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又與劉儉待了幾日,每日都是針對紙張和印刷的事詳談。
而劉儉也是將他大概所知道的關於印刷和造紙的知識傾囊告知劉虞。
特別是關於造紙材料的事,劉儉儘自己之所能,儘量去給劉虞解釋的明白一些。
你跟他說什麼植物纖維和非植物纖維,劉虞肯定是不可能聽明白的,而且劉儉也解釋不明白。
他只是大概給劉虞唸叨唸叨原材料。
不光是桑樹皮,什麼針葉樹木材、闊葉樹木材、蘆葦、竹子、芒稈、麥草、稻草等等,雖然具體的操作工藝都是要有地方工匠去具體操作嘗試,但劉虞的心中多少有了概念。
類似於左伯這樣的造紙工匠,他們的發明成功率,除了與自己的努力有關係外,還於支援他們的人有關係。
畢竟,工業製造者的背後若是有資本扶持推動,那效率和成果自然與他自己去做不可同日而語。
青州的紙業若是能夠得到施政者的支援,不論是物力、財力乃至於實驗原材料就都有了保障,從而直接導致其研究成果的成熟時間大幅度縮短。
當然,劉儉和劉虞雖都然有這個意向,但是今後的走勢會變成什麼樣的,卻不好說。
只要他們盡力就好。
……
劉虞走了之後,劉儉便開始準備去常山國了。
畢竟常山王已經三次來信,希望劉儉能夠前往常山國與其相會一次。
相比於劉虞,常山王自然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想不想見,其實也不過是劉儉一句話的事。
而且諸侯王在地方的影響力遠不如國相和太守,似劉檢這樣的州牧使,更是可以輕鬆拿捏的諸侯王。
但劉儉因為救了安平王劉續一事,目前在劉氏宗親之中的風頭正健,被很多諸侯王視為英雄式的人物。
在這個節骨眼上,劉儉若是不給常山王面子,多少也會影響一點兒自己的威信,人家常山王上杆子這般熱臉貼冷屁股,好像他這州牧多能擺譜四的。
左右他在冀州,現在也沒什麼具體的事兒,那就去一趟又何妨?
自打到了雒陽之後,每天大小都是一堆事兒,自出徵黃巾以來,更是不得閒。
就當是遊山玩水一番吧。
但是就在劉儉準備前往常山國的時候,家中收到了一封重要的信箋。
鄭慈為劉儉生下了一個兒子。
可惜劉儉從出征黃巾,到被任命為地方州牧,一直都在受朝廷詔令,即使是妻子生產,也無法回家,更是沒有機會,迎接自己的嫡長子降生。
雖然無法迎接兒子的降生,但劉儉還是為兒子準備了一件貼身玉佩作為禮物,同時他也給兒子取了名字。
孩子的名字,叫做劉冀。
很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照片,他暫時不能看到孩子的可愛樣子了。
……
劉儉帶著徐榮與程普前往常山,見到了常山侯王劉暠。….
劉暠見到劉儉之後,握著劉儉的手一個勁的搖晃,說什麼終於見到了劉方伯,常山國有救了云云。
而與常山王劉暠一同見劉儉的人,還有常山相孫瑾。
兩個人在常山王劉暠的宮殿安排了酒宴,並伴有歌舞,兩個人在宴席上一個勁的給劉儉歌功頌德,不斷的拍他的馬屁。
對於劉暠和孫瑾的舉動,劉儉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就算自己是剛剛到任的州牧,但他們兩個人的行為也委實太過,何須如此諂媚?
「大王,相君,你們如果有事,儘管直說便是,不必這般,劉某畢竟也是州牧,算是一州長官,你們若是有何難處,無需
掩藏,即使掩藏,也掩藏不住!」
孫瑾和劉暠互相望了望,皆是長嘆口氣,無奈直言。
原來,劉暠此番不斷的至書於劉儉,是希望他能夠相助常山國出兵剿賊。
漢朝的各郡兵馬,不可跨境剿賊,各郡駐守兵將,皆有著嚴格的區域劃分,即使求救也不好使,必然要有朝廷的旨意,方可行動。
這樣一來,用兵的效率雖然很慢,但卻使朝廷對地方的軍事權力掌管力大幅度加強。
例如常山國境內有匪賊,如果常山國沒有足夠的兵力抵禦,想要請安平國派兵過來協助剿匪,不好意思,即使是刺史也沒有這個調動的權力,除非是刺史調動自己的刺史部兵將,但旁郡之兵,只有雒陽中樞下達指令才能跨境相助。
但是現如今,有州牧在就不一樣了。
州牧是替朝廷掌管一方的軍政財權,乃是於包括人事任命,原先各郡不能動的兵馬,州牧現在統統能調。
而所有的事情,也只有州牧一人與朝廷直接對話,不需要旁人插嘴。
所以眼下常山國有事,想要火速調來援軍,自然要找劉儉。
但剿匪乃是國事,這事情常山王和國相直接一封請援書信派人送給劉儉就解決了,為什麼非要幹這麼一件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事情呢?
糾其原因,還是因為前番黃巾起義的時候,常山王劉暠有棄國遁走的前科。
如今冀州剛剛平定,常山國內又出了巨匪,而且就實際情況來看,這些匪賊目下偏偏與黃巾無關。
也就是說朝廷那邊,可以用劉暠棄守封國,導致國內空虛而至匪患增大問罪於他,稍兇一點就可以除了他的封國。
而常山相孫瑾也是剛剛走馬上任,常山國又剛剛被黃巾洗劫過,手中無兵無將,有碰巧碰到了劉暠這麼個棄國孬種,為了避免被他牽連,只好一同請劉儉蒞臨常山國,然後打感情牌,請他幫忙剿匪。
他們希望劉儉能把這事壓下去,不要傳至雒陽。
畢竟安平王劉續的忙,劉儉都幫了,常山王劉暠也是漢室宗親,劉儉應該不會棄之不理。
聽完了劉暠和孫瑾聲淚俱下的哭訴,劉儉心中不免嘆息。
大漢的這些諸侯王啊,你瞅瞅一個個的辦的這都叫什麼事?
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自己這冀州西牧還沒幹兩天,怎麼感覺光給冀州境內的諸侯王擦屁股了?
「大王不必如此傷心,同是漢室宗親,劉某很理解你的處境,你且說說,國內轄境的這些賊寇,都是從哪來的,有何勢力?」
劉暠一邊擦眼淚,一邊求助似的看向孫瑾。
孫瑾忙道:「不瞞方伯,蛾賊起事之後,國內的真定縣,也有一個少年聚眾為盜,在山水間輾轉出擊,起初倒是不為大禍,但是蛾賊覆滅之後,其人之勢反倒是愈發強橫,今日其人率眾襲擊真定,部眾賊人已達萬餘!」
「短短數月,一個少年就湊齊了萬餘眾,很是了得啊?叫什麼名字。」
「據說,這個真定人名叫褚燕。」.
臊眉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