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李破山

第七百一十一章 全面圍攻

左師仁站在營地之外,看著前方,已經嚴陣以待的東陵將士。一架又一架的攻城器械,在民夫的號子聲中,正往前線推了過來。

“檢查器甲,步弓營,每人二壺箭矢!”一個東陵大將,揚刀高呼。

今日的江南,天氣晴朗無比,徹底開春之後,遠眺的山頭,已然有了片片的綠色。

天穹之下,浩浩的大軍,已經將士氣繃到了一個點,只等盟令一下,便立即大軍揮師,圍攻滄州。

而這道盟令,掌握在左師仁的手裡。

他仰著頭,看著天空上的飛鳥。約莫有好一會,才垂下了頭。

高坡之上,他舉起手臂。

“呼!”

齊聲的將士號子,似要震破耳膜。

旌旗在風中招展,一張張的人臉,亦在風中揚了起來。

“吾左師仁,今日以盟主身份,號令天下諸侯,與我一道討伐滄州!”

“傳我軍令,破城殺敵,便在此時!”

“攻!”

“吼——”

隨著左師仁的軍令,層層傳下。不多時,原本安靜的軍陣,瞬間變得怒吼連連。

漫天的訊號箭,齊齊射上了天際。在天空之間,響徹了人耳。

早已經等不及的紅翎斥候,怒騎快馬,往前方報信而去。

“東陵將士,何不敢殺賊取義!”

“殺!”

頭陣的牌盾軍列,身披厚甲,高舉著大盾,循著整齊的陣型,往前方的滄州城關,步步逼近。

在後頭,亦有笨重的攻城器械,也開始往前推進。

一字兒列開的投石車,只等近了距離,在營將的指揮下,往獸皮彈兜裡,填上一坨坨的巨石。

“崩!”

天空之上,數不清的黑影,瞬間掠過前軍方陣的頭頂。無人抬頭,領軍的一個東陵裨將,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力氣,高聲吶喊。

“先登,萬戶侯!”

“吼!”

……

樓船上,徐牧睜開眼睛,看著一朵朵點起的狼煙。

按著正常的攻堅,應當是約定時辰,全軍圍攻。但這一次,左師仁並沒有如此,而寧願用傳信的方式,提防會有人反盟。當初的東陵盟,便是被反盟勢力,毀了第一撥的強攻。

“主公,盟令來了!”

“我知曉。”

徐牧站起了身子,面朝著前方的襄江。

“馬毅,我交待的事情,你都辦好了麼。”

“主公放心,都辦好了。”

“既如此——”徐牧抽出長劍。

樓船高臺上,魏小五也開始扶住了徐字旗。

“聽我軍令,全軍渡江,直取恪州!若有相擋,恭請列位將士,一往無前,奮勇殺敵!”

“領令!”

早已經列成水陣的戰船,隨著令旗的傳下,順風鼓帆,以長牆式的衝鋒,往恪州方向殺去。

頭列的二十艘盾船,在增了船帆之後,速度也不逞多讓,如同張牙舞爪的巨獸,往前怒吼狂奔。

……

恪州江岸,一員滄州大將,在得知敵軍盟令已下,沉默了會,忽然轉身跪地,衝著皇宮的方向,連著三拜。

這世上,最難還的便是知遇之恩。

若無太后,他只不過一個罪臣家將。沒有提拔,沒有俸銀,連妻兒雙親都會餓死。

跪拜完,林銅冷冷起身。那日從皇宮出來,他便已經明白,這一輪,即是赴死。

整個滄州,最後不到三萬的水師,如何在江上,擋住浩浩的盟軍。無非是一場拖延。

“登船。”

林銅咬著牙,再無半點眷戀。

“林將有令,水師登船,迎戰反賊!”

……

離著衝岸,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戰船在乘風破浪。

北路的大軍人馬,包括原先的四萬多水師,還有常威帶過來的兩萬多人。共計近七萬的人馬,已然是兵威勢大。

但此時,坐鎮主船的人,並非是徐牧,而是馬毅。在馬毅的身邊,另有一襲金甲人影。

當然,這並非是他的主公。

他的主公,已經分了船,在離岸幾十裡的地方,去了另一個方向。

“馬將軍,這身金甲,我穿的不舒服。”

馬毅皺眉,“你莫動,站在那裡,裝成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主公如此安排,定然是有道理的。”

金甲人影苦著臉,又繼續站在船頭,背起雙手,挺直了腰桿。

“我聽說,這次的滄州水師大將林銅,確有幾分本事。但不論士氣,兵數,還是主公教的戰法,都不及盟軍。若是輸了,我雲城將軍馬毅,乾脆投江餵魚!”

“傳我軍令。”馬毅站起來,“再過百餘水裡,便降下半帆,放緩船速,將滄州水師誘來江心。這一次,老子定不能讓這些賊子,再逃回滄州江岸!”

“且看我西蜀水師,揚名天下!”

