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索嘉霖和大耳朵粘在一起的手，幾方人馬默默的將目光投射在我這一方。
天監正和特老一相互看了看，露出和善淡然的笑容。
「不慌！」
「淡定！」
我坐在兩個人身邊，自然將兩個巨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嘴裡說著不慌和淡定，其實心裡頭，一個慌得一逼，一個怕得要死！
神情自若和大耳朵談完話，索嘉霖慢慢轉身，緩緩坐下，目光卻是死死盯著我，似乎要在我身上留下幾個永久的大字！
死定了！
如果是其他人挑釁我，我肯定不會搭理。
但索嘉霖……
這條龍家的狗……
我絕對不會忍！
揮手叫服務員拿來紙筆，寫下一行字：「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
疊好，讓服務員送呈過去。
這一出，我是當著特老一天監正兩個人的面做的。
要做，就做在明處!
做在明處，打臉更爽！
就算渾天儀計劃輸了，老子也要出這口惡氣！
就算他是神局霖那又怎麼樣？
他又能把我怎麼樣？
大不了幾分鐘後我馬上滾蛋，繼續回探空站打氣球！
等到兩年期滿，天高海闊，誰也留不住我！
大單位的服務員素質極高，雙手逮著紙條妖嬈款款走到索嘉霖跟前畢恭畢敬探出雙手。
臨了，還不忘右手指向我告之紙條的發源地。
索嘉霖衝我冷漠一笑，開啟紙條的那一霎那，先是愣了愣，跟著騰身而起，殺意鋪天蓋地起來，如同噴發的火山。
而我，卻是端起茶杯，直面索嘉霖，沒有絲毫懼怕！
就在索嘉霖氣得不行的時候，那催命的廣播員聲音再次傳出：「天監特所答辯。」
「請——」
「神局索總做好答辯準備！」
對於神局，秘書難得的用上了個請。
而恰恰就是這個請字，讓特老一天監正的臉都白了。
索嘉霖騰身而起，衝著秘書遙空頷首致禮，眼露精光咬牙切齒，拳頭緊握，勁氣勃發！
這一刻，索嘉霖環顧全場，展示出五嶽獨尊，捨我其誰的恢弘霸氣！
翰林院三劍客默默進來，第一時間望向我，之後又望向索嘉霖！
齊齊起身走向門外，和三劍客交錯擦肩的那一刻，豹子頭神色坦然笑著說：「白高興一場。還是被否了。」
老刀大人臉色不太好看，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服！」
羅邋遢神色淡然從容，朗聲說：「就當見世面了。」
聽到這話，特老一天監正面色更加難看，腳下似有萬斤之重，完全挪不動腳步。
和羅邋遢擦肩而過的當口，羅邋遢摁著我肩膀，目光冷峻對著我沉聲開口：「別亂說話！」
為了不耽擱時間，特老一還是坐上了輪椅，由專人領著我們仨出門右拐。
穿過寬寬的長廊，再往左拐，用時五十秒抵達目的地。
駐守在門口的西裝墨鏡板寸頭護衛目不斜視拉開房門，西裝掀起的當口，身後冰冷的配槍躍然入眼。
比這位護衛更冷的，是站在走廊各處同樣身著西裝的板寸頭。
板寸頭也是分等級的。
這些個板寸頭可比加貝的護衛高出不止兩個等級。.
路過這些板寸頭身邊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兩種氣息。
一個是殺氣。
一個是涼氣。
尤其是第三扇窗戶正對面天文臺上的那個狙擊手，殺意最兇悍。隔著好幾百米我都能感受到。
天乙老陳皮和魯老師都屬於永不出境級的國寶，在國內，只要他出門，那就是五名護衛如影隨形。
那麼，天甲巨佬的安保規格又高到了何等程度？
房門推開，天監正走在最前面，我推著特老一緊隨其後。
那一刻，我的眼前現出一幕幕的重影，有種說不出來，但有明顯感受到滔天壓力的重負。
眼前的會議室很小。不過六十平米。
對於五甲的逼格，這樣的會議室，檔次太低。
不過，這間會議室，是隔出來的！
因為中間那張橢圓形的會議桌，只有一小半屬於我們，其餘部分由屏風遮擋。
這種別具一格的答辯會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
五甲身份何其之高，自然不會輕易露面。
暗戰無處不在，若是被人看見了五甲真容，默記畫了下來再傳出去……
萬一……
那後果，沒人能承擔得起。
就像魯老師一樣。
在魯老師沒徹底退休解密之前，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沒有見到五甲本人，天監正和特老一有些失望，但卻不敢有任何表露。
要是能見到真人的話，那光是吹牛逼都能叫人吹一輩子！
理論上說，這種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天監。甲子……」
天監正挺直身子用力敬禮，報出自己的編號。
甲子開頭！
特老一雙手摁著輪椅扶手強行撐起身子。
我有些不忍要去扶。
特老一的腳輕輕踩了我一下。
我立刻明白過來放棄特老一也要跟著敬禮。
忽然，一個沉穆如山的聲音自四點位傳來：「不用敬禮。坐。」
這個聲音非常乾脆，斬金截鐵：「答辯開始！」
乍聽這聲音，我不由得身子大震！
怎麼可能是他？
直到我聽見這個聲音之後，我才猛然發現，坐在那角落裡的，竟然是……
王晙芃！
余光中，王晙芃抬起頭來。
我的心猛然加速跳動，腦海中掀起翻江倒海的驚濤駭浪！
前任神局王、現任天甲軍老總、天丙許可權的巨佬……
竟然在這做主持答辯的傳聲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