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溪的死,讓他不禁警覺。
適才紫溪還強大無比,如同仙王,看似不可戰勝,但這幾個來自祖庭的高手,卻將他從仙王打落,變回從前。
“蓬來仙境的天道,混天鼎、十二重樓等第一世的境界所煉的法寶,與紫溪收割的六大洞天一樣,都是外物,可以讓我看起來強大。但真正屬於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境界。”
許應心中有頗多感觸,自己之前依靠儺祖洞天,後來依靠蓬來天道,依靠十二重樓,不與紫溪一樣嗎?
追求外在的力量,忽略了自身的成長,豈不是愚蠢?
適才土地神所說的元神十二徵,只是元神入門,還要進入天道祖庭觀摩祖神,才能得元神之妙。
上清祖庭的仙家道場,妖族祖庭的道紋,都很厲害,並非依靠外物。
“我在修行路上,一定有很多未曾煉到的地方,哪怕是第一世,也沒有煉到。但是,蓬來天道真的很強。”
許應心道,“十二重樓、第三天關也很好用。倘若能將我散落在外的境界蒐集起來,集齊九個境界,便可以復現我第一世的實力,甚至比第一世更強!”
這絕對是一個莫大的誘惑!
更關鍵的是,他已經蒐集到四個境界!
集齊九個境界,並非遙遙無期!
因此許應儘管知道,依靠外力可能會落得紫溪一樣的下場,但還是難以割捨,心道:“也可以一邊修煉,一邊尋找這些境界的下落,兩不耽誤。而且,我若是有了更強的實力,也可以尋到真正的玉虛宮、泥丸宮、黃庭府等地,開啟更多的仙界洞天。”
這是兩全其美之道。
沉白聿和李平生二人將紫溪擊殺,也各自負傷,向許應拜了拜,沉白聿道:“我二人只怕不能隨公子前去蓬來了。如今釣魚客已除,我二人當尋回師尊的皮囊,回山安葬。”
李平生道:“許兄的本事,我極為欽佩,上次在魔域敗在許兄手中,是我的榮幸。下次遇到紫衣魔侯楚天都,我便有與他一戰的勇氣了……”
沉白聿也連連點頭。
他們醒悟過來,上次在祖庭遇到的楚天都,其實就是許應,他們不算敗給楚天都。
“楚天都擊敗嵬墟傳人納蘭都,看來也是許應所為,那麼楚天都還是原來那個楚天都,我們何懼之有?”
兩人再度燃起鬥志,準備安排妥當之後,便再去祖庭,挑戰真正的楚天都,博得一個萬界最強的名頭!
許應目送他們遠去,心道:“楚天都現在得到我的神通,應該也修煉我補全的九轉玄功了吧?這兩個傢伙只怕綁在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他隨即搖了搖頭,心道:“罷了,楚天都好歹是我徒孫。我們之間比較親。”
靈思憶收起那根楊柳枝,向許應道:“許公子,此間事了,是否可隨妾身前往妖族祖庭做客?”
元道人搖頭道:“許公子當去上清祖庭。靈道友,你們妖族祖庭還是往後推一推吧。”
那土地神道:“我奉祖神之命,邀請許公子前往天道祖庭,你們要與我搶不是?我可是在蓬來仙山的神婆那裡,花了大價錢,才買來許公子的訊息!”
許應怔住:“神婆把我賣了?”
他心中有些不快:“不知道賣的貴不貴?有沒有分我一份兒?”
“我紫微祖庭花的價錢,不比你少。”南子言輕聲咳嗽,道。
“我上清祖庭花的價錢便少了嗎?”
元道人環視一週,道,“為了得到許公子的訊息,我上清祖庭甚至把一株紫血寶樹送給了神婆,當做買路錢!這株紫血寶樹,是當年在上清祖庭聽過經的!”
靈思憶冷笑:“我妖族祖庭送出的珍寶,乃我天妖的內丹,是修煉到極高境地的妖仙畢生道行煉製而成!這買路錢少嗎?我
妖族下了血本,必要請走許公子!”
她祭起楊柳枝,殺氣騰騰,道:“誰敢阻我,便是與妖族祖庭作對!”
元道人哼了一聲:“妖族靈丫頭,不要你以為拿著妖帝的道樹一根枝條,便可以稱雄。在道人面前,你還欠缺些火候!妖族和天道,在我上清道門之下,誰也休想奪走許公子!”
他仙家道場鋪開,氣度非凡,低聲吩咐身邊的少年:“小師叔,我肯定扛不住,你準備殺人!”
那少年突然雙目圓瞪,滔滔殺氣自體內湧出,悄聲道:“要殺光他們嗎?”
元道人目露兇光,道:“除了許公子!”
土地神祭起大鼓,抓起棒槌,冷笑道:“妖族不是好東西,上清道門難道便是好東西?我天道祖庭當年沒有少吃你們的虧!今日擂響雷公鼓,要你們灰飛煙滅!”
靈思憶譏諷道:“雷公的東西,你區區土地,也能發揮全部威力?矮子,待會第一個送你上路!”
