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請鍾離大儒出手相救?”秦仲眼前一亮,倘若那位鍾離大儒願意出手,此事或許能有轉機。
江寒搖了搖頭道:“不是。”
雖然他去請鍾離大儒幫忙,人家大機率會幫,但欠下偌大的人情,日後卻不好還。
而且這件事他另有辦法。
秦仲更加奇怪:“不是鍾離大儒,那是誰?”
江寒道:“四皇子。”
“四皇子?當真是他?”秦仲更加疑惑,他怎麼可能幫我們?
寧英,秦穆清也在看著他。
為了面對這次危機,除了二小姐,秦仲,江寒,秦奮,岳母寧英,秦穆清都參與了這次的討論。
“若是能讓四皇子介入其中,應該能為我們洗清冤屈。”秦仲道。
江寒搖了搖頭,道:“洗清冤屈太難,原本便沒有的事,我們如何去找證據證明我們是無辜的?又如何證明不是我們勾結陸通判,對那些讀書人嚴刑逼供?”
江寒停了停,等秦仲,寧英等人都消化一下,再繼續道:“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加法,而是要做減法。想得越複雜,事情就越難做。如果我們只為了洗清冤屈去尋找證據,那便陷入了誤區……因為對方有預謀而來,必定製作了精妙的計劃,不可能讓我們找到證據自證清白。”
秦仲,寧英都讓他說懵了,不自證清白怎麼自救?
“寒兒,你想怎麼做?”寧英問道。
江寒道:“不要去證明清白,誰要對付我們,我們就對付誰!唐儀要殺我們,我們就做掉唐儀。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問題的人。”
秦仲等人如聽天方夜譚,解決唐儀?先不說唐儀是朝廷任命的巡按大臣,真殺了他朝廷必定震動,就算想解決他也做不到啊,唐儀身為鄭王之子,身邊豈無高手保護?
江寒道:“當然不是用武力解決,而是用他對付我們的相同辦法,栽贓陷害,抓住他的把柄再遞給四皇子。作為太子的競爭對手,四皇子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對付太子的機會,只要把柄夠大,他自然會下場,親自對唐儀動手。將唐儀除去後,我們才有可能自證清白。”
“具體怎麼做,我沒時間細說,但接下來我說的,還希望你們能記住……”
江寒心裡的計劃已經浮現,還好他現在是離明司的玄字使,可以調動離明司雲夢分部的資源,否則還真沒辦法完成這個計劃。
……
很快,日巡司便率領人馬將寧國府包抄,緊接著,帶隊的日巡司千戶一聲令下,離明使進府抓人!
秦仲驚怒走出,道:“這位大人,你為何率兵闖我寧國府?”
千戶厲聲道:“寧國府嫡女當眾殺死夫子柳志鳴,寧國府勾結雲夢通判,將王仲等十三名讀書人嚴刑拷打,致死四人,指揮僉事命我將你們捉拿!”
秦仲怒道:“我秦仲雖不在朝廷,但到底是個國公,誰敢拿我!”
那名千戶獰聲道:“國公?哼!馬上就不是了!來人,拿下!”
很快,日巡使上前,將秦仲繫上鐐銬。
“稟大人,秦家大小姐,二小姐以及秦府女婿江寒都不在府中。”一名差役來報。
那千戶喝道:“秦穆清,江寒在哪裡?!”
秦仲道:“他們天未亮,便上山拜佛了。”
“張貼告示,滿城搜捕!其他人帶走!”千戶一聲令下,日巡司便將秦仲,秦奮都帶走了。
當秦府被日巡司抄家的訊息傳出時,整個雲夢都震動了!
寧國府,竟然說抄就被抄了?
那可是一個國公府啊!
這便被抄家了?
一時間,雲夢府的許多書生都是歡呼雀躍,王兄他們的仇有報了!
也有一些冷靜的人察覺到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彷彿有人故意針對一般。
……
衙門的一處偏廳裡。
巡按大臣唐儀坐在椅子上緩緩飲著茶,在其身旁,是殷家家主殷向榮和王家家主王硯之。
殷向榮又在盤那個已經盤出一層厚厚包漿的葫蘆,但向來陰沉的臉卻咧出了一抹笑意,道:“大局已定!寧國府從此倒了!就是可惜,跑了秦穆清和江寒!”
說起“江寒”這個名字,殷向榮眼中折射著怨毒的光芒。
王硯之笑道:“便是讓他們跑出雲夢府,跑到天岸海角又如何?寧國府一完蛋,他們也完了。”
“說的是。”殷向榮道。
唐儀道:“事情尚未結束,要大局落定,還得看張洋那邊審問的結果。”
殷向榮咧嘴一笑:“落在了日巡司手裡,什麼都問得出來……現在我們要想的是,如何把這火往成國府引。”
……
碧螺山的山峰。
秦穆清,秦晴煙都讓江寒帶到了這裡,山上,司劍也在。
得知寧國府被抄家的訊息後,司劍不由得一愣,接著她便敏銳地從這件事情嗅到了陰謀。
這事情,只怕是有人給寧國府設的局。
“寧國府已經要完了,躲在這裡,也只能保得一時平安。”司劍冷冷道。
江寒道:“我知道,只要躲三天,我就能翻盤。”
司劍不禁一愣,如此死局,還能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