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在馬超他們身上，怎麼救人的難題，和陳舟聊了一會，完全開朗了。
他們提起的心，也可以暫時放下。
不如一開始的緊張、心急，心急其實什麼都做不到，幸好終於有了可行的救人方法。
先生果然厲害，什麼都可以分析清楚。
剛來蕭關，就對局勢瞭如指掌，一清二楚。
“多謝先生的指點。”
馬超心情輕鬆了很多，繃緊的神經隨之放鬆，起來深深地鞠躬行了一禮，表示對陳舟的敬重。
馬岱和馬雲祿見了，同樣起來行禮。
特別是馬雲祿，為自己剛才的莽撞感到羞愧，突然感到陳舟的形象也高大了很多。
“孟起，你們坐下，一起吃。”
陳舟說道：“我看你們的心情，之前肯定不太好，連吃飯都不得安心，現在好多了吧？一起吃吧！”
“多謝先生。”
他們三人對陳舟的敬重，又提升了一個程度。
看到滾燙的，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火鍋，食慾這就上來了，要不是需要在陳舟面前保持一定的矜持，他們不再和陳舟客氣了。
“王垕，再切羊肉！”
曹彰高聲說道。
他吃了那麼多，還沒完全吃飽，只是半飽。
準備飽餐一頓，把先生他們打回來的野山羊全部吃了。
還是很美滋滋的！
——
涼州北部，有山林、沙漠戈壁和草原。
禿髮匹孤此時帶領他們鮮卑大軍，浩浩蕩蕩地南下，來到姑臧北方，一個叫做都野澤的地方。
這裡距離姑臧，還有兩百多里路，從此處南下，直撲姑臧，已經不遠了。
去年禿髮匹孤被韓遂趕走，在回去的路上，回到都野澤附近時，遇到了韓遂的截殺，幸好逃脫。
回去之後，禿髮匹孤發誓，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無論如何都得報。
之所以過去那麼久了，才能夠集中兵力南下，是因為想再找一個盟友。
他禿髮部，之前在涼州，戰死了不少人，如今兵力算是不足，回去之後集結其他各個大小部落，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大部落。
那就是河西鮮卑中，最大的拓跋部。
禿髮部就是從拓跋部發展出來的，源自拓跋鄰。
現在的拓跋鄰，墳頭草都過人高了，但是他的兒子拓跋詰汾還在，成了禿髮匹孤拉攏的物件。
有了拓跋部在，禿髮匹孤現在毫無顧忌。
如今南下的鮮卑大軍，兵強馬壯，聲勢如虹，絕對能把韓遂按在地上摩擦。
別說禿髮部，就是拓跋部，也是對大漢的土地充滿了野心。
如今大漢內亂，那些鮮卑部落，早就想打進去割據一方，在大漢亂世中分一杯羹。
但是，他們還沒開始打，就得到曹操討伐烏桓的訊息。
強大的曹軍，把烏桓給滅了。
那些烏桓首領，一個接著一個被殺，甚至連烏桓部屬的牧民，也都被曹操遷徙到中原地區同化了。
那麼鮮卑人猶豫了，這樣做之前，不得不重新掂量自己的能力，暫時沒有南侵。
但是，去過涼州回來的禿髮匹孤，說的話充滿了誘惑。
拓跋詰汾本就野心勃勃，想要打進去，再有禿髮匹孤帶路，雙方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此時鮮卑出兵，來到了都野澤。
“父親。”
拓跋詰汾的兒子拓跋力微，從前方回來說道：“前方有一道破敗的長城，但沒有人駐守，也攔不下我們，只要順著都野澤走，透過長城，就是涼州了。”
這個年代的長城，其實還不怎麼樣。
一千多年之後，人們看到的萬里長城，是歷朝歷代一起修建起來的，各個朝代都給長城打補丁，特別是明朝，用來抵禦北方外族。
就有了最終的萬里長城。
長城的防禦作用，在古代也是極為重要。
宋朝沒有燕雲十六州，就沒有了長城，經常被北方的契丹人、金人南侵。
但是現在的長城，還遠未能抵擋外族入侵，大漢的長城沒有人維護，現在已經是破破爛爛。
這條路，是禿髮匹孤帶的，聞言便說道：“拓拔單于，我說的沒錯吧？從這裡進去，就能到涼州。現在的大漢，內部混亂，韓遂又在涼州作亂，就算我們打進去，無法侵佔涼州，但是掠奪一番，搶走那些糧食、鹽、布帛和女人，也是值得的。”
這些東西，在鮮卑都是奢侈品。
另外，女人在他們看來，就是生育工具。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女人，完全可以生育出一個超大部落來，每一次胡人南下，女人都是他們搶奪的重要目標。
“你說的都對。”
拓跋詰汾的視線越過都野澤，往南方看去，野心勃勃道：“但是，我想把涼州侵佔了，按照你說的，只要控制住蕭關，在涇河河谷佔據有利位置，佈下重兵，就算曹操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
“沒錯！”
禿髮匹孤附和道：“以拓跋部的能力，完全可以拿下整個涼州。”
拓跋詰汾對於拿下涼州之後的未來，憧憬不已，甚至開始在想怎麼把整個大漢都打下來。
那麼他就能成為，檀石槐之後，鮮卑內部最厲害的單于。
想想還是很美好的。
“走，繼續出發！”
拓跋詰汾朗聲說道。
兩個大部落，帶領很多小部落，形成的鮮卑大軍，浩浩蕩蕩地南下，往姑臧殺去。
此時的都野澤附近，一個漢人斥候看到這裡，匆忙地往回走。
韓遂沒有兵力在這裡佈防，但不代表他可以完全不管鮮卑的情況，還是派人盯著鮮卑的動靜。
如今發現鮮卑人終於南下，這個斥候心裡大急，趕緊跑回去，走過了兩個山谷，戰馬就藏在此處。
策馬狂奔南下，走了好久，終於回到姑臧城外。
“緊急訊息……”
斥候傳回來的訊息，很快來到閻行手中。
“不好！”
看完了，閻行臉色大變。
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要來了。
若是當時，能滅了禿髮匹孤，還能一了百了，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殺不了禿髮匹孤，早晚要迎來他的報復。
閻行得到這個訊息，趕緊走去找韓遂商量。
韓遂看完了，直接便是沉默，一言不發。
以他們如今的能力，面對鮮卑大軍，毫無勝算。
根據斥候的判斷，此次鮮卑南下，還不止禿髮一個部落，好像大部落拓拔也來了。
人數隨便都有上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