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萬世帝再次來到問天宗所在洞府,秦冕再次坐在那塊石碑前領悟《開天鴻蒙訣》,一坐就是一百多天。
秦冕坐下不久,萬世帝的本體就到來,把分神換了出去,然後坐在最後面,盯著坐在最靠近石碑的秦冕。..
十多天過去,祂看到秦冕周身的混沌開始震盪,引起了祂的極大興趣。
在領悟這套功法時,祂也曾引發過混沌震盪,但那是三百餘天以後。
再過幾天,這種震盪越來越劇烈,且往四周擴散。
到第三十天,這種震盪把石碑也涵蓋進來,震盪更為明顯,從此後震盪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且震盪範圍內的混沌快速消失,秦冕身週五尺再無混沌。
這種震盪讓坐在身後的問天宗弟子驚慌,有的想離開,卻被祂制止,「這是萬載難逢的機會,收心領悟!」
有弟子戰戰兢兢說道:「老祖,晚輩覺得能量和道則被他吸走。」
萬世帝淡漠地說:「有舍才能有得。這樣的時刻,你們應該全力施展自己所領悟的,然後在其中尋找差距。秦冕所學功法,只是從一塊石碑得來的,而你們在這碑前領悟的時間最少的也有百年。」
這話說的,讓那些皇者再無藉口,只能繼續坐下全力施展功法,進行吸收與反吸收,同時尋找自己和秦冕的不同。
一天天過去,秦冕造成的震盪覆蓋了問天宗全部三十多個皇者,他們也是一個個肉眼可見地瘦下來。
這樣過去二十天,終於有人堅持不住,最靠近秦冕的那個皇者變得骨瘦如柴,他連滾帶爬地朝通道爬去,嘴裡發出嗚咽:「老祖,晚輩扛不住了,再堅持兩天就會隕落。」
此時的萬世帝也被震盪涵蓋,看到此人的模樣,嘆道:「都出去吧。」
不體會不知道,只有被涵蓋才知道,祂自己也扛不住秦冕的吸收。
在這段時間裡,祂發現了秦冕的吸收能力和自己不同,但不知道為何會產生這種不同。
不知道為何不同,也就是找不出應對辦法,除了離開,別無它法,不然都會死在這裡。
待所有皇者離開後,祂眼神迷離了一會,內心很糾結。
這個洞府已經擴大了一倍半,固定混沌的陣法也被吸收,這樣下去,這石碑還會存在嗎?
石碑不存在,問天宗的底蘊真的就消失了。
不過祂只迷茫了片刻,隨後很果斷地退回通道,嘴裡喃喃:「即便是消失,能讓他完全領悟這套功法也是值得的。」
隨後,祂不再關注秦冕,而是對秦冕先前在臨時洞府裡所講的所有內容進行梳理,然後對功法進行推理。
待秦冕睜開眼睛,發現這個大廳已經擴大六倍,原本靠近一段的石碑,變成了洞府的中心。
扭頭四顧,發現大廳內只有自己,另一個可見的是萬世帝,祂盤坐在通道里。
正想站起來向萬世帝道個歉,沒想到萬世帝也站起來,兩眼發光地看著自己,「秦冕,收穫如何?」
秦冕首先道歉:「前輩,對不住,不但把陣法破壞了,還把各位道友趕走了。」
萬世帝哈哈笑道:「如果你能告訴我們一些東西,再敢十次八次也願意。」
秦冕笑著應道:「今後不會再趕,先容晚輩把這裡的陣法築好,然後和大家交流一會。」
萬世帝擺手,「陣法不用你管,問天宗有專門的陣法師,水平還很不錯。」
秦冕笑道:「花不了多長時間。」
說著,各種陣材從儲物戒飛出,在他的搓捏、烤炙之後飛向四周。
很快,向大廳中央快速擴散的混沌被阻遏,原來五倍大小的體積內沒有混沌。
萬世帝張張嘴,冒出一句話:「沒想到你的陣法水平層次如此的高。」
秦冕笑笑,「前輩,我們可以探討《開天鴻蒙訣》了。」
對於陣法水平,他不會謙虛,但也不驕傲,現在還是尊級初期水平,在運星那次閉關,肌體內出現了數個尊級陣法,這也是他敢帶著天地壺來收賠償的原因之一。
也不敢驕傲,因為他現在還只是尊級初期水平,並沒達到中期,作為一貫行事謹慎的他,從不在言語上拔高自己,以此讓別人高看自己一眼。
一個少帝和三十多個皇者被萬世帝叫了進來。
看到石碑的位置,看到如此寬闊又清晰的大廳,他們驚訝不已。
看到那些皇者一個個這麼瘦弱,秦冕很快想到箇中原委,心中生出對他們的愧疚,決定儘可能為他們釋疑作為補償。
萬世帝把那個少帝介紹給秦冕後,祂說道:「大家都知道了,這是秦冕,我們問天宗有功之人的後代,出生於璨星,依靠在藥谷秘境獲得的一塊石碑修煉到現在的水平,一個我們所有人都沒能達到的水平。」
