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鷹的速度這麼快，距離這麼近，秦冕不敢使用任何符籙。
遇到這樣的對手，秦冕很謹慎，只在定向鎮魂術中釋放出六十杆魂槍。
魂槍進入暗鷹魂海，秦冕當即驚訝連連。
這暗鷹的魂海，實在太大了，比自己還大兩成多。這麼浩瀚的魂海，還不是帝級嗎？
魂海中，魂力法則密佈，比自己的要密集不止一倍……好像沒有魂力大道。
“這樣的魂海面積和法則密度，到底是皇者後期還是帝者層次？”
六十個神識點的反饋，讓秦冕弄不清了，但隨後反應過來，“不管魂海面積和法則密度如何，只要不形成大道，都不是帝級。不過，這個是我努力的方向。”
沒成帝級，把魂海擴大到極限也行，就如竅穴，那是越多越好。
六十杆魂槍進入暗鷹魂海，那些法則有的纏過去，有的撞過去，魂海上也馬上豎起一堵堵高大的魂液牆。
“爆！”
秦冕操控三杆魂槍自爆。
魂槍爆炸，纏繞過來的魂力法則被炸碎，規則逸散。
看到那些法則、規則，秦冕馬上有些感悟，但也只是一瞬的事，“要是冕丁能進入就好了。”
他也只是產生了這一瞬間想法，接著再次引爆三杆，把爆炸產生的法則崩潰景象燒錄在記憶中。
第一波三杆槍的爆炸，不但炸燬了就要纏來的法則，還炸塌了一堵魂液牆，炸得魂海產生巨大波瀾。
第二波也是。
終於，秦冕看到暗鷹魂海的法則亂了，再沒有開始那樣的有條不紊。
很明顯，暗鷹有些慌了，但也堅定了它要擊殺秦冕的決心。
彎喙再次出現在秦冕頭頂，兩根爪也出現在他的身周。
秦冕一聲大喝：“爆！”
魂海內又是三杆魂槍爆炸，再次炸塌一堵牆，掀起更大的波瀾。
但暗鷹的物理攻擊並沒減弱，還是極速攻向秦冕。
秦冕一拳砸在喙尖側面，借力上升，可接著就感覺身體受到連續劇烈撞擊，人再次在虛空翻滾起來，一路灑血。
又有更多肋骨斷裂，一條上臂斷裂，一條前臂斷裂，右小腿骨折，內腑大量撕裂，控制不住血灑虛空。
逃脫了爪子的攻擊，卻沒逃脫翅膀的撞擊。
翻滾中，秦冕怒吼：“爆爆爆……！”
魂海內，以三杆槍一組為單位，接連開始爆炸，一炸就是十六組。
雖然不是每次爆炸都炸塌一堵牆，但掀起的波濤也拍到一堵堵牆，有的還把魂晶都炸出來了。
那邊成了主要戰場，且處於劣勢，暗鷹不再主動攻擊，再次隱藏在虛空。
秦冕迅速後退五十餘里，拿出一把療傷丹吞下，從天地壺內吸出一股能量，又拿出魂晶吞服，同時極速運轉《開天鴻蒙訣》，腦中卻在接受在暗鷹魂海里那六個神識點發回的影像。
到現在，除非使用魂力攻擊，他已經沒有別的有效攻擊手段了。
虛無法則太弱，其它法則對其造不成傷害，肌體受損太多已經構不成威脅，就是瞬移也支撐不了，槍砸不動了，弓張不開了。
他只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快速恢復肌體，以求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十餘秒後，那些輕微的骨裂全部痊癒，骨折也在快速痊癒。
看到暗鷹還是懸浮在那裡不動，剩下的六杆魂槍快要被其磨滅，秦冕心道：“暗鷹的肌體實在太過強大，速度又太快，想用肌體、兵器、法則等戰勝它已經不可能……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不應該顧忌太多，要有孤注一擲的決心。”
這個念頭閃現，接著又是六十杆魂槍射出。
有那六個未滅的神識點定位，這些魂槍瞬間進入暗鷹的魂海，他大喝：“爆！”
先前那六杆快要被磨滅的魂槍自爆，剛剛進入魂海的六十杆魂槍自爆。
暗鷹見又來這麼多魂槍，瞬間調動大量法則來圍追堵截。
也暴怒了，朝秦冕極速衝來。
秦冕現在是在賭命。
他知道再次攻擊後，暗鷹有可能逃走，但更有可能再次攻擊自己，所以在魂槍出擊後，兩張爆炸符隨之扔出。
