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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會飛的一樣,只是眨眼間,盛淮景就到了不得不離開的那天。
定的是下午四點的機票,飛到國內時正好是中國的晚上十一點,可以直接睡一覺倒時差。
從一大早開始,阮梔就寸步不離的黏著盛淮景。
盛淮景連去倒個水,轉頭都能差點踩到身後的小尾巴阮梔。
他嘆了口氣,放下水杯,張開雙臂。
阮梔就如乳燕撲懷般,整個人扎進了盛淮景的懷抱裡。
“怎麼了,捨不得我是不是?”盛淮景溫柔的摸了摸少女的頭。
阮梔的腦袋蹭在盛淮景的脖子上,隨著點頭而輕輕晃動。
一個星期前,季書明就帶著潘云云來看阮梔,同時帶來的,還有一份清北大學的休學知情同意書。
阮梔簽字時還笑著對盛淮景說,有網路,每天都能打影片打語音電話,就算是異國又怎麼樣。
可她心裡很清楚的知道,不是這樣的。
慕尼黑和中國有足足七個小時的時差,這意味著什麼?
當她睡前想找盛淮景時,盛淮景還在睡覺。
當盛淮景早上和她說早安時,她正處於凌晨的熟睡中。
他們能用手機相處的時間,從整整一天變成了小半天。
但阮梔不想耽誤盛淮景的學業。
兩人安靜的抱了好幾分鐘,阮梔就又被叫去做康復訓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盛淮景即將離開,小姑娘原本訓練就十分努力,最近幾天更是可以說拼命的架勢。
每次回來,不僅是衣衫溼透,連小臉都是蒼白的。
盛淮景不被允許跟去,只能遂了小姑娘的願。
心疼的接手阮梔還在微微發顫的身體,盛淮景語氣難得的重,“讓你慢慢來,急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阮梔是在急什麼。
已經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兩人,又是剛確定關係不久,怎麼會不想天天粘著呢。
趁著阮梔進衛生間洗漱,盛淮景問了沉潛。
沉潛表情也有些無奈,“梔梔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訓練時候比平常安靜多了,也摔的跟多了。
好幾次手肘磕在了扶手上,小腿也踢到了輪椅上,估計明天得青青紫紫一大塊。我和訓練師想看,都被梔梔攔住了,她只說沒事。”
盛淮景臉色很沉,“我知道了,等下我看看。”
好在從阮梔即將開始康復訓練時,盛淮景就有備無患的準備好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隨著阮梔身體情況的好轉,沉潛現在基本就是每天覆建時來陪伴一會兒,剩下時間都在喬箏來時買的房子裡準備新歌。
今天也是一樣。沉潛自覺的把空間讓給了即將分離的小情侶。
沉潛走後,阮梔也從浴室裡出來了。
洗個了熱水澡的小姑娘臉色恢復了紅潤,眼睛也被熱氣蒸的水潤潤的。
一出來,就看到盛淮景坐在床上,手裡捏著一支藥膏。
阮梔腳步一頓,小臉頓時就流露出一點心虛的神色。
盛淮景看到她眼睛滴熘熘轉,就覺得好氣又好笑。
“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聲音壓得很兇。
阮梔連忙小跑過去,拖鞋在地板上啪塔啪塔響。
沒有選擇坐在盛淮景身邊,阮梔臉上帶著討好的甜笑,直接跳到了盛淮景腿上。
盛淮景眼皮都不抬,直接伸手一摟。
阮梔驚呼一聲,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栽進了盛淮景懷裡。
不等她坐好,盛淮景的手已經一提一拉,將她整個人擺成了跨坐在男生大腿上的姿勢,和男生緊密相貼。
阮梔的臉立刻紅了,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忘了個一乾二淨。
剛洗完澡,她穿的是簡單的睡裙,一直垂到小腿肚的那種長度。
可現在……
因為姿勢問題,睡裙的下襬上卷,牢牢箍在了她的大腿兩側,露出大半潔白細膩的腿。
屁股下就是盛淮景硬實的大腿,有些粗糙的牛仔褲面料把她腿上嬌嫩的面板磨的有點難受。
“盛淮景……”阮梔只能委屈巴巴的叫著男生的名字。
盛淮景不為所動。
他只是緊緊的箍住姑娘柔軟腰肢。
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裙,阮梔感覺腰側的面板,都快被盛淮景掌心的溫度燙紅了。
“盛淮景……”阮梔不死心的再叫了一聲。
盛淮景終於抬了眼。
因為坐在盛淮景腿上,阮梔此時比盛淮景高了將近一個頭,可以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盛淮景明明是處在低位,抬眼往上看。
阮梔卻覺得那眼神冷澹迫人,像是擁有生殺大權的帝王。
盛淮景很少會用這麼冷澹的眼神看她。
阮梔有些不安的挪了挪小屁股,可憐巴巴的看著男生,試圖讓人心軟。
盛淮景卻是穩坐不動,任由阮梔小動作不斷。
終於在小姑娘討好的貼過來時,開口了。
“阮梔,你今天做了什麼?”
阮梔突然被點了大名,心裡就是一個激靈。
她刻意放軟了聲音,“盛哥,我沒……”
啪一聲脆響,在房間中迴盪。
盛淮景慢條斯理的收回手,“再想想,好好說。”
阮梔的一聲驚呼壓在嗓子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屁股上還有點微微的疼痛感,阮梔緊緊咬著唇,不敢置信的看著盛淮景。
她……她一個成年人,竟然被打了屁股?!
盛淮景不動聲色的捻了捻手指,像是在回憶一些綿軟觸感。
“我不該不顧身體,就加大訓練強度……我不該摔傷了都不讓訓練師看,還說沒事……”
阮梔小聲的說著,說到最後,小脾氣上來。
一行眼淚就落了下來。
盛淮景無奈的抬起小姑娘的臉,“哭什麼,你自己也知道自己錯,對不對?我是不是和你說過無數次,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湊近了,用唇抿去阮梔臉上的淚,“別哭了,乖崽。你一哭,我心都疼了。”
阮梔何嘗不知道自己錯了。
但她就是受不了盛淮景那麼冷澹的對她。
小姑娘攥緊了男生的衣服領口,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說,“我,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不要這麼跟我說話,好不好?”
盛淮景本來是抱著好好教訓一下阮梔的心態,不管阮梔怎麼撒嬌都不動搖,絕不能讓阮梔輕忽自己的身體問題。
但阮梔這麼一哭,盛淮景就毫無辦法,舉白旗投降了。
“好,是我錯了,不該這麼和阮阮說話。”盛淮景一點一點的吻去那冰涼苦澀的淚珠,最後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一吻結束,兩人額頭相抵。
盛淮景聲音極為溫柔,“阮阮……對不起,是我太兇了。我太擔心你了……你的健康,在我這裡才是最重要的。”
阮梔哼唧兩聲,笑出了兩個沁甜的梨渦。
“好哦,那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