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李破山

第七百五十三章 奇怪的老黃

李度城前,戰事不休。四面八方,浩浩圍攻的盟軍,像打了雞血一般,朝著李度城,不斷髮起強攻。

隨著一波波漲潮般計程車卒,盟軍巨大的雲梯車,這一次,已經逼到了城關之下,展開了雲梯。

“登城,快登城牆!”見狀,十幾個盟軍的裨將,喜得臉色激動。

“魏字營,上雲梯!”

“天慶營,速速掩護!”

強攻之下,不斷有盟軍士卒,藉著雲梯車,迅速登上了李度城頭。

“肉軍,肉軍呢!”靳豹漲紅了臉,提刀怒吼。盤城被破,他剛從前線退回,慶幸自家主子沒有斬他,讓他戴罪立功。

“靳將軍,肉軍都死光了。”

“繼續去徵,李度城附近的百姓,凡是能動的,都徵為肉軍!明日之內,我要看到肉軍上城!”

在李度城的城壑之下,早已經填滿了屍體。不僅是士卒,還有百姓的,大多死不瞑目,睜著渾濁的眼睛,靜靜看著天空。

“快,組長槍陣,把敵人捅下去!”

第一撥先登的盟軍士卒,迎來了最慘烈的圍殺。李度城的守軍精銳,迅速組了長槍陣,抱著長槍,怒吼著往前不斷捅去。將一個個先登的盟軍士卒,捅得墜入萬丈深淵。

“城下的,將守城物都運上來!”

不僅是沸水金汁液,甚至還有巨石滾落,裹著火油燃燒的鐵檑。一時間,登城的盟軍士卒,迎來好的一番痛擊。甚至是雲梯車,也被滾落的巨石,砸得搖搖欲墜。

“把器械都推過去!”

“斥候營,傳令攻打西門的南海盟,便說李度城的精銳,都在南門方向。命趙棣不惜一切強攻,爭取三日之內,破了李度城!”

指揮的左師仁,顧不得擦拭臉上的煙塵,凝著聲音急急開口。

在李度城的城頭,妖后沉默而立,久久,才回了身,看著身後的一個隨行裨將。

“替本宮傳令給靳豹,打退這一波之後,等敵軍再聚勢。便立即準備戰馬,以火油燒馬尾,行火馬計,衝散城外敵軍的方陣。”

“主子……這些戰馬,可都是難得的良馬。”

“滄州地勢,不利於騎軍。留著無益,用作火馬的話,尚且能痛擊敵軍,有何不可?”

“速去。”

裨將顫巍巍地領命,迅速往後離開。

站在牆垛上的阿七,沉默地抱著劍,眼神發冷至極,不斷掃視城外的敵軍。若是他的主子下令,他會毫不猶豫,單人單劍,便敢衝入千軍萬馬。

……

在襄江之岸,徐牧坐在營地裡,看著案臺上的地圖。

如今,妖后的滄州,只剩最後的三座城關。李度城,皇都,還有宜江城。在其中,李度城便是皇都最大的拱衛。攻下了李度城,實則已經直逼皇都。

至於宜江城,不過是擋著馬毅的那路人馬。即便馬毅攻下,還要繞過一大段的山巒密林,從這裡攻取皇都,並不划算。

“舵主,黃家主又來了。”殷鵠從外面走入。

“又來了?”

徐牧皺了皺眉,前幾日,黃道充還捅了自個一刀,差點就撒手西去,這還沒躺兩天呢?

“六俠,我要是再說幾句懷疑的話,他是不是,還要再自個捅兩刀?”

殷鵠怔了怔,“舵主,我覺得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去,讓他進來。”

糧王雖然沒出現,但關於老黃,實打實地說,已經上了徐牧的嫌疑名單。關於糧王的其他情報,徐牧也已經去信,再討問一番常四郎了。

收起地圖,徐牧揉了揉額頭。對於黃道充,他現在有些看不清。說是老友吧,偏偏嫌疑最大。說是敵人吧,先前的時候,還真幫著西蜀,出了不少力。

亂世押寶的賭徒?說不定,人家才是莊家。

“怎的這麼慢?六俠,你去看看。”

殷鵠點頭往外走,沒多久,便復走回來。

“舵主,你還是自個去看看……”

徐牧頓了頓,起身走出營帳,遠遠的,便看見老黃一個人,拄著柺杖,走得顫顫巍巍。

連著親隨,都不見一個。

……

“咳咳,辭別了蜀王,我明日便要動身,去南海的朱崖州暫住。”營帳裡,黃道充聲音嘶啞。

“那裡地處偏僻,我亦有熟人,應當能避過禍事。”

“禍事?什麼禍事?”徐牧淡淡發問,“再者,既是避難,為何不帶隨從。”

“不想用恪州的人。我一路上,自有暗衛保護。”

徐牧猶豫了下,“黃家主,我還是不明白,你這好端端的,避的什麼難?”

一番懷疑,不惜捅了自個,現在還要遠行避難,哪門子的道理?

