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女孩不停地殺人,戰景逸就感覺自己特別的憤怒,所以他很少見的吼了起來。
但他甚至說不出,到底自己是因為什麼在憤怒。
是因為看到這個女孩,眼睛都不眨的對他的同事們的追殺?又或者是,因為她給自己的那種熟悉,但帶來的卻全都是負面情緒的感覺?
這一刻,戰景逸只覺得自己特別的混亂,而且他也沒有足夠的思維去分析這些。
甚至連自己掐住了女孩的脖子,將她摜在了地上的時候,腦袋都是混亂的。
這時候的戰景逸彷彿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只知道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不該再殺人。但是,他吼得越用力,越產生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時候,他突然又想起師傅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生氣是無能的表現。
現在的戰景逸,思緒是混亂的,可能就是最無能的時刻,因為,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憤怒和無奈。
尤其是,在他掐著女孩的脖子時,掌心裡傳來的冰涼觸感,更像是有種異樣的魔力。
這種觸感,彷彿有一種魔力,而這種魔力,沿著戰景逸的掌心進入身體,但這觸感,卻一下子在腦海中爆開。
依稀間,許多畫面交替閃過,重疊又破碎,像是一場走馬觀花的電影片段。
好像這一幕出現過。
在一個鮮花滿園的院落裡,小一號的戰景逸正和一名小女孩奔跑著,嬉鬧著,在遠處的一棟房屋門外,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門外,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那個女人正是戰景逸夢中的那個女人,雙眸如星,眉梢彎彎,唇紅齒白,髮髻高挽,梳成細密的形狀,散發出清新的香氣,美麗動人,而佩戴的珍珠耳環和細鏈金頸鍊,又增添了幾分嬌媚和俏皮。
女人的容顏清麗脫俗,而那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面目彷彿有一團黑霧籠罩,看不清楚相貌。
畫面一轉,在一個陰暗的地下室內,小一號的戰景逸和那個小女孩正被一個女人擁在懷中,隱藏在暗影之中,外面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畫面瞬間化作無數的碎片,等待重組之後,戰景逸眼前回複視線後,發現他正躺在一張手術檯上,手術檯上方的無影燈讓他的眼睛無法睜開,只能隱約看到手術檯的周邊,站著數個人影,其中一個人是戴著口罩的中年人,右額頭隱約有一道細微的傷疤。
而在不遠處,戰景逸隱約似乎聽到,有個歇斯底里的嘶吼在叫著:“逸兒,我的兒啊……”
畫面再一轉,一個漆黑的夜晚,一片密林內,他似乎在奔跑,不停地跑著,而在遠處有無數的電光在閃爍著,人聲、狗的狂吠,亂成了一片。
下一個畫面,戰景逸自己一個人在到處地流浪,在牆角邊、屋簷下,在寒風裡、在烈日下,飢一頓飽一頓,直到……一箇中年人來到了他身邊,他右額頭隱約有一道細微的傷疤,這就是他的師傅,關山海。
這一切彷彿影片一般,不停的在戰景逸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還有很多碎片因為太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這些影像彷彿深藏在他的腦海深處,本來那個夢境就激發出來部分,這次因為和這個女孩的接觸,讓他看到了更多的資訊。
眼前的一切,讓戰景逸的頭特別的痛,也不由放鬆了掐著女孩脖子的手。
……
“噝……”
被戰景逸掐著脖子摜在了地上的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戰景逸,感覺到他手上的放鬆,發出了一絲憤怒的嘶吼。
她的聲音淒厲而稚嫩,聽不出任何理智,只是一種類似於野獸一般的威脅性吼叫。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下一刻,女孩的腦袋忽然自身體上脫落,從戰景逸的手底飛了出去。
“咔嚓、嚓、嚓”
緊接著,她的身體竟然也一塊塊彷彿堆積的積木一般,各個部位都掉落了下來,而且掉落的位置卻詭異的沒有流出任何的血液。
女孩整個身體分成了很多塊,亂成了一團,滾落在地上,隨後跳起,飛向了各個方向。
在戰景逸的手掌之下,只剩了一束詭異的血絲,隨著她的身體四散而逃,這些血絲驟然間向上拉扯,戰景逸感覺掌心一陣劇痛,抬起手來時,就看到掌心裡是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此刻,他掌心上劇烈的疼痛感傳來,讓他反而感覺到了某種無法名言的快意……
似乎這個女孩對自己的傷害,反而讓戰景逸的內心裡變得好受了些。
“嗤嗤……”
與此同時,飛向各處的身體碎塊在無數血絲的牽扯下,又彷彿積木一般,重新拼湊了女孩的模樣。
“嘎吱!”