大家呱唧呱唧後,萬世帝繼續說道:「我問天宗自獲得這塊傳承石碑,以極快的速度崛起,但也很快出現大量的問題,被元界修煉界針對,變成現在的境地,換名青天宗躲在偏僻的險地內生存。」
「秦冕是主修這功法的,從未出現過任何問題,並且達到我們從未達到的深度。你們差點被吸乾,其實本帝也沒抗住,所以在他提出給我等傳授一下經驗後,本帝立馬同意。」
「在這裡,本帝要強調一點,秦冕能把有些東西傳授給我們,那是我等的福分,不是他應該做的。大家也許不知道,這塊石碑,其實是他的祖先找到的,而他們秦家並沒享受過這套功法帶來的任何好處……」
待祂說完把話題交給自己後,秦冕開口了,「對於《開天鴻蒙訣》這套功法,我自己在修煉,聽過、見過各種怪象,但我要說的是,這功法不一定只有人族可以修煉,至少聽說過鬼族就可以修煉,並被稱為‘聖功"、‘聖法",並且我們修煉的,有可能來自於鬼族。」
這話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大喊「不可能」、「胡說」。
是啊,鬼族只是在戰區裡存在,並且數量稀少,怎麼可能知道它們修煉這樣的功法?
剛剛經歷過差點被吸乾的危險,原本對萬世帝這麼看重秦冕就不服氣的他們,張嘴就來。
秦冕淡淡地看著他們,沒有出聲。
萬世帝冷喝:「閉嘴!你們有幾個見過鬼修,又怎麼知道鬼族不修煉,一群井底之蛙!」
被祂這麼一訓斥,那些皇者立馬閉嘴,臉顯蒼白。
萬世帝在出聲的同時,把帝威也釋放了出去,這下都老實了。
他們閉嘴後,萬世帝把語氣稍微平緩下來,「我們作為修士,不要用自己可憐的見識去否定別人。本帝可以告訴你們,秦冕現在的見識,比本帝都要廣很多。」
轉頭看向秦冕,「繼續吧。」
秦冕點頭,繼續說道:「我曾與一個鬼修交流過它們如何修煉‘聖功",不讓修煉者走火入魔,那個鬼修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
不是交流過,而是和鬼十三交流一段時間後,在兩界交界處對一個重傷鬼帝進行了搜魂,又在戰區內搜了一個鬼帝的魂,經過對比,獲知了鬼修是如何修煉的。
「經過我的推演,覺得問天宗過去之所以出現那樣的問題,還是修煉者的個人原因。人類修士要想修煉有成,就必需純化精氣神,這是每一個修煉者都懂的道理。」
「可是就是這個每人都懂的道理,在執行的時
候卻是偷工減料、投機取巧了。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問過那些人,他們是怎樣進行純化的,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沒有經常性的純化,並且純化也沒有徹底。」
「還有一個問題,我曾經擊殺過兩個人丹大師,並吸收過一顆人丹。吸收人丹確實能很快補充能量,還能清晰地辨識出規則、法則,但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後果,那就是純化過程很艱難,同根同源,那些殘留的精氣神很難辨識出來,免不了會影響自己的行為方式,尤其是被煉製人丹前,那些死去修士的怨氣相當濃烈。」
他其實沒有吸收過人丹,但吸收過皇者和帝者的精血,這道理是相通的。
刻意這麼說,是想警示他們,今後不要想著去煉製人丹,也不要去使用人丹。
「我剛才也說了這是鬼修的聖功,為何它們可以隨意吸收?還是因為修煉過程有差異。鬼修在成為王者之前是沒有記憶的,成為王者之後,魂力相對強大,有自己的主流意識,在吸收對手後,會花費一定的時間進行消化,這個過程可以保留自己的主意識。」
「從我個人的經驗,還有鬼修的經驗看,不應該把《開天鴻蒙訣》看作邪惡的功法。功法不邪惡,邪惡的是人。」
「我晉階之所以這麼快,有吸收了大量異寶丹的原因,也有不停戰鬥的原因,但我始終堅持一點,那就是總結、純化。這功法的最大好處是可以快速吸收能量、道則,卻也有一個限制,那就是要不斷純化,並且要儘量做到完全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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