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太清道人悄然無息來到崑崙,登上玉虛峰,不過多時,便來到玉京,催動城中祭壇,連線虛空中的崑崙境。這道人走入崑崙境,玉虛宮中,早有一個青衣道人走出,兩個道人見面,各自見禮。
“道兄這崑崙境顯得頗為清淨,只是不復見當年的盛況。當年崑崙山上,求道者無數,人聲鼎沸,道兄坐在羅天上,自身便是道象,光芒籠罩萬千世界,如身在彼岸,引渡世人。今日此地,卻只有你我。”
太清道人打量四周,率先打破沉默,道,“玉虛道兄此次復生,許姓少年居功至偉,是否給他一些好處?”
對面的玉虛道人清瘦矍鑠,提挈天地大道,把握陰陽二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與天地相通。
玉虛道人道:“我想給他些好處,發現他已經精通,無須再給。我想給他法寶,又擔心他承受不起因果索性不給。”
其神若崑崙境之神,其道若崑崙境之道,呼吸若這片天地之呼吸,風起雲湧,心緒若天地之心緒,偶有陰晴。
太清道人沉默片刻,道:“道兄境界高遠。道兄,你這玉虛宮的道主,還在此界嗎?”
玉虛道人搖頭道:“我從死亡中甦醒,感受他時,若存若亡,若即若離,始終不能確定他是否尚在人世。兜率宮道祖呢?”
太清道人道:“道祖也沒有訊息。”
兩位道人都沉默下來,他們為各自主人的天地元神,並非本體,然而即便是他們,也無從得知主人是生是死。”道友,你感受到了嗎?”
玉虛道人起身,來到麒麟崖邊,順著崑崙境向外看去,低聲道,“這片洪荒,古老的天地大道在低語,在復甦。”
太清道人來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映入他視野的是一片浩瀚虛空,無量無際,諸天萬界與祖庭一個個彷佛漂浮在汪洋大海渡舟,在潮水中上下顛簸。
陰間,便彷佛藏在諸天萬界和祖庭的陰影之下,海水之中,仙界,則像是懸在洪荒海面上的另一個海面,只是規模不如諸天萬界廣袤。
三界引發的潮汐,讓這場風波變得越來越劇烈。
而在三界之間,還有一座座彼岸,細小如星辰飄浮在那裡,閃耀不定。
兩位道人望向這片洪荒虛空之外,那裡隱隱約約,像是有什麼大風暴在悄然接近。
元狩世界,九嶷山上,傻子阿福懶洋洋起身,九嶷宗的排面鳳仙兒,興沖沖的趕過來迎接許應。
許應早就習慣傻子阿福的舉動,向鳳仙兒笑道:“我要前往陰間望鄉臺,路過你們這兒,便停下來看看。並無專門過來看你們的意思。”
鳳仙兒警了傻子阿福一眼,笑道:“傻子,人家不是專門來看你的!”
傻子阿福哼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
許應笑道:“我難得回來一趟,便大發慈悲,把六秘祖法傳授給你們。”
傻子阿福心神微震,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失聲道:“你得到了六秘祖法?”
“許應糾正他,道:“我悟出了我第一世留下的六秘祖法。六秘祖法,本來就是我許家先祖流傳下來的,其他非許姓不死民,學到的都是刪減版。不過,許家只剩下我一個,再敝帚自珍,只怕六秘失傳。”
傻子阿福硬著脖子道:“我不學,我又不姓許。”
鳳仙兒用手肘搗了他一下,笑道:“他姓許,你也姓徐,為什麼不學?”
傻子阿福悻悻不語。當年元狩世界的儺法,便是被他毀掉的,他以此為驕傲,上次許應傳他六秘祖法之一的玉簡,他也嘴上說看看,卻沒有修行。
不過許應要將六秘祖法在元狩傳揚出去,還是讓他動了心。 這祖法散播開來,便無人能收割他人,長生有望,不再是幻想。
“許君,修煉了祖法,便能成仙嗎?”
傻子阿福道,“倘若不能成仙,又有什麼意義?”
許應瞪他一眼:“我傳授祖法,你學不學?”
傻子阿福斷然道:“學!傻子才不學!”