拼湊起來的女孩,腦袋卻裝反了,女孩雙手用力一掰,竟然將裝反的腦袋扭了過來,這一切都讓不遠處的眾人看白了臉。
女孩直勾勾看著戰景逸,泛白的瞳孔裡射出陰冷的光芒,死死的盯著戰景逸,在她的眼中,戰景逸才是她真正的獵物。
看著流血的手掌,戰景逸彷彿在感應著什麼,突然,他抬頭看向了她,臉色有點茫然,喃喃自語道:“不對,你不是她,你只是身上有她的血脈,你是她的複製品,你是根據妹妹的特性,製造出來的殺戮工具。”
當戰景逸正在喃喃自語的時候,女孩突然四肢微微彎曲,一道道的血絲向著戰景逸的方向彈射了出來,這時候,她像是變成一隻狩獵的蜘蛛,藉著懸掛在周圍的血絲網飛快穿梭,一點點的靠近戰景逸,手中匕首的光芒閃爍著寒芒。
而此刻的戰景逸就彷彿一隻掉落到蛛網的蟲子,正處於這無數條血色絲線的中間。
戰景逸只是沉默的待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她的靠近,眼中正在飛快的思考著什麼,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待宰的獵物。
少頃,那一道道閃著寒芒的刀光臨近戰景逸的身邊,戰景逸只是輕輕的伸出了手,便將那一道道的刀光捏成了碎片。
……
“這個女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這也太詭異了吧……”
在此期間,發生的一切,讓周圍的眾人瞠目結舌,從戰景逸掐住女孩的脖子開始,女孩彷彿玩具一般,自由的分解著自己的身軀,那一條條的血色絲線,怎麼看都不是正常女孩應該具備的東西。
而分解後的重組更是匪夷所思,讓看到的眾人後背上都起了一層汗水,這時候,大家突然有點理解謝軍那一隊人為什麼被團滅了。
就女孩這樣詭異、恐怖的能力,別說他那一隊人,就算加上他們這幾隊,在沒有戰景逸的情況下,一旦遇到了女孩,估計也是被團滅的命。
這還是在場的眾人並不知道,謝軍他們這一隊當時和女孩爭鬥的時候,女孩根本沒出全力,只是用了琵琶就讓他們團滅了。
如果在場的眾人知道了這個情況,恐怕女孩在他們心中的危險度還要至少調高兩個度。
這時候的女孩,她的身體在空中飛舞,彷彿閃電一般圍繞著戰景逸不停的轉著圈,手中的匕首劃出無數道攝人心魄的寒光。
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她對戰景逸的那種近乎於實質性的殺氣,但是她那鋪天蓋地,幾乎不可捉摸,毫無死角的快速攻擊,卻被戰景逸舉手投足之間,用精神力量紛紛擋了下來。
女孩現在也有點陷入了被動,想停也不敢停,只能繞著戰景逸的身體,不停地尋找著他的疏忽。
而戰景逸卻兩眼有些迷茫,瞳孔慢慢有些發散,彷彿正在陷入一種思考內,給人的感覺,就像剛睡醒的人一樣。
但就是這樣的狀態下,每逢女孩的刀光閃到,他又能及時且靈活地舉手,調動周邊的精神力將女孩的攻擊消弭掉。
這樣的畫面,有種割裂般的震撼感,讓在場的眾人深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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