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杜警司這句話有意思，真有意思！”查爾斯皮笑肉不笑道。
“我們都好尊敬杜警司的，當然從警司變成校長，我們也相信你能夠完美勝任！至於現在-——”
查爾斯臉色一變，“我們這些人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再打攪杜校長你了！來人啊，我們出去做事，讓杜校長好好休息！”
“是啊，杜校長初來乍到，還是好好休息先！至於工作方面就先不要考慮了！”
“我們走了，杜校長保重哦！哈哈！”
阿薩姆一幫人語氣諷刺，一個個走出辦公室。
很快，辦公室再無他人。
莊定賢忍不住，用腳踢了踢腳下破報紙：“撲街！這幫混蛋明擺著在玩下馬威！”
杜永孝笑笑，斜靠椅子上，摸出一支香菸咬在嘴角，“那是當然，我從警隊調到這裡，動了他們乳酪，他們豈會乖乖就範？”
“那我們該怎麼做？”
“怎麼做？靜觀其變！”杜永孝啪，把香菸點著，乜斜眼看向窗外，細雨朦朧。
杜永孝吐口淡淡煙霧，嘴上道：“這可真是個好天氣！
……
一連三天。
查爾斯除了讓清潔人員過來幫忙打理杜永孝的校長辦公室外，再沒來過。
其他人也一樣，沒有一個人來和杜永孝打招呼，更不用說談論工作的事兒。
怎麼看，杜永孝這個校長就是個空架子，是個擺設，可有可無。
那些警校事務，全都透過查爾斯這個副校長簽字審批，沒人會把檔案拿來給杜永孝檢視。
杜永孝似乎也沒什麼野心，對此也滿不在乎。
這三天，他早上在操場跑步，中午去外面吃飯，下午回到辦公室看報紙，喝茶，過得更退休幹部似的。
杜永孝的這種態度，越發讓查爾斯等人得意洋洋，認為杜永孝就是個紙老虎，不足為慮。
看到沒有，來到這裡還不是跟病貓一樣窩在這裡？
很快，一週時間過去。
整個警校因為杜永孝的到來引起的轟動逐漸沒了聲息。
那些無比崇拜杜永孝的警察學員也漸漸不再熱血沸騰，感覺杜永孝也就那樣，跟傳說中的相差太大，連一點霸氣都沒有，甚至被鬼佬副校長查爾斯踩在腳下。
“怎麼會這樣？杜警司可是我偶像，可現在——”
“哎，當真聞名不如一見！杜警司太讓我失望！”
“聽說他很威風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這些警察學員感覺看到了真相，一個個搖頭嘆氣，杜永孝在他們心中塑造的高大形象快要毀掉。
這天——
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杜校長突然打電話給查爾斯等人，說要召開高層集體大會。
“開會？”查爾斯聽到這個字眼，嗤之以鼻。“搞什麼鬼？一個星期沒動靜，現在竟然想起來要開會？”
“也許是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待著寂寞，想要抖抖威風！過一把當校長的癮！”印度佬阿薩姆譏笑道。
“那我們去是不去？”掌管財務的錢多仁問道。
“當然要去咯！”查爾斯陰笑道，“好歹人家是校長嘛，校長召集大家開會，多少要給人家一點面子！”
“狗屁面子！”教官武元甲揮舞拳頭，冷笑道：“等會兒看他怎麼做，要是想給我們上課，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量！”
“嘎嘎，那就看他出醜咯！”
四人一陣嘲笑，感覺杜永孝在他們面前就是小丑。
……
“喂，聽說未？那個新來的杜校長要開會了！”
“不會吧，這麼久沒動靜，現在要開會？幾個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當然是耍威風咯，讓大家知道他的存在！”
辦公大樓樓道上，幾名辦公人員悄悄議論道。
“他的存在？空架子校長，有什麼好存在的？”
“小聲點，畢竟人家名義上還是校長嘛！”
“哈哈！名義上？”
幾個辦公人員相視一笑，眼神充滿輕視。
……
會議前半小時——
洗手間內，印度佬阿薩姆頭上裹著頭巾，穿著一襲嶄新西裝，吹著口哨正在對著小便桶揮灑自如。
忽然，旁邊傳來嘩嘩聲。
阿薩姆扭頭一看，卻是杜永孝。
杜永孝朝他微微一笑。
阿薩姆忙扭頭過去，他很討厭在這種時候和人有眼神接觸。
杜永孝無所謂，聳聳肩，繼續。
須臾——
杜永孝刺啦，拉好褲鏈，先阿薩姆一步來到洗漱盆前。
嘩嘩譁！
杜永孝對著水龍頭洗洗手，又對著洗漱鏡整理一下大背頭髮型，把兩鬢用水抹了一下，顯得更加有型。
這時阿薩姆走過來站在他身後，等著杜永孝用完洗漱盆自己再用。
杜永孝對著鏡子看著身後阿薩姆突然開口：“長官，講真，你還認不認得我？”
“呃，什麼意思？”阿薩姆一愣。
杜永孝笑道：“那戴著的那塊勞力士金錶，好像是很久以前我送伱的！”
“呃？”阿薩姆下意識忙把手腕一縮，“咳咳，你是——”
“難道你忘了？”杜永孝這才回過頭，笑眯眯望著阿薩姆：“1967年你好像掌管便衣警員分配，那時候你是我的面試官！”
阿薩姆一愣：“你是-——那個山頂道少年？”
“不錯，實際上當時我住在石峽尾！”
阿薩姆仔細打量杜永孝，這才發覺對方真的很熟悉。
“原來是你呀！”
“沒錯，就是我！”杜永孝笑道，“我真的要多謝長官你當年對我提攜，杜某一直謹記在心！”
說著話，杜永孝扯出幾張紙巾自己沒用，而是主動遞給阿薩姆。
阿薩姆得意地接過紙巾，“啊哈，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出息！嗯呢，以後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一副大佬姿態。
“當然，我怎麼會讓你失望呢？不過-——”杜永孝語氣一頓，眼神似笑非笑望著阿薩姆，“不過長官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呃，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杜永孝從懷裡掏出一份檔案塞給阿薩姆，“吶，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這些資料可都是你在位貪墨的證據，看在你我認識份上，我沒交給廉政公署！所以嘛——”
杜永孝上前一步，將自己還未擦乾的手在阿薩姆嶄新的西裝上擦了擦，這才拍拍阿薩姆肩膀：“我希望你能夠看清形勢！”
阿薩姆看看資料，再看看杜永孝——
瞬間——
面如死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