許應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留下來傳授他們六秘祖法,此祖法,哪怕是在四萬八千年前也密不外傳,如今卻被許應漸漸傳授出去。
元狩對他來說有著極大的意義,過去的四萬多年歲月,他雖然被囚禁在此,但囚我者仙神,養我者父母他這四萬多年得到無數人的照拂。
他想改變這個人吃人的世道,雖說如今大家已經不再修煉有漏洞的儺法,但倘若煉氣依舊沒有跨越煉氣士階層的希望,那麼人吃人便還是會再度發生。
所以,他要傳出六秘祖法。
梧桐樹下,傻子阿福、鳳仙兒、阮七和大鐘靜靜地聽著許應傳授六秘祖法,阮七瞥了大鐘一眼,心道:“傻子鍾聽六秘有什麼用?它又沒有六秘,不能修煉。”
蟲母居然也安安靜靜地趴在許應肩頭,細細聆聽,似乎能聽懂。
蚖七心道:“仙蟲是人造物,就算能聽懂,也無法開闢六秘。因此七爺的地位還是最穩。”
他又瞥了傻子阿福一眼,心道:“他也不行。他沒有腦子。”
不過傻子阿福卻是首先將六秘祖法參悟透徹的,著實讓阮七備受打擊。
許應只教了一遍,便讓他們自行參悟,有不懂的地方便來詢問自己。
“不知道周天子和祖龍這些年如何了?還有雁空城、薛贏安和時雨晴他們,不知道境遇如何?還有那些宗門,他們是否有修煉我傳授出去的祖法?”
許應站在梧桐神樹下,望著四周的大好河山,遠處的零陵城,奈河,無妄山,還有更遠的神都洛陽,鎬京。
以及生活在神都城中的人們,許應還記得郭小蝶、郭家老爺子等人,還有神秘的第二神都,這些人和地方,讓他回想起來,心頭便一陣熱切,恨不得立刻飛過去他們。
“元狩,我還會再回來,但回來的次數應該會越來越少。就像是故鄉,走出去後,回去的次數也漸漸稀少,只剩下情懷。”
許應心中默默道。
“這次回來,正好與那些故人故友,做個道別。”
不離開元狩,不知世界之大。離開之後,重歸元狩,方知自己的內心不在這裡。
突然,鳳仙兒笑道:“古怪,我們九嶷宗的鎮教仙器不知為何,總是蠢蠢欲動哩!”
許應的思緒被她打斷,向那仙器看去,鳳仙兒正在努力鎮住這件仙器。
鳳仙兒與傻子阿福開創的宗派便叫做九嶷宗,鎮教仙器是一口仙壺,此壺仙光內蘊,外琢仙家氣象,內藏乾坤,吞吐玄機,極為厲害。
此刻,玉壺忽大忽小,時不時跳躍一下,竟似要縱身飛去。
那仙壺的葫蘆嘴也自開啟,內有仙氣氤氳,隆隆作響。仙壺外表的那些道紋也自流轉開來,嗡嗡震動,一個個道紋變化,從道紋中映照出各種不凡的道象。
這幅景象,驚動了眾人,紛紛看去。
鳳仙兒臉色頓變,連忙道:“我要鎮不住了!”
傻子阿福急忙出手,試圖將那玉壺鎮壓,他們二人都曾經祭煉過玉壺,鳳仙兒相較傻子阿福有點愚笨,因此是傻子阿福解讀壺天證道經傳授給她。玉壺也需要傻子阿福帶著她一起祭煉,否則她這個掌門便無法降服玉壺。
古……然而此刻,即便是傻子阿福出手,也於事無補,根本鎮不住這件仙器!
嗡嗡嗡!
傻子阿福身後,一座座祖法洞天相繼開啟,絢爛靚麗,在身後旋轉不休,增添十多倍的修為實力!
阮七見狀,不禁駭然:“阿應才剛剛傳授我們六秘祖法,這傻子便學會了?他沒有腦子,還能這麼聰明,倘若有腦子,那還了得?”
傻子阿福的這份天資,即便是許應也為之動容。一鼓作氣修成六秘,天分之高,舉世罕見!
這個舉世,是舉諸天萬界所有世界!
不過傻子阿福的修為境界不高,他在崑崙渡劫飛昇,被人毀了境界,元神灰飛煙滅,雖然被許應救下,但修為盡毀。
眼看那玉壺便要飛走,許應也自出手,一座天關鎮壓下來,將那玉壺鎮住。不過,玉壺中旋即有仙氣噴現在,他也不過是第二叩關期,還未修成元神。即便他學會六秘,修為也是有限,無法將那玉壺徹底鎮住。
薄欲出,竟然將第三天關鎮得搖搖晃晃,無法將之鎮住。
從玉壺中進發出的仙光,竟然將第三天關纏住,似要將第三天關拉入玉壺中!
許應臉色微變,立刻催動水火混天鼎,喝道:“收!”那水火混天鼎乃是玄空神王花費數萬年時間,用無數黎民香火煉製而成的功德之寶,號稱天道至寶,擁有無邊神力,烙印三千天道,威力極為強大。
此鼎,能吞納星辰,收取乾坤,許應又是此寶主人,將那水火交煉的火海和汪洋祭起,大鼎吞天,竟有將整個元狩世界的天空席捲,吞入鼎中的架勢!
