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郎世寧《蘋野秋鳴》在港島省落槌一千四百萬。
那幅畫尺寸比八駿圖要大，算是郎世寧作品中頂尖代表作。比八駿圖要好！
這個價格出來，臺上的胖子拍賣師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眼巴巴看著我，恨不得馬上落槌，大聲吼出恭喜我這個棒槌！
號牌緩緩放下，我側首右望，衝著正看我的小北鼻輕然頷首，做了個請字。
這時候的大天女小北鼻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糾葛，還有看我如鄉下土老肥……
狐假虎威的噁心跟班的鄙視。
但她手中的號牌卻是平放在腿上，一動不動。
我嘴角輕撇，偏頭又看了看左邊的老卑鄙，故意的撣撣長褲，拍拍灰塵。
這些動作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是挑事。
老卑鄙慢慢的像是個機械人般轉過頭來，昏暮老眼中飆出一道凌厲無匹的寒光。
滿是老人斑的臉看上去異常猙獰，兇悍畢露。
我毫不懼色斜眼對上老卑鄙斜眼，右手蓋在腿上，露出三根手指，輕輕敲擊。
一瞬間，老卑鄙眼裡噴出萬丈烈火，直衝霄漢。
三根手指，自然代表的是老卑鄙被迫給我寫下的三幅中堂。
這對老卑鄙來說，就是畢生恥恨。
當下，老卑鄙手杖重重杵在血紅的地毯上。
老卑鄙的逼格還算是很拿得穩的，即便被我氣得不行，也沒有親自擼袖子下場。
大天女雖然接收到老卑鄙舉牌的訊號，但卻猶豫不決。
再舉牌容易，萬一，我不跟了。那這幅八駿圖，不就得自己買回去擱家裡吃灰？
一千多萬，那可是五套後海四合院。
在四環，一千多萬，隨便買三十套小居室，還是精裝修。
拿過來就能當包租公，一輩子躺平。
等到奧運一過，這些房子必定升大值，賺大錢！
老卑鄙雖然不差銀子，拿出這一千多萬現金毫無壓力，只是，不值當啊！
他家裡的名人字畫，真沒有幾幅比八駿圖差的！
而且還買去容易，保養看護又是一大筆銀子。
以燕都的天氣，要養護千萬級的字畫，不得再搞個幾百萬恆溫恆溼的房子？
「一千五百八十五萬第二次……請問現場哪位先生還有沒有……」
臺上的胖子拍賣師激動得不行，拿著槌子的手不停抖，唾沫都飛到了三米之外。
老卑鄙依舊大馬金刀坐著，神色冷清，雙手握著手杖又杵了幾下！
大天女小北鼻明明顯的有些慌。
等到胖子拍賣師叫出第三次的時候，小北鼻對著胖子狠狠瞪了一眼，彎腰俯首，側目望向自己幹爺爺，輕輕搖頭示意，不跟我玩了。
彎腰的那一瞬間，小北鼻寬鬆的長裙露出大片的雪白，還有……
不可言述的……
老卑鄙卻是壓根無視，紅著眼咬著牙重重杵著手杖。大有寧可買回去擦屁股，也不會讓我得逞的血性。
上路！
小北鼻蹙著娥眉，糾結幾秒之後嘴角翹起，不留痕跡直起腰身，衝著拍賣師努嘴，示意拍賣師落槌！
只要落槌，八駿圖就是我的了。
顯然，小北鼻決定不聽老卑鄙幹爺爺的話。寧可讓我拍下八駿圖，也不讓老卑鄙花冤枉錢。
面子是大，但比起錢來，面子就不算個啥了。
這個女孩非常聰明，非常會審時度勢。
忽然間，小北鼻意識到某種走光的情況，下意識捂著胸口，瞪了我一眼，似笑
非笑輕蔑厭惡的問。
「董先生，好看嗎？」
我平視前方掛著的八駿圖，輕聲說：「木小姐你看北邊那匹白馬。屁股很小。」
騰的下，小北鼻玉臉驟變。黑白分明的眸子噴出比老卑鄙更高更強更炙熱的烈焰狂濤！
我這句話只是勾起小北鼻的怒火，還沒達到預定效果。距離小北鼻上路僅有一步之遙！
當下，我又翹起二郎腿淡然開口：「這匹白馬先天發育不良，加後天缺乏鍛鍊。駕馭這匹小屁股白馬的訓練師得多抽多騎多摸才能長大。」
唰！
一幕肉眼可見的血潮自小北鼻精緻深凹的鎖骨竄起，飛速傳遍雙肩，上延玉脖，最後抵達玉臉。
霎時間，一張豔紅的三月桃花臉映入我眼簾。好看得不得了。
「***！」
突然間，一句粗口自小北鼻櫻桃小嘴裡爆出。
立刻的，小北鼻毫不猶豫舉起號牌，悽聲報價：「一千六百八十五萬！」
這句話喊出來不打緊，臺上的胖子拍賣師就苦逼了。
本來接到小北鼻示意的他都已經準備落槌，嘴裡已經在大吼恭喜二字了。
結果，小北鼻的報價讓胖子拍賣師嗝在嗓子眼的後續硬生生嚥了回去，一口氣上不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繼而轉成蒼白。
「一千六百八十五萬……第三次……」
戰戰兢兢的胖子拍賣師在小北鼻鋒利如刀的眼神逼視下，重重落槌。
「成交。恭喜001號買家。」
掌聲雷動中，我揚起號牌輕輕拍手，右偏頭，衝著小北鼻說了句恭喜。
完了，左偏頭衝著老卑鄙努嘴，摳了摳下巴。
這又是個挑釁的動作。
老卑鄙慢慢轉頭過來，跟我眼神對視。
那眼神彷彿是在告訴我，老子就是有錢，老子就是不要你買著一件東西！
我毫不客氣舉起號牌，直接杵在老卑鄙眼前。
號牌上，三連號的444數字讓老卑鄙當場捏緊柺杖就要暴走。
一切復歸於平靜，接下來的拍賣，我毫無目的選擇拍品出手！
老卑鄙完全沒受到八駿圖的影響，只要我出手，他就立刻杵柺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