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兄妹正在拉扯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車上的司機瞅了過來道:“兄弟,你車這次拉的啥,我這裡有些布料,勞保鞋,要不要。”
楊銘超忙回了句:“兄弟,你從哪邊拉的?”
“羊城。”
“巧了,我也是從羊城拉的貨,但我這裡都是電視。你不要不。”
那司機一驚:“電視呀,什麼牌子的?怎麼哥價位。”
楊銘超給陸靜秋指了指他們的車,示意她先回去。
自己和這人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不知道說了什麼。
高達見這情況,忙大口的把粥喝完了,這架勢是要準備幹活。
陸靜秋道:“高四哥,你要幫別人搬貨?”
高達笑道:“看到了麼,我猜一會兒就會有人要咱們的電視,我得做好準備。”
“咱們這電視,也有人要?”
“當然,雖然比自己單獨賣,少掙個幾十塊錢,但這樣的銷售也快呀。我們平時拉的貨,有一部分都是在路上銷出去的。”
“哦。”陸靜秋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每次二表哥在路上為什麼這麼長時間。
見二表哥還在那邊和人說話,陸靜秋又想到了剛剛的話題,看了看二表哥的方向,小聲道:“高四哥,你跟我說說最後那個村長的妹子,到底怎麼樣了唄,你這說到一半,我心急呀,那妹子多大了。”
高達笑了下道:“二十多歲,離婚回了孃家,身邊帶個閨女,就看著你二表哥人長的好,又是開貨車司機的,就有了齷蹉的想法,晚上趁我上廁所,直接鑽到了我們屋,好在我們都警惕。你二表哥見她進來,趕緊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就算這樣,那女人也賴上了你二表哥,非說你二表哥對她做了什麼。
不過那村長一家子也不是好的,你二表哥跳出來的時候,村長一家子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出來了,明顯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這也太可惡了,最後怎麼樣了?”
“村長自然想把這個離婚的妹子打發出去,非讓你二表哥負責,後來我們說要報警。才嚇唬住他們。
人可以不娶,但得破點兒財,最後我們硬是給了他們五十塊錢,當時車上拉的是大鐵鍋,他們還想要十口大鍋,我們只給了兩個,大半夜的,我們也不敢在這裡住了,直接開車走了。
哎呀,經過那次以後,我們也算吃一塹長一智,路上遇不到鎮子或者停車點兒,我們寧願在外面睡著,也不去村裡借宿。也是從那以後,我們也不再在乎什麼形象,能吃飽不餓,平安就行。”
陸靜秋只知道二表哥跑車辛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遭遇。
怪不得這個時候,女司機少呢。
兩個人結束這個話題時,二表哥那邊也回來了。
高興的對兩人說:“成功賣出去兩臺。”
高達問:“啥價位?”
