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輕鬆多了。」
隨著目神虛監生的離體,李樗立刻便體驗到了一種久違的輕鬆。
這其實是原先沒有這一詭譎力量之時,身體的自然狀態,但就好像人負重久了之後乍然放鬆,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而且,身體的所有機能都在提升。
李樗免掉了駕馭目神的負擔,但卻又還將其留在自身或者自身間接駕馭的邪魔體內,仍然還是一塊拼圖。
他以窺真法眼看向美人頭。
『異術(目光)』
「來自目神虛監生的詭譎特性,能夠以光為媒,催發童力」
『詭譎源質(童力)』
「來源於『邪魔(目神)(虛監生)』的神秘力量,象徵著天下一切眼睛,目童,乃至於與其相近,相似之物的概念,能伴隨目光的注視傳遞力量,以目光碟機物,牽引,攻擊……」
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就好像陽光能夠分解成為七彩的顏色,那是因為它原本就包含著這些組成部分。
【鑑於大環境如此,
因此可以認為,異術目光是來自於源質童力的拼圖碎片。
現如今,美人頭也獲得了這股力量。
李樗由此而判斷,它的確跟母親手臂那樣,成為自己的某種外接器官了。
李樗嘗試著催動這種力量,但見一束如同鐳射的強烈白芒直射而出,密室的牆壁都被融穿,打出個拳頭大小的豁口。
這威力,大抵上相當於異人高手手持異寶兵器的用力一刺,普通高手的水準而已。
但實際上,它真正的威能都在詭譎力量上,實體攻擊反而只是附帶。
即便是個堪比一流高手的強大邪魔,捱了這一擊,也得遭受重創。
再弱一些,乾脆直接分解暴斃了。
腦蟲捱過這樣的攻擊,李樗對此心中有數,因此也判斷,大概相當於自身運用之時八成左右的威能。
但隨著這波鐳射般的異術攻擊,美人頭的一雙眼睛立刻溶解,化為血水流淌不止。
目神虛監生躁動不安起來。
沒有了眼童可以寄生,它立刻又有失控的跡象。
李樗面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得不以心神牽引,暫時將其收了回來。
於是,隨著白芒鑽回眼眶,這一詭譎拼圖又重新拼接在了自己的本體上。
「這是怎麼回事,才只是運用一下,就直接瞎了?」
楊妧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說道。
「它對眼睛的傷害
看來,窺真法眼之外的眼睛只不過是消耗品,要尋些備用的眼睛才行啊!」
此後李樗又再進行了一番嘗試,果然確認,目神虛監生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眼睛能夠承受的。
時下聖都死了許多人,要找一些沾染詭譎之力的眼鏡並不難,因此李樗能夠用多雙眼睛輪換著進行測驗。
….
結果絕大多數沾染詭譎的眼睛都會很快瞎掉,即便沒有動用任何力量。
邪魔的眼睛能夠堅持更久,但那也只是在目神虛監生處於平靜的狀態之下。
一旦詭譎失衡,或者運用異術,就會在瞬間過載,徹底溶解掉。
總的來說,越強的邪魔眼童,就越耐用。
如果有另外一雙不亞於窺真法眼的眼睛,或許能夠擺脫作為消耗品的命運。
但按照李樗的估計,這天下間怕是沒有幾雙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眼睛,只能是多找幾雙,作為乾電池來備用了。
好在這種東西也不是美人頭的必需品。
即便
眼睛瞎掉,這隻美人頭依舊還是能夠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響應自己的遙控。
所以,收集備用眼睛的事情,倒也不算太急。
在此之外,李樗還和楊妧一起研究了喬若冰留下的玉丹。
「小雅,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你好像認得它?」
「這是喬家留下的異寶,具體是什麼來歷我也不得而知,但卻擁有極強的力量。
一旦讓它把裡面的詭譎之力爆發出來,方圓百丈的東西都會在瞬間化為玉石,除非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抵擋。」
「什麼?」
眾人聽到,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夫君,這東西太危險了,還是趕緊拿走吧。」
阿曼莎原本還想要把玩一下這東西,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放心好了,我之前看過,它暫時還算穩定。
那破損的裂縫,已經把表層的詭譎之力宣洩出去,暫時沒有別的危險了。
而且我在意的並不是這東西本身,聽小雅介紹,喬家擁有的玉丹數量也並非唯一,算不上極度珍稀……」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它的來歷。
它竟然是利用解玉刀,彷照某物凋琢而成。
那個被作為母本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寶貝。
除此之外,就是喬家所用的解玉刀。
這種具有實體的異寶,剝奪起來是最為容易的,而且喬若冰是死在李樗的詭域內,裡面的東西想要自行逃脫都不容易。
無需交由司部的專業人士處理,李樗自己就輕輕鬆鬆將其取了下來。
「小雅,我打算把這東西交給你駕馭。」
李樗說道。
「這種曾經被人駕馭過的異寶,雖然詭譎之力混雜,但卻至少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曾經被證實過能夠利用,你完全可以彷照喬若冰的用法,利用它凋琢玉精,走召喚邪魔的路線。」
「我?」李雅完全沒有想到,李樗竟然如此信任和看重自己,不由得有些怔忪。
「以前的事情早已翻篇,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李樗溫言安慰著。
「而且我相信,這件東西在你手中,加上我們的幫助,必定會發揮得比喬若冰還要更好。
她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夠做到,她所做不到的,同樣還是能夠做到。」
黃鶯和阿曼莎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在兩人身上巡弋,只感覺李樗對待這小雅確實是有所不同。
李雅聞言,面露覆雜之色。
有僭越舊主的興奮和愧疚,有解脫的欣喜和激動,也有對李樗知遇看重的感激。
但在真正拿到解玉刀的那一刻,這股表情逐漸收斂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卻明顯可以感覺得到,整個人都彷彿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不問蒼生問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