看到暗鷹衝向自己，他大吼：“爆！”
爆炸符瞬間爆炸，距離那個模糊影子只有一里。
大片空間瞬間坍塌。
扔出爆炸符後，秦冕施展出自己能施展的最快速度後退，但還是慢了。
巨大的空間力量撞擊在身上，將其撞得噴血倒飛，倒飛中很無奈，“還是沒能瞭解到高階上品的爆炸符威力，兩張還是多了。”
“沒能瞭解到暗鷹的真正速度，距離爆炸處太近也是一個主要因素。”
待撞擊力量達到可以承受的範圍時，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緩緩後退十餘里，同時檢查自己的身體，發出一聲長嘆。
“全身沒幾根完好的骨頭了，肉也是如此。沒想到肌體受的最重傷，竟然是在跨入第二十級區以後。”
喚出冕甲：“等空間坍塌稍微穩定後，把暗鷹的屍體收來，然後去隔離牆。”
雖然前方被空間坍塌阻擋，但沒看到暗鷹那模糊的影子離開，想來也死個八九不離十了。
重力場內，天老已經把藥鼎等用於淬體的一切準備好，他直接進入藥鼎中，直接開始煮。
三個小時後，天老往藥鼎中注入三十滴精血，“主子的運氣不錯，可以享受暗鷹精血淬體的待遇。”
秦冕苦笑，“天老，這可是用半條命換來的。”
內心更加鬱悶。打了那麼久，竟然沒能看到暗鷹的全身，只看到了它的彎喙、爪和翅膀，真的是隻看到一鱗半爪。
和異族打了這麼多年，從沒這麼憋屈過。
說完吸取冕甲的記憶，知曉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冕甲並沒停留在原地，而是繞著坍塌區前行，很快看到暗鷹那黑得錚亮的翅尖在振動，便一把將其從坍塌區拖出，然後收進儲物戒。
此時的暗鷹，模樣極為悽慘。
包括頭顱在內的身體前大部已經全是白骨，且顱骨被炸得全是縱橫交錯的裂縫，還缺了很多小塊，腦漿子都有一半不見了。
讓人驚奇的是，它那彎喙還在，只是色澤黯淡了很多。
秦冕內心苦楚，“肌體還是比暗鷹差多了啊。兩張爆炸符，它的骨架還在，我只是遭受到餘波，情況也只比它好那麼一丟丟……更鬱悶的是，竟然不知道它的頭長成啥樣。”
天老呵呵笑道：“在小老兒的記憶中，即使被一般帝者追殺，中期暗鷹皇者也可以逃脫。沒想到，你竟然陰死了一箇中期暗鷹皇者。”
秦冕沒好氣地回應：“天老，為了弄死它，我也受傷慘重。顱骨到處裂紋，肌肉缺少八成，筋傷九成，經脈傷六成，內腑全部受損……要多慘有多慘。”
“再說，我哪裡是陰它，純粹是光明正大，倒是暗鷹，它一直就是陰。”
“不和你說了。我這次有很多戰鬥經驗需要總結。等我淬體完成後，把我弄到時光陣裡去。”
天老馬上嚴肅地說：“主子，你不想領悟黑暗法則嗎？”
秦冕應聲道：“想！”
他很久以前曾在一本古老的札記裡看到過光明法則和黑暗法則，後來再也沒聽誰說過這樣的法則，直到遇上暗鷹。
看樣子天老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自然不會放過。
天老凝實的身軀蹲在藥鼎沿上，緩緩道來：“主子，天地分陰陽，陰陽分五行；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主子，你雖然掌握了諸多法則，但很不繫統，沒從體系方面考慮問題。”
“就說你以前經常提及的目標是修煉出混沌大道，其實是並不瞭解大道為何物。你現在理解的大道只是具象化的某一種，並沒不是終極的大道，終極大道只有一條。比如你想修煉混沌大道，就要知道混沌大道是由哪些道組成，比如木之道、火之道、土之道等。”
“如果最終只想修煉木之大道，這樣才能叫做大道，需要把有關木之法則盡數掌握、木之法則盡數掌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