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劉儉之所指,袁術眯起眼睛仔細看去。
劉儉所指的那個高個女子,相貌也屬上佳,但跟袁術所指的那個矮個女子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而且這個樂女,在袁術看來有些太過高挑了。
單論身高,那女人幾可壓旁邊六名女子一頭,差不多與袁術和劉儉一般高了,且不論這女子性情容貌如何,單就身高一項,在袁術這裡就不過關。
確實,這種身高跟楚楚可憐、小鳥依人、梨花帶雨什麼的根本一點不沾邊,難以激發出袁術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心中那股純粹的征服慾望。
雖然也算姿色上佳,但在這七個女人中,不算最絕品。
這劉德然什麼眼神兒?
袁術撇著嘴看向劉儉:“不想你的眼光,竟與那曹孟德相若,唉,我看錯了你啊。”
“啊?”劉儉聽到這頓時愣住了。
為何把我跟他扯到一塊了。
袁術懶洋洋地伸手一指。
劉儉順著袁術手指的目光看去。
只見色中餓鬼曹孟德,此刻正捋著鬍鬚,雙眸炯炯有神地盯著場中的樂女們,而他目光盯的最緊的,也是劉儉說好看的那名高挑樂女。
雖然他極力剋制,但劉儉在他臉上依舊能捕捉到幾分似黃鼠狼般的意味。
袁術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惋惜:“你如何與他的眼光一樣?”
劉儉心道,那是因為只有我們倆才算是真正有眼光!
個子高的女人看起來雖然有些壓迫感,但大長胳膊大長腿的魅力,沒有具體品味過的人,是根本沒有發言權的,你一個飆車仔懂個屁。
一曲舞罷之後,那七名女子停下了舞蹈,紛紛閃退到了一旁。
而在場眾人則是回味無窮,紛紛撫掌感慨。
袁基滿意地看著捋著鬚子,環顧眾人的表情,不由挺起胸膛,做出滿意的神色。
“好舞,好曲,諸君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出言稱讚,袁基不由得意更甚。
他一伸手,指向那場中七名女子道:“爾等還不給諸位貴人獻酒!”
旁邊有人已經是將酒卮和酒準備好了,七名樂女各自隨著一名劉府僕役,分走向兩個方向,給在場的諸多賓客們獻酒。
很快,那名相貌最佳,柔柔弱弱,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美麗樂女來到了袁術面前獻酒。
“貴人請飲酒。”
聲音小的猶如蚊子,病病殃殃的感覺,劉儉根本就聽不清。
袁術見狀,喜不自勝,忙接過酒喝了。
劉儉在一旁淡淡的笑著。
個人有個人的喜好,看起來袁術就喜歡這個調調的。
不過他這個狀態,一點都不沉穩,著實沒有二代公子釣女時該有的深沉氣度。
白瞎了一幅好皮囊,完蛋。
“貴人請飲。”
突然,一道酥柔的聲音將劉儉從遐想之中拽回到了現實。
他轉頭看去,卻見那名適才被他所指的高挑樂女,已經端著酒卮來到了劉儉的面前,正笑盈如春地望著自己。
身材奇高,幾乎已經跟劉儉持平,一雙長腿比例極佳,五比八的黃金比例,婀娜多姿,該翹的地方翹,該鼓的地方鼓,腰肢如柳,體酥如蛇。
且說話時聲音落落大方,聲音既柔媚又好聽。
劉儉接過她手中遞上來的酒卮,兩個人的手在交接酒卮的時候微有碰觸。
這高挑女輕佻嘴角微笑,並未有收縮的舉動使場間尷尬,她只是又說了一句:“貴人請飲。”
“好。”劉儉簡單地回了一句,隨後一飲而盡。
“你叫什麼名字?”劉儉將酒卮放在桌案上問道。
“回貴人的話,賤婢卞玉兒。”樂女聲音柔媚浸人肺腑。
“咳咳咳……”
劉儉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頗有些玩味地看向了卞玉兒。
居然是這一位,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卞玉兒落落大方,並不怯場,她見劉儉瞅著她看,也沒有挪開眼光,反倒是笑著與劉儉對視,神態頗為自若。
劉儉又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色中惡鬼曹操。
曹操此時依舊在盯著卞玉的方向看,雖不能說是急不可耐,但看其神情,多少是有幾分期待的。
這是等著卞玉兒到他那邊兒敬酒呢。
劉儉此時心中升起了一股與往日不同的感覺。
眼前這個高挑的女子日後是曹操的妻妾,也是歷史上的大魏太后,生下丕、彰、植三大名人。
劉儉心中突然泛起了一個念頭。
若是將這位未來的大魏太后從曹操那裡奪到自己的身邊,會有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仔細想想,就會有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很玄妙。
他多少明白曹操為什麼喜歡別人家的老婆了。
就是三個字,成就感。
可是這天下不能可著你曹孟德一個人說了算的,歷史上的漢末爭雄,誰家的老婆都得由你採摘,任你給別人戴綠帽子,如今你未來的老婆是不是也得讓出來給我分享一下?
