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司，你你你，我我我——”陳志超看著杜永孝殺人目光，變得語無倫次。
是人就都怕死。
陳志超也不例外。
外面那些三支旗成員看到這一幕，再想起杜永孝霸氣傳說，什麼淨街虎，血手人屠，他們相信，如果陳志超繼續反抗的話，杜永孝絕對敢真開槍。
此刻，在三支旗一手遮天，對著所有人頤指氣使的陳志超，面對杜永孝的槍口，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恐懼。
他把雙手舉起來，“杜警司，有話好好講，小心擦槍走火！”
“好好說，話我知，那四個大圈仔是不是花錢僱來？”
“什麼大圈仔？杜警司，你講什麼我不知道。”
“還在裝？”杜永孝把槍口朝陳志超腦袋狠狠一杵，“因為你，大頭文差點丟掉小命，至於我，福大命大，逃出生天！”
“哦原來是這件事兒呀，我也聽說了的，”陳志超忙道，“你關心大頭文，其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誣陷我，我可是堂堂總督察，又怎麼會僱兇殺人？何況物件還是你這位令人尊敬的總警司？”
在槍口面前，陳志超可不管面子不面子，直接服軟。
“你還在狡辯？肥佬雪都已經招供，幕後主使人就是你！”杜永孝語氣冰冷，眼神露出殺機。
陳志超心裡一寒，盯著杜永孝給他的巨大壓力，勉強笑笑道：“你講的那個肥佬雪可是經常在賭場玩牌九那個胖子？他和我有仇的！說起來還是因為杜警司你。他以前是搞粉檔的，杜警司你要禁毒，於是我就全力支援，掃了他粉檔，並且還把他抓到三支旗問話，讓他吃足苦頭，所以他記恨到現在！”
陳志超怕杜永孝不信，又忙指了指外面道：“外面我那些手下都可以作證，肥佬雪都快恨死我！”
“是啊是啊，那個肥佬雪真不是東西！”
“他和我們超哥是死對頭！”
“杜警司可不要被他矇騙！”
杜永孝和陳志超有過節，這些人全都知道，認為那肥佬雪是在借刀殺人。
“你猜，你講的這些我信嗎？”杜永孝冷笑一聲，手指準備扣動扳機。
陳志超瞬間肌肉繃緊，臉上露出恐懼神情。他和杜永孝鬥來鬥去，沒想到今天會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
“杜警司，我勸你最好把槍收起來！”一個溫和而又不失霸氣聲音響起。
“李專員來了！”
“李神探來了！”
眾人紛紛閃開一條道路，就見李洛夫在四名屬下簇擁著走了過來。
杜永孝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死死盯著陳志超。
陳志超一動不敢動，生怕杜永孝會突然開槍。
李洛夫見自己都開口了，杜永孝還無動於衷，粗眉皺了皺，上前揹著手望著杜永孝道：“這裡這麼多人，你雖然是總警司，也必須要遵守法律！開槍殺人，你也要坐牢！”
杜永孝聞言，心中嘆息一聲，知道自己計劃失敗。
本來杜永孝計劃利用憤怒和陳志超對自己恐懼，來個出其不意，讓對方直接認罪。
眼看事情都快成功一半，沒想到李洛夫會突然殺過來。
杜永孝笑了，把槍收回，插回槍套，扭頭對李洛夫道：“李專員來的可真巧！”
李洛夫微微一笑：“來的巧不如來得好，如果我沒來，搞不好這裡會釀成什麼血案。”
陳志超在那頭見杜永孝收槍，感覺自己從死亡線走了一遭，整個人像被抽了力氣，雙腿都有些站不穩。
可他畢竟是梟雄一枚，這時支撐著身體，朝李洛夫抱拳道：“多謝！”
李洛夫朝他點點頭，又扭頭看向杜永孝：“杜警司，有什麼話請好好講，動不動拔槍，可不是一種好習慣！”
“沒事兒，我只是和陳督察玩玩！”杜永孝輕描淡寫道，“有人檢舉他買兇殺人，我來向陳督察諮詢一些意見。”
“是嗎？你那起案子我也聽說！不過任何事情都要有證據，單憑那個叫什麼肥佬雪一面之詞，你就對陳督察起疑心，這豈不兒戲？”李洛夫說完，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陳志超道：“擦擦嘴角，流血了！”
“呃？多謝！”陳志超想起杜永孝扇自己那兩耳光，目光看向杜永孝，充滿恨意。
“剛才很多人都看到你對陳督察施暴，講真，如果陳督察想要繼續追究的話，杜警司你就算和上峰關係再好，恐怕也會影響你聲譽——”李洛夫揹著手，臉上笑眯眯，每一句話卻都尖銳至極。
杜永孝剛要開口，李洛夫口風一轉，望向陳志超道：“不過我相信這次全都是誤會！杜警司也是在氣頭上，容易誤判情況！陳督察，給我個面子，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如何？”
陳志超用手帕捂著嘴角，沾沾血漬：“當然可以！李專員講話，我怎麼也要給你面子！不過我希望杜警司能夠給我一個道歉-——”
“呵呵，好！”李洛夫又看向杜永孝，“一個道歉而已，杜警司不會不那麼大氣吧？”
現場情勢急轉直下，此刻杜永孝反倒被李洛夫和陳志超兩人拿捏。
所有人望著杜永孝，等著他道歉，出醜。
莊定賢等人則一臉怒氣，卻又無計可施。
李洛夫畢竟是廉政公署專員，身份地位和杜永孝這個總警司不相上下，並且他帶來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善茬，再加上這裡是三支旗總部，天時地利人和，似乎杜永孝都不具備。
“讓我道歉？”杜永孝笑了，笑得桀驁不馴，笑得睥睨群雄，目光掃視一眼李洛夫，又看向尾巴重新翹起來陳志超，最後掠過三支旗眾人。
“唔好意思！我杜某字典裡從未有道歉兩個字！”杜永孝一臉高傲，說著拔出手槍再次指向陳志超腦袋：“信不信，我崩了你以後，再給你道歉？”
陳志超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躲到李洛夫身後。
“杜警司，你——”李洛夫指著杜永孝，也被杜永孝這種無法無天驚呆。
杜永孝二話不說，槍口下移——
砰！
一槍打在陳志超左腳。
“啊！”陳志超蹲下身，抱著腳掌慘叫不已。
李洛夫驚詫得瞪大雙眼。
其他人目瞪口呆。
杜永孝聳聳肩，“你們不是要我道歉嗎？那麼好——”
杜永孝把槍插回槍套，然後對陳志超道：“唔好意思，擦槍走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