“你去了朱崖州,恪州的事情,又該如何。”

“會有人料理。”黃道充嘆著氣,“其他的不敢說,但蜀王想想,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害過蜀王。”

“那麼,你告訴我,糧王和你,其中有沒有干係?”

“我說沒有,蜀王信麼。”

“不信。”徐牧搖頭。

“這就是了,我如何也脫不了這份嫌疑。想必現在,蜀王對我,已經有了戒心。”黃道充痛苦閉目,“但還是那句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家族。這四五日,我在恪州,遇到了三輪的刺殺。”

“你是糧王麼,你當知道,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會查出來。”

黃道充垂頭沉默,久久才開了口。

“我若講了,蜀王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

“我嫡子黃之舟,請蜀王護他周全。”

“他和這件事情沒幹系的話,我便答應你了。所以,你現在可以說出來。”

黃道充好一番猶豫,“蜀王問我是不是糧王,我可以告訴你,是,又或者不是。”

“怎麼說?”

“我記得,當初西蜀的小軍師,在峪關之前,斬了三個涼州大將。”

“這有什麼關係麼。”

“三個人,卻偏偏有一個共同的名號,叫三張。”黃道充嘆著氣,停住了聲音。

只餘徐牧,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次若是不死,我約莫是在明年回來,還請蜀王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誰要殺你?”

黃道充並沒有答,抱著柺杖又要起身。

“你走了,恪州以後要怎麼辦?”

“我已經遣散了不少宗族子弟,剩下的,便看天意。”

“告辭,蜀王。”

……

人氣小說推薦More+

三國:王業不偏安
三國:王業不偏安
從成都到長安要多久?丞相燃盡後半生來解題,得不到答案。劉禪帶著緬懷瞻仰之情,體驗了一趟傳說中為了悼念蜀漢滅亡而定價263元的西成高鐵。 結果怎麼就穿越了?!現在是第一次北伐,馬謖快敗走街亭了?!不想當寄人籬下的安樂公,又深知北伐想要成功,如今幾乎是唯一時間視窗的劉禪下定決心,御駕親征。 “大不了人死卵朝天,朕跟魏逆拼了!”既然馬謖之敗已成定局,那麼便從東路箕谷方向進軍,率趙雲殺出一條血路! 若能敗
狗腳朕.
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文案偏感情線視角,實際劇情線與感情線並重】 【男主上位,男二火葬場】 1. 扶桑上神自散真靈獻祭生死樹的那一日,是北瀛天上神白謖與天界帝姬的大婚之日。 曾經白謖以為扶桑之於他,不過是一枚用來拯救北瀛天的棋子。 她便是死在他面前,他心中大抵不會起半點波瀾。 然而當扶桑獻祭的訊息傳來。 那片熾光,那片扶桑上神隕落的熾光卻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白謖震碎身上的紫色婚衣,趕往南淮天,手執誅魔劍一劍又一劍地劈著
八月於夏
我心漪漪
我心漪漪
進度已到同居廝混,接檔文《失憶後被前夫強取豪奪了》求收藏~ 【瘋批毒蛇皇子or少年將軍x嬌貴亡國公主】 【強取豪奪|男主為愛發瘋|追妻火葬場】 陸乩野出身顯赫,未及弱冠便手握一方重兵,意氣風發無人可及,是魏國最耀眼的少年郎。 他奉皇命押送戰俘回國,那亡了國的羸弱公主卻雲鬢散亂的伏在他腳下,頂著那張令軍中將士垂涎不已的容顏,對他垂淚懇求:“求將軍垂憐……” 殷樂漪國破家亡,從金尊玉貴的公主一朝淪為受
玉不逐流
被陰戾太子聽到心聲後
被陰戾太子聽到心聲後
-預收《替嫁給失明反派後》求收,文案在最下- 【本文文案】 暴戾恣睢&貪財好色 好訊息,她被選為司寢宮女。 壞訊息,她要伺候的物件是那個陰晴不定,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 昨天夜裡,雲葵親眼看到一個小宮女從太子寢殿被人抬出去。 想到即將去送死的便是自己,雲葵哆哆嗦嗦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承光殿內。 太子坐在床沿,眼底泛著陰森森的光,像看獵物般朝她招手,“你,過來。” 雲葵顫著雙腿爬過去,腦海中想了幾百
姒傾
汴京市井日常
汴京市井日常
陳元娘出生的時候她阿爹從縣丞被貶為庶民,她也從金尊玉貴的官家小娘子變成了農女,自幼割草放牛做苦活。 就連指腹為婚的親事都沒了聲響。 家裡的糧罐見底,元娘一邊被阿奶罵賠錢貨,一邊被趕去山上挖野菜。好在十里八鄉,數她眼睛最尖,每次都能採到最多的野菜。 然而天降大運,她再不必挖野菜了! 因為已是高門大戶的未婚夫婿家中來人退婚了!! 厚厚的交子,數不清的箱籠賠禮,甚至還有她家以前的祖產宅子,這哪叫退婚,分
東邊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