就當我替原先歷史上的張繡,典韋,曹昂等人,向你報仇來了吧。
想到這兒,劉儉對卞玉兒招了招手,道:“汝不用去旁邊獻酒了,就留在這兒伺候斟酒。”
隨後,劉儉又看向一旁那個給袁術獻酒的病怏怏的女子,隨口道:“你也留下一塊倒酒。”
那女子怯生生地應了一聲,聲音小的根本就聽不清楚。
卞玉兒起先有些猶豫,隨後嫵媚一笑,低聲道:“貴人,賤婢等人乃袁君侯僱傭獻舞,君侯有令賤婢獻酒,賤婢等若在此單獨侍候,恐袁君侯怪罪。”
不錯,很聰明,不愧是未來曹操正妻的人選,知道用什麼樣的理由應付什麼樣的場合。
劉儉伸手指了指旁邊的袁術:“汝可知此君為誰?”
袁術一見劉儉當著兩位美人指他,立刻挺起了胸脯,擺出一幅鶴立雞群之態。
卞玉兒的媚眼兒輕輕掃向袁術:“賤婢眼拙識淺,哪裡配知曉貴人的姓名?”
“這位可是長水校尉,也是袁君侯同父同母的本房親弟,你們在這兒侍奉著水酒,袁君侯豈會怪罪?”
“哎呀!”
卞玉兒頗驚慌地道:“不想竟是這般大貴之人,我等姐妹無禮,還請貴人恕罪。”
“哈哈哈,不怪、不怪!”袁術很享受別人對他這樣的態度。
就見卞玉兒瞧向那名病殃殃的女子:“妹妹,那你我就在此為兩位貴人斟酒添菜。”
那名病懨懨的女子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卞玉兒和她那個嬌滴滴的妹妹就留在袁術和劉儉的案几旁倒酒,不再往別處走了。
曹操看到這個情景,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給諸賓獻酒了?怎麼還能說扣下就扣下?
對了,定是那陸中悍鬼袁長水所為!也就只有他敢當著諸賓的面這般霸道!
曹操適才早就相中了卞玉兒,已是做好了準備,打算一會兒就想辦法問清卞玉兒的姓名、戶籍。
隨後便是將她買下入府。
漢朝的樂戶都是賤籍,依照在場這些人的身份,想要把賤籍的女子買入府中,為奴為婢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就看誰的身份高,亦或是誰先出手快了。
袁術和劉儉那邊的動作自然落在了袁基眼中。
袁基略作沉吟,隨即招呼過身邊的隨從,吩咐道:“一會兒你們去找那個樂戶的掌事,辦些事情。”
……
另外一邊,劉儉正隨意的問卞玉兒話。
“你多大了?”
“回貴人話,賤婢今年雙十有二。”
“哦,這麼大了?尚未出嫁?”
“回貴人話,還不曾呢。”
“這可真是少有,為何?”
“哎,貴人心知,似我等這般賤業之女,豈有人願以為妻的?”
“倒也不一定,你看那邊那個又黑又矮的貴人,你若是去跟他說一聲,保不齊他就會將你娶回去,日後說不定還會立你為正妻。”
卞玉兒順著劉儉的手指,看向了對面的曹操。
曹操正皺眉盯著袁術這邊看,突見劉儉伸手指向自己,心中頗為驚詫。
他們這是作甚?
曹操輕咳一聲,喝了口酒,隨即狀若無人的將目光挪向了別處。
卞玉兒沒想到劉儉會出此言,她目光掃向了曹操所在的桌案,隨後掩嘴“噗嗤”一笑。
“貴人拿賤婢玩笑,似我等這般賤籍女子,如何敢想能與場中哪一位貴人為妻?最好也不過就是為奴為婢罷了。”
劉儉晃著卮中的殘酒,問卞玉兒道:“若真是為奴為婢,你是願意給我當婢,還是想給那位黑貴人為婢?”
卞玉兒一邊給劉儉倒酒,一邊道:“兩位都是貴人,對賤婢而言皆高不可攀,可真若讓奴婢選,自然還是願給少郎君為婢最佳。”
“為何?”
“自然是因為貴人風神俊秀,比那位貴人可是強出了許多呀。”
這話確實沒撒謊,劉儉確實是比黑矮子曹操看著順眼不少。
劉儉又低聲問道:“那若是讓你在我和袁君候中選一位,你又當如何選?”
卞玉兒低聲細語:“貴人,這讓賤婢如何答?我若胡說,容易害死人的。”
“我不說,你不說,還能第三人知道?以我的身份,還會特意會害你不成?就是好奇。”
卞玉兒“噗嗤”一笑:“貴人當真風趣,好吧,嗯……若是非讓賤婢選,那麼賤婢還是願意選少郎君。”
“為何?袁君候的相貌可是比我強多了。”
“但貴人勝在年輕,看少郎君的樣貌,似比賤婢還要小上幾歲,風姿綽約少年有為,賤婢雖是為奴的,卻也與萬千閨中貴女一般,仰慕少年俊豪。”
劉儉暗暗點頭,心道卞玉兒確實比一般的女人有情商。
看似幾個簡單的問答,但是卞玉兒都是簡簡單單的回答上來了,雖不能說得體,但至少都回答的頗為機智,既讓自己聽了開心,又不會顯的做作。
難怪這個在歷史上出身極卑微的女人,最後能夠得到曹操的格外看重,立為正妻。
定然不只是有姿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