許應也萬萬沒有想到水火混天鼎如此厲害,不由又驚又喜。
只聽休的一聲,水火混天鼎便將玉壺收入鼎中。
許應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忽然玉壺自水火混天鼎中飛出,壺口朝下,竟要反收水火混天鼎!
“好生厲害!難道是玉壺真人在催動此寶?他在仙界的話,鬥不過我!”
許應祭起仙道瑤池和十二重樓,與第三天關一起合力鎮壓玉壺,下方,水火混天鼎則與那玉壺相互對抗即便如此,也鎮壓不住。
許應臉色頓變,醒悟過來:“玉壺真人不在仙界,而是在元狩!先前他距離此寶太遠,因此感應此寶方位,現在他距離此寶越來越近,玉壺的威力也越來越強!那玉壺真人,恐怕已經來到九嶷山附近!”他鼓盪元氣,身後嗡嗡兩聲浮現出兩大仙界洞天,將四大境界所煉的法寶威力催動到極致!
傻子阿福看著這兩座洞天,露出震驚之色。
就在此時,只聽休的一聲,玉壺將水火混天鼎吸入壺中,隨即調轉方向,仙道瑤池、十二重樓和第三天關,無一逃出那玉壺的收取,紛紛被收入壺中。
許應只覺空空落落,自己的四大境界所煉的法寶,竟然全部失去感應!
大鐘想逃,也被一道仙光捲過,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個蒼老爽朗的聲音傳來,但見一個道骨仙風的白髮老人邁步走來,遠遠招手,那玉壺便落入白髮老翁手中。
白髮老翁紅光滿面,身軀健碩,笑道:“許應,果然是你!還有我那兩個好徒兒!”
他目光如電,掃向傻子阿福和鳳仙兒,好徒兒三字說得很重,新仇舊恨一發湧上心頭。
傻子阿福心頭一突,口角流涎,樂呵呵道:“師、師父,終於等到您老人家了!”
“呸!”
那白髮老翁便是玉壺真人,重重啐了一口,將那玉壺祭在半空,冷笑道:“你們兩個裝瘋賣傻,難道以為我還能再上當一次?今日真是好運氣,奪回法寶不說,還能拿住兩個小賊。最關鍵的還是你,許應!”他感動莫名,禁不住仰頭向天,唏噓道:“我此次奉命下界,一是為了你,二是為了開闢仙界洞天的那人。沒想到開闢洞天的那人,就是你。今日,便將你們一網打盡!”
他正欲催動玉壺,突然許應沉聲道:“七爺,祭圈套!”
阮七不假思索,將金剛琢祭起!
此琢騰空,呼嘯旋轉,陰陽二氣化作琢中太極圖。
玉壺真人笑道:“小蛇也敢在我面前耍法寶,今日便收了你們!”
“休!”
玉壺消失不見,被收入金剛琢中。
玉壺真人呆了呆,再看向那金剛琢,頓覺諸天暗澹,陰陽運轉,演化諸天萬道,任何大道都難逃那金剛琢的掌控!
“這圈套,連我都會被收入其中!”
他心生恐懼,身不由己向那金剛琢中落去,不由大叫一聲,將壺天證道經催發到極致,切開空間,縱身而逃!
許應、傻子阿福、鳳仙兒等人仰頭看去,只見玉壺真人的神通撕開一個個世界,在那些世界中穿梭,不同世界的景象映入眼簾。
但下一刻玉壺真人所在的這些世界空間旋轉扭曲,向金剛琢中跌落!
許應心中駭然:“這是什麼法寶?威力也太離譜了吧?”
玉壺真人見難以逃脫,老鋼牙一咬,周身無數法寶、頭冠、衣裳、服飾,連同鞋子一起呼啦啦向後飛去砸向金剛琢!
頃刻間,這老翁便光熘熘一片,趁著諸多法寶將金剛琢堵住的一剎那,縱身而去!
此等金蟬脫殼的手段,看得許應、傻子阿福瞠目結舌,鳳仙兒慌忙悟住眼,不敢去看。
玉壺仙人逃出金剛琢的籠罩範圍,叫道:“許應,本真人神通廣大,最擅長的就是暗殺,你小心你的小命!”
突然迎面一隻光芒燦燦的金烏飛來,兩口神刀圍繞周身交錯,不由分說便向他斬來!
玉壺真人催動壺天證道經,以天地為壺,縱身一躍逃脫,只覺背後中了數十刀,刀光竟然砍入他的道場貫穿希夷之域,險些斬了他的元神!
這元狩世界,窮山惡水,連只鳥也這麼橫,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