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他潛在實力的不僅僅是我們，內地的很多人早已經關注了。知道他的雪域工作室開業的時候都有誰去了嗎？葛大全、房清揚都去了！”
楊萬成像是糾結了半天，才終於捨得開口。
“國視的高層啊，尤其是那位房清揚，總編室審片的組長，手握審片大權吶！”
儘管聽上去有些吃驚，周昌懷的神色裡還是頗有些不以為意。
“不，最重要的是葛大全，他年初剛當選了國電總局技術傳輸中心主任，副廳級的處級主任，這裡面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
“內地的機關的行政級別和權力要大於平行的事業單位，葛大全主任的這個身份令人深思啊，何況還是高階低配！技術傳輸中心是初設，可卻是實打實的手握重權，卻偏偏是公眾和監督部門眼裡的盲點部門，是名義上的閒職，卻又大隱隱於市的那種高大上部門。”
“好吧，即使他們兩個都參加了開業典禮，又能代表什麼？”
“那次開業我去了，在那裡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雪域工作室裡的很多新招聘的年輕人有些特殊。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的行為舉止，居然發現裡面有些人的行走坐臥間，隱隱有著經過了嚴格訓練的跡象。”
“嗯？你確定不是自己的臆想？”
“決不會看錯，而且時候我跟劉青山詢問過這件事，他說是華影方面派過來加強工作室實力的。但我託人打探了其中幾個人的履歷，居然有兩個曾是軍校出身。”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可能是國家方面派駐下去的人？”
“我不能確定，但有這方面的猜疑。”
“我的天，豈不是說國家相關部門有意讓雪域歸入國家管轄，或者是劉青山再為國家某個部門培訓人才？”
“我更傾向於後點，因為那些年輕人對劉青山很是尊敬，而且和雪域請來的國外特效師之間的互動很密切，對待十幾個外國人的態度更像是師徒關係。”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寂，好半天之後，周昌懷再次開口：“難道說我這次參與進來錯了？勸我想辦法入股雪域的人用心不良？”
楊萬成很肯定地點點頭：“用心不良我不敢判斷，但把您搬出來做中間人的目的並不純粹，或者說您老是被利用了。”
周昌懷狠命地抽了口煙：“也難為我照顧了何家後人這麼多年，臨到老了卻被他們狠狠地捅了一刀！”
“您看今晚這事？”
“看什麼看，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吧，看在老一輩的情面上我不會對他們說些什麼，但這灘渾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倘了。”
“三叔，要我說，既來之則安之，索性你把其中的關聯都給劉青山說個明白，說不定他那家雪域能給您和嘉和帶來很多未來的發展機會！”
“這樣好嗎？你就這麼肯定雪域的前景一片大好？”
“沒什麼好不好，而是在商言商而已，多一條路就多一些發展機會。何家跟您和梁叔之間的確有著數十年的深厚交情，但人過是非清，與其勉強維繫著，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可你梁叔那邊我怎麼交代？”
“現在就打電話，您也不用遮遮掩掩，只管把我們的猜測說出來，至於梁叔最終會怎麼看，我想也不如嘉和今後的生死存亡更重要吧？”
“生死存亡？言過其實了吧？別說我根本還沒做些什麼，就是真的做了，劉青山他一個黃毛小子就能拿我怎麼著？憑他的五武者身份？”
“他是不能把您老怎麼著，但他身後的人呢？莫要說葛大全了，僅是房清揚手裡的那點權力，就能把我們香江的影片拒之國門以外，就比如說《功夫》、《殺破狼》，想要進入內地市場就有些難度了！”
“可我沒幹過什麼啊？難道受人所託的事也能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世上哪有絕對的事，至少那些那些慫恿你的人，您老能保證他們的守口如瓶？況且一旦《功夫》的特效被市場認可，雪域一飛沖天指日可待，到那時候劉青山在有選擇性的挑選合作物件，目前的香江幾家影業大佬，還會有幾個人抱守舊日承諾？難道他們肯多花上幾倍的錢，像往常一樣尋求好萊塢的幫助？”
“嗯，一旦嘉和以後的電影特效製作和別人的電影特效失去了價格上的優勢，的確就離關門大吉不遠了！”
“是啊，如今大製作流行，一部片子的得失就會影響全域性，我們若是與此子為敵，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所以，你才心甘情願的為一個內地來的毛頭小子開辦一場接風宴？哈哈，香江圈子裡都說我是個老滑頭，看來今後這個名號要讓給你了！”
楊萬成一點也沒有別揭老底的尷尬：“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綽號而已，我總不能為了名聲，把好好的慶煌永陷入發展瓶頸吧？九十年代開始，香江影視文化已成過江之鯽，日漸沒落，再守著老規矩老傳統，幾十年的港片盛況真的再也挽救不回來了！”
“看來我得利用這麼個機會，來跟雪域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基礎？不然嘉和的未來還真不能看好！”
“但是，三叔你必須要和三友公開撇清關係。千萬不要小看了劉青山，那小子的腦筋轉得飛快，和他交流，有時候我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是有深刻體會的，《神話》的整個炒作計劃，劉青山的意見起到了關鍵作用。
雖然慶煌是具體實施的一方，如果沒有他的提前策劃，效果大打折扣是不容置疑的。
“還需要我表態？面對一個還沒有我孫子大的內地演員？”
“三叔，您應該這樣想，就是這個22歲的年輕人，所擁有的能力和人脈，已經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有所顧忌了。那麼，接下來的十年後，二十年後，他會發展成什麼樣？您家的後輩需要面對的還是他，甚至您孫子那輩極有可能還要跟他打交道！”
“咦，你這套理論很獨特嘛！”
“再想想三友，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難道您不瞭解他們在圈子裡做下的那些爛事？還有，整個亞洲的未來市場都在內地，港片的舊日輝煌難以再繼已是不爭的事實，儘管這也是我極不願意看到的！”
“不不不，我還是覺得有些不道義，三友的人雖不太地道，但對我們幾個老傢伙一直恭敬有加，至少面子上我舍不下臉來！”
“知道您老重情分，不如現在就給梁叔打個電話，看看他的一件再做決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