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世宗爺爺,柺杖。”朱由校將一根嶄新的柺棍送到了朱厚熜手中,朱厚熜臉色一黑,雙手扶牆冷哼一聲,然後扭過臉去看都不看朱由校一眼。
朱由校見狀也不生氣,而是撫摸著柺棍道:“世宗爺爺,這可是照著廟裡李玄老神仙的鐵柺做的哦。”
朱厚熜一聽這話,立即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朝朱由校手中的柺杖看去。
李玄,又名李凝陽或李洪水,就是八仙之首的鐵柺李。
嘉靖皇帝朱厚熜愛修仙,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作為朱厚熜的玄孫,朱由校自然摸得清這個老祖宗的想法。
朱厚熜半個月前被朱棣打斷了腿,傷勢左輕右重,現在左腿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只有右腿的傷還沒好利索。
所以朱由校就估摸著給這位祖宗做個柺杖,也算是一片孝心。
但畢竟是做過皇帝的人,你要直接給他柺杖,他面子上肯定過不去,所以朱由校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倒是挺像的。”朱厚熜點了點頭,然後伸手道:“既然是仿李老神仙的鐵柺而作,我就來幫你看看還有什麼不足之處。”
朱由校趕緊遞了過去,朱厚熜將柺杖拄在地上,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不錯...”朱厚熜剛扭頭想誇讚朱由校幾句,但抬眼就看到人高馬大一身虎威的朱棣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朱厚熜嚇得魂飛魄散,拄著柺杖十分麻溜地鑽進了自己的屋子,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朱由校一陣無語,不過他也看到了走過來的朱棣,心裡也是一陣哆嗦,於是趕緊迎了上去。
“拜見太宗爺爺。”朱由校朝朱棣行禮拜道。
朱棣上前來拍著朱由校肩膀道:“你太祖爺爺叫你過去,在小池潭那邊。”
朱由校聞言渾身一顫,立刻帶著哭音道:“太宗爺爺,我最近沒做錯什麼吧?”
朱棣微微一笑,道:“這次不是捱打,去吧。”
朱由校這才鬆了口氣,不是捱打就行!
於是朱由校朝朱棣拜道:“那我去見太祖爺爺了。”
“去吧。”朱棣擺手道。
朱由校一路狂奔,來到了孤山東面的小池潭,這裡已經蓋起了一座小屋,裡面住著一個特殊的人。
說是人也不對,應該是仙,一個名叫路玄生的真仙。
朱由校來到小池潭時,朱佑樘和朱允炆正立在門口說話,朱由校立刻上前行禮。
“朱由校拜見惠宗爺爺,拜見孝宗爺爺。”朱由校躬身拜道。
朱允炆只是點了點頭,朱佑樘則笑眯眯地說道:“你來了,你太祖爺爺在裡面陪路神仙說話,你進去吧。”
“是。”朱由校應了一聲,隨後便快步走進了小屋之內。
朱由校一進入小屋,就看到了正面帶笑意與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道人說話的朱元璋。
而那個年輕道人正是路玄生,朱由校遠遠見過兩次路玄生,不過二人並未當面見過。
路玄生那日中了‘三土鎮命法’,三個時辰內若不解除,便會身死道消。
但卻不知為何,他受到方鑑指引來到這孤山中時,體內的三土鎮命法竟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壓制住了,一直都未曾發作。
可是儘管如此,只要有三土鎮命法在體內,路玄生的傷就無法痊癒,法力也無法補充。
所以路玄生知曉,此山中一定有能解除三土鎮命法的寶物,而且就在他的身邊,否則也不會將他體內的三土鎮命法一直壓制住。
終於,在與朱元璋等人的交談中,路玄生將這個寶物從‘物’而轉變為‘人’,如果說有人能壓制三土鎮命法,那一定是身懷‘木德之運’的人。
因為木克土,只有身懷木德之運的人,才能壓制三土鎮命法這種土行仙法。
“朱由校拜見太祖爺爺,拜見路神仙。”朱由校走上前來,朝朱元璋與路玄生拜道。
路玄生在看到朱由校進屋之時便眼睛一亮,此刻臉上更是泛起一陣激動。
朱元璋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說道:“是路神仙要見你。”
朱由校聞言有些詫異,但還是立刻轉身拜道:“敢問路神仙有何吩咐?”
路玄生抬手一把捏住朱由校的手臂,隨後一道靈光在他手中泛起,瞬間進入了朱由校的體內。
朱由校只覺得一股暖流從手臂進入,並迅速流遍了全身。
當那道靈光再次回到路玄生手中時,路玄生蒼白的面頰浮現出了一絲血色,“朱兄,這晚生正是身懷‘木德之運’。”
“哦?”朱元璋也是一陣驚喜,道:“這麼說,仙長的傷有救了?”
路玄生點頭道:“不錯,只要這晚生三滴精血,便能解除我體內的仙術。”
朱元璋聞言,當即扭頭對朱由校道:“放血。”
朱由校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木德之運?他一概不懂,但是朱元璋讓他放血,他就懂了。
朱由校雖然怕疼,而且還暈血,但太祖爺爺發話,他又豈敢不從。
“且慢。”路玄生抬手道:“尋常之血是無用的,需要精血。”
朱元璋聞言,道:“精血如何取法?”
路玄生道:“需我用法力來取,你且坐在我面前來。”
朱由校有些忐忑地在路玄生面前坐了下來,路玄生對朱元璋與朱由校說道:“三滴精血,取完後需得百日補養才能恢復。”
朱元璋早已在鴻清劍符中得到了方鑑的指點,自然不會懷疑路玄生,聞言只是說道:“路神仙但取無妨。”
朱由校縮了縮腦袋,也跟著朱元璋的話說道:“路神仙但取無妨。”
“那就多謝了。”路玄生感激地說了一聲,然後運轉體內的殘餘法力,手掐指訣,只見小拇指尖一道仙光閃過。
接著路玄生用小拇指在朱由校眉心一劃,霎時一道血痕出現,路玄生立刻從儲物袋內取出玉瓷瓶,接著掐著法訣的手輕輕一招,只見三滴無比精純的血液從朱由校眉心飛
出,在法力的包裹下飛入了玉瓷瓶內。
路玄生封好玉瓷瓶將其收入儲物袋,接著抬手用法力將朱由校眉心的血痕閉合,做完這一切後路玄生也有些氣喘吁吁,他抬頭剛要再次感謝朱由校,卻見朱由校面無血色,嘴唇青紫,在一陣乏力暈眩之後‘砰’地一聲昏倒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