“四百,給咱一些糧票。”
高達笑著點點頭:“可以。”
兩個人說完,忙活著般下來兩臺電視機。
有附近的幾輛車見他們車上拉的是電視機,也上前問,能多出來幾臺。
幾個人以為他們是幫著單位拉的貨,陸靜秋見狀,忙過來解釋道:“多出來十臺,已經出了兩臺了。
這位大哥,你們誰要的幫忙宣傳宣傳,我們價位低,你們就是不自己用,拉回去,一轉身手,也能掙個好幾十。”
有幾個心動的,回去一合計,有兩個司機合夥買了一臺,準備回去出了,掙得錢平分。
還有個司機家裡自己用,要了一臺。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賣出去了四臺,陸靜秋還在賣電視的時候,瞭解到了一個拉鞋子的貨車,從裡面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高跟鞋。
上前給人家換了一雙紅色高跟鞋,才十五塊錢,正好可以結婚的時候穿。
他們也不能多待,休息好了就準備上路。
臨走的時候,還賣出去一臺,是站裡的一個維修員要結婚。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路過了很多地方,也在機緣巧合下賣出去了十幾臺。
大概在第七天的時候到了西城,把電視卸在了高家和二表哥家裡。
這一路的奔波,陸靜秋也是有些熬不住。
回來趕緊給自己燒水,洗了個澡。
把自己弄妥帖後,在吸吸兩隻貓。
剛坐下來喝了兩口粥,半年沒見的高晴闖了進來。
“秋兒。”
“晴晴。”
閨蜜見面,兩個人都特別開心,互相抱了抱。
陸靜秋看著她道:“變了呀,半年不見,又漂亮了,也瘦了。”
“嗨,我們學校對我們的體重要求的特別嚴,我們天天就想著怎麼減肥了,因為減肥倒是省了不少糧票。你還是老樣子,怎麼回事,聽你小姨說你跑羊城去了,不是要結婚了麼,怎麼跑那邊去了。”
“我物件不在,我跟誰結婚呀,你沒聽高伯伯說麼?我爸和南洲都出任務了,今年肯定不會回來了。”
“嘖,可惜了,我還等著給你當伴娘呢。”
“放心,我結婚,一定通知你。吃飯了麼,我剛到家,給自己煮了點兒粥。”
“還有麼,給我來一碗。”
高晴也不客氣道,陸靜秋起身給她盛了一碗粥,有弄了夏天自己醃的蒜薹還有小姨給她的豆腐乳。
兩個小姑娘也不嫌棄味道大,一邊吃著一邊各自說著在學校的事情。
“你不錯呀,在自己城市就是好,還分了個四人宿舍,我們那邊是八人宿舍,剛開始都挺好的,但每兩個月各自的性格都摸清楚了,我這人你也知道的,比較傲,也不是那種喜歡奉承的人,人比較直接,所以和我們宿舍的兩個人不對付,也不是不對付,就是看不慣她們那些小心機。倒是和其他三個人相處的挺好。
總之,我在那邊也是有朋友的人。
唯一一點,就是吳正然那人,也不知道怎麼找到了我,每個星期都去找我,害得我不厭其煩。”
“啊,他還是那麼讓你討厭呀。”
“那到不是。”
陸靜秋聽到這話,稀奇的不行,忙問道:“咋回事,你被他的痴情給打動了。”
“還不是我們宿舍的,就我說的討厭的那個室友,見有外校的學生來找我,故意去看了,還特意向吳正然打聽了他是什麼學校的。
一見他人不高,還是個大專,回到宿舍就冷嘲熱諷了起來。
還在學校大勢宣揚我有個大專的男朋友,長得又矮又挫。”
“啥人呀這是,吳正然是沒你高,但人家也有一米七五呢,長得也不差呀,怎麼又矮又挫了。她這是存心嫉妒你,心裡不平衡,想看你笑話呢。”
“還真被你猜對了,吳正然知道這事兒後,倒是替我出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怎麼打聽我那個舍友家裡有個未婚夫,是農村的,從小訂的娃娃親,因為看不上人家的家庭,要退親攀高枝,又把我們進校第一次測評的成績給找了出來,我比她高了一大截。
這事兒他找了我們學校的人給傳播了出去,本來許多人還在背地裡笑話我呢,現在輪到她了。”
陸靜秋驚詫了下道:“吳正然人脈這麼廣,你們學校的他都能聯絡上人?”
“哼,誰知道呢,本來我們倆的事兒就是子虛烏有,他讓人傳播我宿友的事兒,完全可以把我們倆的事情解釋清楚,他就不,揣著明白轉糊塗。”
陸靜秋笑了,這可不就是吳正然的性子,死皮賴臉的。
“雖然他還是那麼討厭,但自少幫了我,不說多好的朋友,但也能心平氣和的和他說兩句話。”
“他人本來就挺好,很仗義,三觀也正,可惜就是愛錯了人。”
高晴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打住,別替他說好話。”
“我沒有。”
“說說,你這麼跑去羊城了?還和我哥他們一起回來的。”
“我買房子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