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韓遂送來的請帖。”
馬休接見了韓遂的人,得到一份專門送來的請帖,就送去馬騰。
對於韓遂突如其來的邀請,馬騰感到有點意外,還是開啟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疑惑道:“韓遂邀請我,在三天之後,到他府上宴飲,這個邀請,多少來得有點突然。”
龐德提醒道:“這幾年裡面,使君一直和鍾元常聯手,幫曹丞相控制涼州,處理了不少軍閥,殺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停頓了下,他補充說道:“其中韓遂就是利益受損最多的人,使君把他打壓得基本一無所有,這次宴請,我猜另有用心。”
馬騰贊同道:“宴無好宴,但我何須怕?”
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的自信,不把韓遂當一回事,續道:“如今涼州全部在我手裡,韓遂的兵力,也被我削得差不多,你也說了他基本一無所有,我就算赴宴,他又能奈我何?敢奈我何?”
這些年裡面,馬騰很順利,確實有點膨脹了。
涼州基本被他控制在手,其他的不值一提。
在絕對實力面前,馬騰認為,韓遂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足為懼,不當一回事。
這就是他的自信。
同樣如此自信的,當然還有馬鐵,不以為然道:“父親掌控涼州,韓遂在父親面前,不過如此!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把父親捉了,威脅我們!如果他真的敢這樣做,一定會加速自身滅亡。”
“伯父,我認為,還是謹慎一點好。”
馬騰的侄兒馬岱,和龐德的想法差不多。
宴請一事,不能大意。
馬岱又道:“伯父,這個宴請,應不應該去?”
馬騰不怕韓遂,自通道:“我倒是想看看,韓遂要做什麼,等會我安排人告訴韓遂,答應赴宴了。另外,你們說的要謹慎,確實有道理。休兒,你帶兵兩百,隨我前去,但不用進門,只在外面等待,一旦有任何異動,馬上攻打進去。我會帶二十個精銳,進韓遂宅邸。”
這個安排,他們都認可。
有二十個精銳跟隨進門,萬一發生什麼,還能保護馬騰一段時間。
馬休帶領在門外的人,還有時間,順利攻打進去救人。
“岱兒,你和令明,在軍中做好防禦,如果出事了,隨機應變。”
馬騰膨脹了的同時,還是採用龐德他們的提醒,謹慎再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
他們應聲說道。
——
三天時間,眨眼間過去了。
馬休提前帶兵出去,潛伏在韓遂宅邸之外。
馬騰帶領二十人,往韓遂的宅邸而去,這個宴席,確實有一種宴無好宴的感覺。
但是,馬騰沒所謂,任憑韓遂怎麼折騰。
韓家。
“將軍。”
閻行回來說道:“馬騰在來的路上了,但是他的兒子馬休另外帶了兩百人,潛伏在宅邸四周,彷彿隨時打進來,而我安排的人,已經在盯著馬休他們了。”
聞言,韓遂的眼眸,眯成一條縫,冷聲道:“由此看來,馬騰也在防備我,可以想到我會對他下手。”
“你馬上出去,帶領我們的人,等會對付馬休。”
“另外,梁興他們,準備好了嗎?”
他又問道。
閻行說道:“他們都沒問題,願意服從安排,他們之所以在馬騰麾下辦事,完全迫於無奈,只要將軍想舉事,一定會來響應。”
言畢,他離開了宅邸。
在馬騰到來之前,準備好對馬休的致命一擊。
韓遂在家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讓人把宴席能有的東西擺放好,做出一個真的很熱情好客的樣子,到了門旁等待。
等了沒多久,馬騰終於來了。
“兄長!”
韓遂臉上綻放出了笑容,變臉得很快,大笑道:“終於等到你來了。”
馬騰也露出了一個虛偽的笑容,迎著韓遂走過去,道:“賢弟怎麼突然想到要請我歡宴?我們好久沒試過一起喝酒了。”
韓遂滿臉追憶,感嘆道:“我也是想到很久沒有和兄長喝酒了,專門派人請兄長回來,沒有打擾兄長的正事吧?”
馬騰搖頭道:“不打擾,我能有什麼正事?”
他們二人互相客套,狂飆演技,能有多虛偽,就做得有多虛偽,最後還好像兄弟一樣進門。
“兄長,這些酒,來自麋家,都是好酒。”
韓遂親自給馬騰倒了一杯酒,再看了一眼跟隨馬騰進來的那二十人,對自己如此防備,就讓他的心狠,再無任何心理壓力,又道:“喝了這杯酒,我有些事情,想問一問兄長。”
“好啊!”
馬騰端起酒杯,道:“賢弟有什麼想問的,儘管開口,我一定知無不言!”
言畢,他一杯酒落肚。
韓遂也喝了一杯,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今天宴請的重頭戲,也是準備動手了,道:“請問兄長,為何對我那麼嚴苛?”
馬騰故作不懂地問:“什麼嚴苛?賢弟你這是何意?”
韓遂開門見山道:“兄長不要再裝了,你為了討好曹丞相,得到多一些功勞,和鍾繇一起對我們涼州的人動手。涼州內部,有兵權的人,都被你解決得差不多,而我一直遭受你的打壓,快要一無所有了,我能理解兄長立功心切,但是對我這個義弟動手,多少有點不道德!”
果然,宴請是有目的。
韓遂不是單純的想喝酒。
馬騰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不感到有多驚訝,道:“如今天下大勢,越來越明確了,曹丞相坐擁北方,奉天子以令不臣,是最有能力平定天下敵人。天下亂象,越早消失,百姓的日子,能過得越好,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啊!”
他把自己的做法,描述得很高尚,也很正義。
好像涼州沒有他來穩定,就要亂成一團似的。
韓遂對此是不屑的,也很不以為然:“兄長那麼偉大、高尚,但是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要支援曹丞相,沒必要把我們的利益削減了去支援。還有,什麼為了天下百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不可能相信!
這是要撕破臉皮的意思。
馬騰呵呵地笑了,也不裝了,直接問道:“賢弟準備做點什麼?”
韓遂舉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不緊不慢道:“只要兄長交出兵權,離開涼州,我可以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