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
小小的臥室裡,路遠赤著上身對前出拳,打出一擊空擊。
拳頭撕裂空氣,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12點力量。”
加點之後,他私底下自己測試了一下。
臥推兩百公斤+,拳力也直接飆升到了兩百四十多公斤。
都快達到業餘八段的拳力標準了。
雖然還達不到當初林志勤打出一擊空擊時那般的脆響,但現在每一拳揮出,也是拳風凌厲,氣勢驚人。
“每增加1點力量,差不多是1.5倍的增幅,很誇張......”
“但反作用力也一下子變大了好多,還好我體質夠強!”
這麼長時間加點下來,路遠也算發現了。
力量、敏捷、體質和智力這四項基礎屬性,看似涇渭分明,實則息息相關。
彼此之間互相制衡,又互相成就。
他原先那個所謂的專長加點的思路,在現階段恐怕很難實現。
因為人體到底不是遊戲角色,某一項能力尤其突出,四項失衡,在成為“超人”之前,他整個人說不定會先一步“崩潰”。
就好像一臺機器,原本機器內的各個齒輪嚴絲合縫,配合緊密。
其中一個突然換了規格,那整臺機器的執行必然要出毛病。
“沒辦法,只能當六邊形戰士了。”
路遠停止出拳,放下手,慢慢平復自己的呼吸。
這兩天他又跟林志勤去摩薩打了一場,同樣贏的輕鬆。
正如林志勤說的,預賽沒什麼高手,昨晚碰上的那個,兩腳就踢倒了。
還不如第一次的背心壯漢。
路遠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灰色的紙殼箱,從一堆落灰的漫畫中翻出一本,還是那本《超能機神傳3》。
小心翼翼地取出裡邊的一小疊綠色紙鈔。
一萬塊!
“加上之前攢的和這次期末考的獎學金,總共有兩萬多了。
攢夠十萬,就拿出來.......”
路遠不想再看路興華和鄭秋玲三天兩頭著急上火的模樣。
“呼——”
重新放好錢,路遠吐出一口濁氣。
在鋪好的涼蓆上站好,準備了數秒。
然後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放大,整個人陷入到一種近乎無意識的狀態。
鶴形樁的十八個動作在路遠手中一一復現。
連著做了兩遍,路遠才從【絕對專注】的狀態中退出來。
有lv3【絕對專注】這個“外掛”加持著,鶴形樁的經驗值一直很穩定地增長著。
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突破lv3,到時候必然又能有屬性上的增長。
“發動,【假想敵】!”
滿身大汗的路遠在調整呼吸恢復體力的時候,照例開始進行意識戰的實戰訓練。
幾分鐘之後,他睜開眼睛,一臉若有所思地對著面前的空氣出拳。
出拳。
不斷出拳。
不斷調整自己發力和出拳的動作。
連續出拳數十次,他再度閉上眼......
如此迴圈往復。
這算是路遠現在每天的必修課。
在意識空間內找林志勤和秦鋒“送死”,然後根據“臨死前”那一刻的感悟,不斷模仿兩人“殺招”的動作。
妄圖“一步登天”!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當路遠臉上不可遏制地展露出疲色,他才從涼蓆上起身,坐回到書桌前。
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直備著的巧克力。
拿起一條撕開包裝紙,塞進嘴裡。
路遠在手邊的一堆書裡翻了翻,最後抽出一本《古語種研究》放在面前慢慢翻看起來。
這本書是在焦巖市圖書館淘到的。
裡邊記載了三種古代語種的資料和介紹,其中有兩種都是白山時代流傳的。
路遠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選擇朝這個方向進修。
日影西斜。
“滴答滴答——”
小鬧鐘不斷往前走的聲音。
路遠合上書,從書桌前站起來,走到窗前稍稍拉開百葉窗。
一抹熾烈的陽光立刻照射進來。
七月的下午五點,日頭依舊火辣。
受了一整天烈日炙烤的馬路看著懶洋洋的,樓底下店門口的垃圾桶邊上有兩條流浪狗趴著有氣無力地吐著舌頭。
路遠看到街對面居民樓二樓的陽臺,有個小孩搬起板凳正在費勁地收衣衫。
他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
【恭喜,你的[學生]職業等級提升!】
一下午的時間,總算是將【學生】職業最後那二十來點經驗值給刷上去了。
升至lv5。
又得了1點屬性點和1點技能點。
屬性點暫且不談,路遠糾結技能點該怎麼加。
肯定是加在核心技能上,這點毋庸置疑。
關鍵是加【靈光一閃】還是【假想敵】。
一方面他嫌棄lv1【靈光一閃】的觸發機率太低。
另一方面【假想敵】不加又不行。
這關係著【格鬥家】的第二個核心技能的解鎖。
稍作權衡,路遠最後還是決定加點【假想敵】。
1點技能點下去,原本lv1的【假想敵】升至lv2.
路遠閉上眼睛,準備試試升級後的【假想敵】的效果。
想了想又睜開了。
一下午修行加學習都沒休息過,用腦過度,現在還感覺有些疲憊呢,等晚上或者明天再試也不遲吧。
他走出臥室,家裡沒人。
衝了個涼,換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後便決定出門。
今晚林志勤還給他約了一場比賽。
他現在去武館,吃個晚飯後跟林志勤碰面,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收拾妥當後出門,下樓時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白色職業裝,身材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好也走上來。
路遠稍稍側讓身子,注意到女人手裡提著點東西。
“貓霸牌強效粘鼠貼....”
路遠透過塑膠袋看清裡邊的東西,眼神微動,忍不住開口詢問:“王姐,家裡鬧老鼠啊?”
少婦怔了下,衝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啊,這兩天不知道怎的,家裡突然有老鼠。
昨天晚上差點沒給我嚇死......”
路遠“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王姓少婦是住在他家樓上的租客,離異帶個娃,在市中心一家公司做文職工作,樓上樓下的也算認識。
路遠也不知道她心裡有沒有將這次鬧老鼠的事情算到他們家頭上來。
因為整棟樓就他家開了糧油店,最有嫌疑。
下到一樓,路遠轉去店後邊的庫房看了看。
裡邊黑漆漆的,他也沒開燈,只能隱約看到摞著的大米袋子上好像放了幾個粘鼠貼。
倒是沒聞到那股最讓他不想聞到的惡臭味。
路遠心下稍安,關了門從店內穿過,和老媽鄭秋玲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話說起來,這段時間姐姐路靜不知道怎麼的沒什麼響動了。
自從上次去醫院看爺爺,跟她影片聊了一會兒後,就一直沒怎麼聯絡過。
只是偶爾發幾張照片或是表情過來。
........
“哎......”
一個看著年紀大概三十出頭的男人捂著胸口,一瘸一拐地推開門走進來。
口中時不時發出幾聲吃痛的輕微低吟聲。
路遠看了他兩眼,沒一會兒就有人快步走進來,招呼他道:“第十場的,馬上開始了。”
“好。”
路遠把手裡的三眼公山羊面具端端正正地戴上,一臉平靜地起身,朝備戰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