地嘆了口氣,看向陳禕頔的眼神也瞬間變了變,認真地打量他一番,笑道:“頔哥,您能不能別緊張了?”
陳禕頔其實挺不習慣魏棶這麼叫自己,心裡一邊暗爽、一邊緊張,但緊張要遠遠大過他內心現在所有的情緒,所以即使再興奮激動他也表現不出來。
魏棶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一直這麼稱呼他:“前邊有個加油站,頔哥要不要上個廁所緩解一下?”
陳禕頔頓了頓,肯定的點著頭:“要要要要,你不說還好,你一提我感覺馬上要尿褲子了。”
魏棶:“……”
陳禕頔把車停穩直接推門下車,車門一關,沒有了陳禕頔嘰嘰歪歪的聲音,魏棶覺得自己耳根子頓時清淨不少。
趁著他去廁所的間隙,魏棶偷偷給任宇清發微信囑咐很多話。
【他現在很緊張,哥你到時候別逗弄他、也別刺激他。】
任宇清很快回復:【……無語,你就無腦護著他吧!】
魏棶嘴角翹起來一點,打字回:【好不容易遇上個喜歡的人,我可不想第一次把人帶回姥姥家,就把人緊張傻了。】
任宇清回了無數個‘微笑’表情後,就沒再說話,隔著螢幕都感覺到了他的無語和敷衍。
出了這個加油站再有十幾分鍾就到了,所以陳禕頔回來後就對著後視鏡整理髮型,然後將駕駛位座椅調整到最寬敞的地方,彎著腰重新系鞋帶、擦鞋,把自己從頭到尾又整理了一遍。
魏棶眯著眼看他,忍不住調侃諷刺道:“你是去見長輩還是去提親?”
陳禕頔笑著沒回答,整理完畢之後又將座椅調到合適的位置。
他似乎是很喜歡魏棶披散頭髮的這種髮型,於是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輕聲解釋道:“是姥姥和小姨看著你長大的,她們很擔心、記掛你……而且聽宇清哥說姥姥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想讓她們看到我最靠譜的一面,我希望她們能放心把人交給我。”
魏棶低頭垂眸不說話了,陳禕頔也用一種溫柔繾綣的眼神看著她。
不得不說,姚京帶著魏棶做的這個髮型真的很適合她,極其完美的將她面部的優點放大,一雙乾淨澄澈的眼睛簡直都要飛出來能抓住人心的鉤子。
魏棶沒注意到陳禕頔眸底顏色逐漸變深,毫無防備地被陳禕頔捏住了下巴,她就像是個受驚的小貓,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緊接著她感覺唇上一熱,陳禕頔已經側過身子親了過來,他一隻手捧著魏棶的臉,指尖插_進她散開的頭髮裡。
魏棶無意識的往後躲,陳禕頔不管不顧地摟著她的腰,把人一次又一次地拉回來。
收尾時,陳禕頔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嘴唇,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坐直身體,慢吞吞地系安全帶發動車子,良久緩緩開口:“在姥姥家住三天,我指定不敢這麼碰你,所以提前過過癮。”
魏棶可憐巴巴地替自己擦著唇邊的水漬,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罵:“不要臉。”
他笑:“都跟你說了,開過葷的男人都這樣,控制不住自己。”
他笑聲磁性低沉,是屬於成年男性深沉的嗓音,磨的人耳根發癢。
魏棶越想越氣,自己由原先絕對主導的家庭最高地位,變成了現在無時無刻的被動狀態,她很想控訴,但是無意瞥到陳禕頔臉上終於露出來點不再緊張的微笑。
她也跟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