……

分了船的徐牧,僅帶著兩萬餘的人馬。當然,這兩萬餘的人馬,都是小常威帶來的。

這一次,並沒有隨大軍之勢。而是徐牧自己決定,分出第五路的圍攻之軍。也極有可能,會深入險境。

“常威,怕不怕?”徐牧回頭。

“我怕個卵!”常威神情興奮,“當年跟著小東家,去草原殺的那一撥,每每想起,我便要大笑三聲。”

“好。”徐牧露出笑容,又轉了方向。

“這位……”

“稟蜀王,吾叫龍子云,是高唐州的龍家嫡子。這次隨蜀王殺敵,吾亦滿心歡喜!”

“甚好。”

“牧哥兒,我叫司虎,我也願意一起殺敵。”

“哥兒沒問你。”徐牧笑了笑。繼而抬頭,看向前方的江面。

水戰的戰事,還沒打起來。他並不想太快靠岸,最好的時機,應當是趁著滄州水師半渡截擊,無法兼顧之時,再一舉登岸,殺入滄州。

他估計,滄州水師的人馬,隨著一場場的戰事,已經不會太多。如果沒猜錯,妖后是要拖延時間。極有可能,將防守的重心,放在大郡守堅之上。

當然,妖后不得不讓水師卻截擊。徐牧也知道,妖后對於他,必然是最防範的。若是無驚無險地衝岸入州,這滄州的守堅之勢,至少輸了一半。

“林銅?那是一枚棄子了。馬毅雖然是個莽將,但此番從江上衝岸,應當沒有問題。”

“對了牧哥兒,小軍師怎的沒來?”

“他有事情要做,已經去了。”

徐牧說著,一時心事重重。天下會盟共討妖后,固然士氣如虹,但這些,只是明面上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死我活的廝殺。

但在暗中,才是徐牧要防的。這般的軍勢,將近二十萬的兵力,又會聚了不少天下名將,打不下滄州的話,大傢伙一起投江自盡算了。

越是如此,徐牧便越是擔心。妖后那邊,必然要真正的動暗棋了。

人氣小說推薦More+

三國:王業不偏安
三國:王業不偏安
從成都到長安要多久?丞相燃盡後半生來解題,得不到答案。劉禪帶著緬懷瞻仰之情,體驗了一趟傳說中為了悼念蜀漢滅亡而定價263元的西成高鐵。 結果怎麼就穿越了?!現在是第一次北伐,馬謖快敗走街亭了?!不想當寄人籬下的安樂公,又深知北伐想要成功,如今幾乎是唯一時間視窗的劉禪下定決心,御駕親征。 “大不了人死卵朝天,朕跟魏逆拼了!”既然馬謖之敗已成定局,那麼便從東路箕谷方向進軍,率趙雲殺出一條血路! 若能敗
狗腳朕.
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文案偏感情線視角,實際劇情線與感情線並重】 【男主上位,男二火葬場】 1. 扶桑上神自散真靈獻祭生死樹的那一日,是北瀛天上神白謖與天界帝姬的大婚之日。 曾經白謖以為扶桑之於他,不過是一枚用來拯救北瀛天的棋子。 她便是死在他面前,他心中大抵不會起半點波瀾。 然而當扶桑獻祭的訊息傳來。 那片熾光,那片扶桑上神隕落的熾光卻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白謖震碎身上的紫色婚衣,趕往南淮天,手執誅魔劍一劍又一劍地劈著
八月於夏
我心漪漪
我心漪漪
進度已到同居廝混,接檔文《失憶後被前夫強取豪奪了》求收藏~ 【瘋批毒蛇皇子or少年將軍x嬌貴亡國公主】 【強取豪奪|男主為愛發瘋|追妻火葬場】 陸乩野出身顯赫,未及弱冠便手握一方重兵,意氣風發無人可及,是魏國最耀眼的少年郎。 他奉皇命押送戰俘回國,那亡了國的羸弱公主卻雲鬢散亂的伏在他腳下,頂著那張令軍中將士垂涎不已的容顏,對他垂淚懇求:“求將軍垂憐……” 殷樂漪國破家亡,從金尊玉貴的公主一朝淪為受
玉不逐流
被陰戾太子聽到心聲後
被陰戾太子聽到心聲後
-預收《替嫁給失明反派後》求收,文案在最下- 【本文文案】 暴戾恣睢&貪財好色 好訊息,她被選為司寢宮女。 壞訊息,她要伺候的物件是那個陰晴不定,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 昨天夜裡,雲葵親眼看到一個小宮女從太子寢殿被人抬出去。 想到即將去送死的便是自己,雲葵哆哆嗦嗦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承光殿內。 太子坐在床沿,眼底泛著陰森森的光,像看獵物般朝她招手,“你,過來。” 雲葵顫著雙腿爬過去,腦海中想了幾百
姒傾
汴京市井日常
汴京市井日常
陳元娘出生的時候她阿爹從縣丞被貶為庶民,她也從金尊玉貴的官家小娘子變成了農女,自幼割草放牛做苦活。 就連指腹為婚的親事都沒了聲響。 家裡的糧罐見底,元娘一邊被阿奶罵賠錢貨,一邊被趕去山上挖野菜。好在十里八鄉,數她眼睛最尖,每次都能採到最多的野菜。 然而天降大運,她再不必挖野菜了! 因為已是高門大戶的未婚夫婿家中來人退婚了!! 厚厚的交子,數不清的箱籠賠禮,甚至還有她家以前的祖產宅子,這哪叫退婚,分
東邊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