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撇：「這麼說，那你們文博總部就能全權代表燕都文博了？」
「當然。肯定。」
對方大聲叫嚷：「所有地方文博都歸我們管。」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你們怎麼不把地方上所有文物都收起來，都放在你們文博總部？」
「有本事，先把三星堆、兵馬俑和瓷都搬到你們總部去。」
「屬地原則要不要？」
只一招，就將那人殺翻。
又一個人被我懟到一邊，馬上又有人介面：「童師。石馬石鼠是一級國寶，我們文博總部先收了之後會轉交給燕都文博。這是我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
我冷笑兩聲：「少給我扯虎皮。按照屬地原則，只有燕都文博他們才有資格跟我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搶石馬石鼠的目的。都想拿獎勵是吧。」
對方愣在原地，眼珠子都綠了。
短短几句交鋒廝殺，連著四個人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我的話，沒有一句錯的。
文保法中有個最重要的屬地原則。
那就是哪兒出的東西歸哪兒負責管理收藏。若沒有特殊情況，屬地原則不會輕易變動。
最簡單的例子拿川省斗城那批南宋龍泉窯青瓷來說。
這批青瓷中有一個號稱神州三大國寶瓷器之一的荷葉蓋罐。
從這批瓷器挖出來，那就從來沒有挪過地。
唯一一次例外，那就是國博成立後，管地方上要了不少一級國寶充實博物館。
雖然這些年這些國寶都在國博裡放著，但好賴當初也是打了借條的。
幹翻了四個人，我更不留情痛打落水狗。
「還有。我挖出來的東西，跟你們文博總部有什麼關係？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找我？」
「你們考古隊幾十號頂尖高手自己沒本事挖不出石馬石鼠，仗著人多勢眾公然闖進我們方州明搶！還說我不懂法？你們才是法盲！」
「若不是看在封老的面子上，我一個電話，你們都得進去。」
「你，還有你，有種再給我普個法試試？」
現場一幫人呆若木雞，完全就是一幅小丑竟是我自己的醜態。
尤其那群緝私隊幾個人更是呆愣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從來都是文博大於天，沒見過像我這樣敢跟文博對著幹的人。
而且，還是文博總部！
而且，還把文博總部幹得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候，對面人堆裡衝出來來一個人緊握我雙手大聲致謝：「童師。我就是燕都文博的，感謝您把石馬石鼠捐給我們。」
我接過對方香菸：「金老師先不用謝我。這本來就是燕都地界出的國寶。你們準備放哪兒？」
「當然是博物館。我們博物館硬體不比其他一級博物館差。」
我點頭：「好是好。但我覺得，石馬石鼠應該留在我們方州。」
這話出來，又在人群裡放了震天雷。
金老師吶吶說：「童師，你什麼意思？你剛說的，石馬石鼠歸我們啊。」
我靜靜說：「按理說，確實該歸你們。不過，我認為，我們方州的條件更適合石馬石鼠。」
金老師急了：「童師。你，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剛你說的都是在放屁吶？你這是強佔。要吃掛落的吶。」
「石馬石鼠，那是在我們燕都出的呀。不是你們方州的。」
我微微昂頭語氣冷漠：「你說的都對。不過你忘了一條。」
「那就是，石馬石鼠
是我代表方州挖出來的。按照相關規定，我們方州有權保管石馬石鼠。」
轟！
轟隆隆！
這回不僅是對面的人瘋了，封老一幫人也瘋了。
就連禿老亮都瘋了！
更絕的是，所有人都以為我他媽瘋了！
就連馬忠超都用極不正常的眼神看著我！
在所有人眼裡，我不僅瘋了，還瘋得沒得救的那種！
「你們，你們有權保管……」
對面那人看我就像是看一個神經病：「童師。你沒病吧。你們……」
我肯定點頭：「我沒病！我很清醒！」
噗！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突然間，院子裡爆發出轟天爆笑，歇在棗樹上的幾隻鳥兒被嚇得振翅亂飛。
棗樹搖動，幾十顆熟透的棗子如雨點般墜落，大部分砸在我的身上。
「你們方州有權保管？天大的笑話。」
「這小子魔障了。沒得救了。」
「果然是地方上來的鄉巴佬，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神經病啊他。童師他就是個神經病。」
「沒錯。他就是個神經病。真是太可憐了呀。」
「可惜了啊可惜。方州，都成精神病院了。」
面對眾多人的嘲笑，我撇著嘴：「我是神經病。你們倒是沒病，就只剩下個神經了。」
當下就有人指著我罵：「童師。你別逞口舌之利。任你把天都說破，就算你是真的神經病，今天，這石馬石鼠我們也必須帶走。」
跟著又有人大叫：「童師。送完石馬石鼠，我用我的車一道送你去精神病院。那裡邊有不少你的同類。你們可以好好交流。」
「哈哈，我也開車送你。」
「我們一起，組個車隊，讓你倍兒面子。」
「憑您老那張嘴，在裡邊兒一準兒成副院長。」
「哈哈哈哈……」
一時間，剛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的人找準機會對我報復。各種挖苦嘲笑排山倒海將我淹沒。
我慢慢抬起眼皮，冷冷說道：「我們方州是沒資格保管石馬石鼠……」
「不過，諸位忘了，我們方州還有一個單位。他們有權處置保管一切事物。」
對方眾人爆笑出聲：「你倒是說說，你們方州還有哪個單位能比我們文博大？」
「說啊。神經病。」
「講吶。講出來我們聽聽。快把我們嚇死唄。」
「哎呀呀。我好怕。我好怕……」
我抿著的嘴突然上翹，輕聲開口。
「我們方州……總部的總部。這個單位，夠大不？」
唰唰唰！
騰騰騰！
陡然間，正在狂笑爆笑的眾多人笑容凝結，擺著最奇怪最滑稽的姿勢。
有的人如冰封的雕像，凝固當場。
嘶！
噝！
緊跟著，無數抽冷氣的聲音撕裂二進院上空！
我環顧三面，輕哼出聲，朗聲念出一段條文。
跟著，我面對這幫跳樑小醜冷冷開口：「這是我們方州挖出來的東西，按照總部規定，我們方州擁有處置石馬石鼠的權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