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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到醫院後,急診醫生仔細檢視了阮梔的傷口,確定沒有針殘留在裡面。
塗了碘伏消毒,又纏上了醫用繃帶,避免不注意的時候碰水。
盛淮景把阮梔送回家,潘云云心疼壞了。
“怎麼好好就摔倒擦傷了呢,梔梔疼不疼啊?”
不想讓潘云云跟著擔心,阮梔只讓盛淮景說自己是摔倒時,不小心把手掌擦傷了。
阮梔搖搖頭,「一點都不疼,舅媽別擔心啦。」
潘云云還是心疼的不行,“我們尋個空兒去感慈寺燒柱香拜一拜,祈禱一下我們梔梔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她還有句話沒說。
鄉下迷信,總說父母意外離世後,小孩要是經常摔著碰著,就是父母想帶人下去團聚了。
潘云云不信這個——哪有愛孩子的父母捨得讓孩子也下去的呢?
但總歸是有備無患,梔梔最近老出事,還是去燒柱香求個心安。
盛淮景走後不久,就發來了訊息。
是陳老師去看了監控,也詢問了班裡眾人。
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和阮梔有過沖突的湯婉寧,而今天傍晚,沒有節目的她卻出現在了後臺,隔了半個小時後才離開。
而他們班的同學卻說,湯婉寧沒來多久,尬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那她剩餘的時間去了後臺哪兒呢?
宋月月在自己拉的八卦小群裡也問到一個關鍵資訊。
有人看到湯婉寧在他們放衣服的房間門口徘迴。
現在晚會結束,校領導也已經把湯婉寧叫過去詢問情況了。
阮梔看完了訊息,知道十有八九今天這件事就是湯婉寧做的了。
但阮梔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她不懷疑湯婉寧的動機,但……
按照宋月月打聽來的湯婉寧的性格,那是個極為自傲的大小姐,自尊心強不允許別人比她更優秀,又有被寵壞了的作天作地。
但對於和她有糾紛的同學,湯婉寧針對的手段向來光明正大,甚至會直接到人面前炫耀,是自己在整對方。
這種陰狠的藏針手段,是向來壞的明目張膽的湯婉寧會做的嗎?
想不出所以然,阮梔也沒繼續想下來。
可能是被她刺激到,湯婉寧變了想法吧。
鍾惜文自從上次知道她家情況後,就一直道歉,還想邀請她出去吃飯,但都被阮梔以學業繁忙的緣故婉拒了。
拒絕了兩次,鍾惜文也就明白了,只是說有什麼情況可以去找他,就不再打擾了。
阮梔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舅媽說的挺對的。
明年就要高考了,可別再出什麼事了。
去寺廟裡燒香拜一拜也挺好的。
/
雙旦晚會結束後,臨外的表白牆都被熱情的學子刷瘋了。
邱竹茹身著白紗衣清冷出塵的照片和阮梔紅白曲裾彈琴或是表演的圖片成為了今晚的熱點。
十條裡面,五條表白邱竹茹,五條表白阮梔的。
阮梔用保鮮膜包了手掌,小心翼翼的洗完了澡出來,就看到宋月月一直激動的給她發訊息。
【月上梢頭】竟然有人說邱竹茹比你
【月上梢頭】梔梔等著,我這就去問問他是不是眼神有問題
【月上梢頭】明明我們梔梔就是最美的!!
阮梔知道宋月月這是在逗她開心,只能心暖又好笑的打字讓人冷靜一點。
【月上梢頭】聽說邱竹茹家裡挺有錢的,學習也挺好,沒掉下過年級前三
【月上梢頭】真羨慕啊
阮梔想了想,難怪總覺得邱竹茹這個名字耳熟,原來她就是那個年級第三。
【梔夏】你羨慕什麼呀,你的成績不也在提升嗎?
【梔夏】月月就是最好的,不用去羨慕別人。
和宋月月聊了半天,阮梔剛準備放下手機。
一個影片邀請突然跳在了螢幕上。
阮梔手指正好劃在螢幕上,手一抖,直接點到了接聽。
對面應該也沒想到她會同意,神色還有些驚訝。
阮梔:……救命。
盛淮景看著影片那頭瞪圓了小鹿圓眼的少女,輕笑了一聲,“阮阮。”
敏銳注意到少女溼漉漉的頭髮,盛淮景微微皺眉,催促道,“趕緊把頭髮吹乾,別感冒了。”
阮梔乖乖去拿了吹風機,坐在床頭吹起了頭髮。
被吹風機的熱風一燻,好像臉上也泛起了熱意。
阮梔的手機被她放在了手機支架上,正好對著床鋪,能把她大半個人包進去。
盛淮景也不結束通話,就安靜看著阮梔吹頭髮。
小姑娘在家穿了一套淺粉色的毛絨睡衣,大帽子後面還垂著兩個長長的白耳朵。
牆紙也是嫩粉色,床上鋪著的白色四件套好像都被染上了一點粉意。
真的是個軟綿綿的笨兔子了。
阮梔的頭髮又多又長,吹起來也極為費勁。
手都舉酸了,頭髮也只是半乾。
全身心都沉浸在吹頭髮這麼一個大工程裡的阮梔,漸漸把自己還在和盛淮景影片給忘了。
踩著粉色棉拖進浴室拿了護髮精油出來,仔仔細細的抹上。
又出去接了杯水,拿回來小口小口的喝著。
盛淮景就看著粉兔子跑來跑去,小臉紅潤潤的,可愛的不行。
直到阮梔終於把自己的頭髮吹得差不多了,放下吹風機,盛淮景才悠閒的出聲提醒。
“吹完了?”
阮梔整個人一抖,唰然扭頭。
對上書桌上手機螢幕裡盛淮景的臉,她第一反應就是捂臉。
怎麼就把這麼一尊大神給忘了呢!
阮梔假裝冷靜的點頭,接著把吹風機和護髮精油拿回浴室的一小段路,平復了一下心情。
再走到書桌旁拿起手機時,只是耳朵有些粉。
“手沒事吧,沒沾到水吧?”
阮梔點點頭,打字回話。
「舅媽給我包了保鮮膜。」
低頭打字時,濃密捲翹的長睫毛也垂了下來,蝶翼般微微顫動。
「盛哥,你記得要用卸妝水卸妝哦。」
盛淮景嘖了一聲,神色不太情願,“還要用卸妝水?”
阮梔偷笑,「對哦,你去找喬阿姨要,不卸妝的話很傷面板的。」
“你偷著樂呢,是不是?”盛淮景聲音很低,像在耳邊輕語。
螢幕上,盛淮景眉眼帶笑,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攝像頭。
阮梔恍忽間好像真的被輕輕的敲了額頭,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身體。
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扣,此時隨著她的動作露出一截如玉肌膚。
雪膚如玉瑩潤,還有個米粒大小的紅痣點在上面。
就像潔白雪中綻放出的一朵紅梅。
盛淮景驟然間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