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個當家？”
周沙展和吳沙展你看我，我看你，換做以前，他們一定搶著出頭，可眼前明顯不是好事兒。
“怎麼，除了這個撲街，你們這裡連個當家的都冇？”杜永孝夾著雪茄，指了指綁在車蓋上鄭天雄。
飛龍艦隊眾人伱看我，我看你。
自家老大丟人丟成這樣，現在還有媒體在，怎麼搞？
“咳咳，我是這裡的沙展-——不過艦隊一直是雄哥……鄭天雄話事。”周沙展不得不開口道。
“是啊，我們不話事的！你又是邊個？”
“杜永孝。”
“官字頭，淨街虎？”
“血手人屠？”
眾人議論開來。
“既然你們不能話事，那麼就找一個能話事的人過來！我在這裡等他！”杜永孝咬上雪茄，姿態傲慢。
周吳倆人一愣，這種情況他們可不會頂包，當然要甩給上面鬼佬。
……
這個年代——
水警部除了警長之外，更上一級就是幫辦，幫辦級別等同於見習督察。
查理士幫辦就是飛龍艦隊更上一級領導。
作為水警部門最優秀艦隊領導，查理士擔任幫辦以來，最大的目標不是打海盜，而是如何加盟皇家香港遊艇協會。
皇家香港遊艇協會可不是隨便就能加入的，即使你是鬼佬，也不行。
遊艇協會的會址在中環皇后像廣場的香港會所大廈，只對會員開放，要成為會員，申請者必須有會員擔任介紹人，但是前提是入會者必須繳納一筆豐厚會費，並且有一艘能定期參加遊艇會舉辦賽事或者航海活動的遊艇。
擁有一輛遊艇並不難，難的是如何保養這艘遊艇。
不說別的，單單一艘遊艇在碼頭的停泊費每個月就高達三千港幣，再加上按期保養，找人看護等等，每個月沒有萬把塊錢，你根本就玩不起。
可是對於很多上流社會的人來說，對皇家遊艇協會又趨之若鶩，究其原因，這個協會基上那就是英國有錢人和高階官員合法勾結的場所，只有真正入會了，你才會明白它的好處。
查理士剛剛擔任飛龍艦隊幫辦不久，透過鄭天雄的孝敬，手裡搵了不少錢，於是就開始心思活絡，繳納一大筆會費，以便能加盟皇家遊艇協會。
可這些全都是開頭，後面他還要購置遊艇，還要繳納碼頭停靠費，保養費，看護費等等，這些都需要錢。
錢哪裡來？
當然要鄭天雄這種人每月上供。
查理士很清楚鄭天雄勾結崩牙才一起走私販毒，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鄭天雄能夠給他足夠的錢，他權當不知道。
可是今天，
禍事來到。
……
當查理士驅車火急火燎來到飛龍艦隊基地，一眼就看到被捆綁在車蓋上鄭天雄。
查理士大怒。
鄭天雄可是他的人，誰這麼大膽？
查理士正要發飆，卻看到了杜永孝，也看到了那些媒體記者。
查理士第一時間壓住火氣，對杜永孝頤指氣使道：“你叫乜？”
“杜永孝。”
“杜永孝？”查理士覺得名字有些熟悉，很快就知杜永孝身份，從九龍調來的華探長。
“這是在做什麼？上帝呀，你竟然把記者帶來！”
“沒有記者在場，我怕有些話講不清楚！”杜永孝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因為查理士壓自己一級，而低聲下氣。
“你把話講清楚，要不然-——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查理士也拿出霸氣一面，指著杜永孝鼻子。
那些媒體記者上前，對著兩人拍照。
“別拍！滾開！”
查理士覺得他們像蒼蠅，轟他們離開。
可惜，那些記者根本不聽他的。
“具體事情是這樣的！”杜永孝指著鄭天雄，“他勾結海盜走私販毒，販賣人口……”
杜永孝把鄭天雄所有罪名講了一遍。
“現在我把他抓獲，請你處置！”
“請我處置？你都把他搞成這樣，還請我處置？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查理士是真的怒了。
“當然有，要不然我也不會帶人過來，帶著記者過來，因為我相信幫辦你是清白的！”
“什麼意思？”查理士一愣。
杜永孝笑了，對著鬍鬚勇使個眼色。
鬍鬚勇和八兩金第一時間把從貨船查抄的勞力士金錶和麵粉擺了出來。
查理士倒吸一口涼氣。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杜永孝會真的拿出證據。
“即使這樣，又怎麼能證明是他乾的？”查理士指著那些物證，質問杜永孝。
“當然，我們還有人證！這三個都是鄭天雄手下，他們可以作證！還有，我們擒獲的船老大等人，也可以作證！如果幫辦你還不信，對了，我們很幸運地蒐集到一些鄭天雄與海盜勾結的來往信件，你要不要看看先？”
查理士驚住。
他看鄭天雄一眼，辦事兒怎麼這麼不小心，人證物證都有，你勾結壞蛋還他媽寫信？
查理士閉上眼，恨不得對方死掉。
杜永孝上前一步：“另外，我是小警長一名，又豈敢私自行動？這件事是總警司安排！”
轟！
查理士如遭雷擊。
他聽說過杜永孝和葛白關係，沒想到會這麼鐵。
“咳咳，杜永孝是嗎？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講！”剛才還怒髮衝冠，指著杜永孝鼻子一臉猙獰的查理士，忽然變得和煦起來。
杜永孝走過去，“乜話？”
查理士也不在意杜永孝這種無視上級態度，攬著杜永孝肩膀：“你剛調來水警部，很多事情還不懂——這種惡劣事件全都是鄭天雄一手包辦，與我無關！”
“當然，我絕對相信幫辦你人品！”杜永孝笑道。
“所以這件事情我會嚴肅處理，希望你能夠積極配合！”
“是，我一向服從上級命令！幫辦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查理士很滿意杜永孝態度，“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你搞來這麼多記者-——”
查理士有些不爽地掃了一眼那些手持鎂光燈記者。
“明白！這些人都是我叫來，我可以保證，我叫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叫他們不說，他們絕對閉嘴！”
“啊，這麼聽話？”查理士詫異杜永孝有如此能量，對杜永孝不敢再小瞧。
“那就好！此事我一定會秉公辦理，讓你滿意！至於你，等著接受表揚！”
“YES-SIR！”杜永孝抬手敬禮。
查理士點點頭，“那麼-——”
“我明白！”
杜永孝回過頭，吆喝：“收隊！”
隨即悄悄對鬍鬚勇交代：“把這些假記者送走！記住，邊個多嘴，邊個撲街！”
“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