“妖族當年第一個被滅,不是沒有道理!”
眾人劍拔弩張。
突然,紫微祖庭南子言大聲呵斥,道:“天下祖庭,紫微為尊,你們都要做亂黨不成?”
其他三人冷笑,土地神笑道:“以前便沒有尊過,現在紫微已經廢掉,還想讓我們尊紫微?”
靈思憶道:“紫微祖庭老老實實做你的吉祥物,我們之間,沒有你插手的資格!”
南子言勃然大怒,冷笑道:“我便插一手!今日除了我,你們誰都休想帶走許公子!”
他們殺氣騰騰,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許應咳嗽一聲,道:“諸位,我還有要事,要先去尋找崑崙,探訪玉虛宮,恐怕不能隨你們前往祖庭。你們可以不必動手了。”
靈思憶、元道人等人依舊殺氣騰騰,隨時準備動手。
靈思憶頭也不回,道:“此事與許公子無關,是上一代的恩怨!”
元道人冷笑道:“沒錯!一群妖孽和祖神,妄圖掌握大道,將我上清道門不放在眼裡。今日道爺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火龍上人悄聲道:“許公子,怎麼辦?”
許應皺眉,搖了搖頭,祭起第三天關,道:“諸位打過這一場,可以去蓬來或者崑崙等我。”
他正欲離開,突然心中微動,抬頭望向天空。
但見天空中仙光道道,自天幕中垂落下來,仙光旋轉,扭曲了四周的天空,這種異象很是罕見,與許應的仙界洞天有著幾分相似!
“那是什麼?”許應驚訝。
天空中,玉川公子催動九天十地滅絕仙陣,與玄空神王搏殺也到了關鍵時期,玄空神王實力強橫,但是遇到這等滅絕殺陣,也是膽戰心驚。
就在此時,那仙光垂落,玄空神王臉色頓變,急忙化作一道神光遠遠遁走!
只見那仙光之中一隻白鶴振翅飛來,口銜一根卷軸,從仙界飛落。
那白鶴氣息極為強大,遍體仙光繚繞,卻不是仙人,而是一隻修煉了仙道的仙鶴,因此能往來仙界與凡間。
玉川公子又驚又喜,急忙收了滅絕仙陣,迎上那隻白鶴:“鶴師叔,你怎麼下界來了?”
那白鶴羽翼遮天,速度極快,向下方的須彌山飛去,叫道:“我奉帝君之命,前來釋放古老時代的道友。”
它雙翼勐地一收,身形旋轉著向下墜落,從口中傳來童子般清脆的叫聲:“偈菩提,我奉帝君之命,前來釋放你…混蛋,誰在這裡供奉了這麼多香火?”
仙鶴童子法力頓失,噗通一聲栽到關押古佛的地宮前。
古佛地宮外,一尊尊石佛巍峨,石佛面前被許應插滿了香火,每一根都有手臂粗,導致眾多石佛復甦,鎮壓此地,以至於仙鶴童子降臨,吃了個小虧。
它剛才變成人
形,導致沒有了羽翼,法力又無法動用,所以才會栽下來。
仙鶴童子又驚又怒,頂著鎮壓,將一眾香火滅了,這才舒坦一些,邁步來到地宮前,道:“偈菩提,當年帝君來到此地,檢視你的封印,對你說將來必然可以釋放你。如今我帶著帝君的承諾來了。只要開啟這畫軸,便可以破盡諸佛封印、印……”
它吃吃半晌,盯著地宮門戶上的十六字封印,半晌說不出話。
地宮中傳來古佛聲音,很是微弱:“有一個叫許應的,在門上留下了他的封印…”
“許應?”
仙鶴童子氣得有些結巴,叫道,“這明明是帝君用來鎮壓許應的仙道符文!他怎麼用來鎮壓你了?混賬,真是混賬!”
古佛的聲音傳來,細若蚊吶:“既然是帝君的符文,你能破解嗎?這符文與諸佛封印相融合,只有先破解仙道符文,才能解開古佛封印。”
仙鶴童子搖頭道:“帝君集合許多大高手的智慧,才設計出的封印符文,可謂仙道大成,我哪裡能破解?這些仙道符文,須得帝君才能破解!”
它轉過身去,正逢玉川公子走來,仙鶴童子將畫軸交給玉川公子,道:“你拿著此物,萬萬不可有失,我回仙界一趟!”
它振翅而起,迎著燦燦仙光,飛向仙界。
玉川公子握住畫軸,連忙揚手道:“鶴師叔。”
“休——”
一道虹光閃過,玉川公子手中一空,便見畫軸易手,不禁又驚又怒,急忙向那虹光看去。
只見虹光頓住,許應站在虹光盡頭,打量那畫軸。
“白玉川,這是什麼寶貝兒?讓我看看!”
許應笑道,隨即唰地一聲,將那畫軸展開。
不行,越來越晚了,這樣下去真的要去陰間寫書了,我明天儘量調整一下,不能惡性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