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孝?”
武元甲一愣神。
身後查爾斯卻早已笑眯眯走出來,“哦,原來您就是杜永孝杜警司,失敬,真是失敬!”
其他人也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樣,紛紛抱拳道:“哦,原來是杜警司呀,我們還以為是誰這麼無法無天,不把我們黃竹坑警校放在眼裡,敢大白天公然開槍!”
莊定賢是個急脾氣,也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人物,見這幫人如此虛偽,一個個皮笑肉不笑,就想發火,杜永孝卻道:“諸位好,杜某來的匆忙沒打招呼,引起誤會,還請見諒!”
“是嗎?原來是這樣呀!我還以為是什麼窮兇極惡歹徒不知好歹闖入警校!”查爾斯有意無意瞥了莊定賢一眼,語氣充滿諷刺。
莊定賢跟在杜永孝身邊這麼多年,誰不對他尊敬有加?就連作為一哥的警務處長羅森見了他,也要稱呼一聲“阿賢”,此刻卻被這個鬼佬查爾斯小瞧,當即就要發怒。
杜永孝一個眼神阻止住他,然後笑眯眯對查爾斯道:“閣下是——”
“哦,我是黃竹坑警校副校長查爾斯!剛才可能是誤會,我們正在裡面開會,沒想到杜警司你會這時候過來-——哦不對,應該改口才對,好像你現在是校長,不再是警司!”查爾斯語氣充滿諷刺和譏笑。
換做其他人早就發飆。
杜永孝卻是個例外。
“原來是查爾斯副校長,失敬!”杜永孝笑眯眯,主動朝查爾斯伸出手。
查爾斯本想激怒杜永孝,讓他醜態百出,卻沒想到杜永孝會這麼鎮定。
“哈哈,的確失敬!我久聞杜校長大名,今日一見,當真英雄豪傑!來呀,大家都來認識一下!”查爾斯一副大佬模樣招呼眾人道。
作為教導主任的印度佬阿薩姆率先上前:“你好,我是阿薩姆,是這裡的教導主任。”
杜永孝與阿薩姆握手,感覺對方有些面熟,握手的時候恰好看到對方手腕上佩戴那塊勞力士金錶,杜永孝立馬認出來,這不是扎職便衣時面試自己那個印度佬?
仔細一看,還真是!
相比杜永孝,阿薩姆還沒認出杜永孝。
也是,當年給他送禮人太多,他又哪裡能一一記住。
杜永孝不動聲色。
接下來錢多仁和武元甲上場,分別與杜永孝握手,做自我介紹。
杜永孝顯得很謙遜,很和氣,可這種謙遜與和氣在查爾斯等人眼裡卻是“底氣不足”。
也是——
在查爾斯等人看來,杜永孝以前是總警司,執掌生死大權,現在該做文職,又沒有人馬跟隨,他哪來的底氣?
查爾斯等人此刻打心裡看輕杜永孝,甚至有些看低他,輕視他,認為他微不足道,只是一個拔牙老虎。
周圍那些警校人員也全都對杜永孝產生鄙視。
查爾斯等人這樣給他下馬威,杜永孝都無動於衷,看起來這姓杜的也是個軟柿子,之所以以前夠威風,都是大家以訛傳訛。
“那麼杜校長,現在大家全都認識了,不如我帶伱去辦公地方!”
“是啊,先熟悉一下環境,以後才好開展工作!”
“也好,有勞大家!”
“不客氣,應該的!”查爾斯露出一絲陰笑。
“好了,大家全都散了吧!”查爾斯招呼眾人,“不過以後你們可要認清楚一點,不要再認錯人!杜校長可是我們黃竹坑有史以來第一位從總警司主動申請調到學校人物,不管他舉動如何,這種精神可歌可泣!”
“是啊,大家可要認清楚杜校長,以後千萬不要把他當成歹徒賊寇!”阿薩姆扯著嗓門說風涼話。
眾人一陣譏笑。
杜永孝視若無睹。
莊定賢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拔槍把這幫人統統槍斃。
查爾斯暗自觀察杜永孝,見杜永孝依舊不生氣,覺得這年輕人挺能忍,心中鄙夷同時也有點服氣,怪不得年紀輕輕能當上總警司,可惜,今天你遇到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
在查爾斯,阿薩姆等人引領下,杜永孝帶著莊定賢一起上樓。
一路上,查爾斯很是熱情地每個樓層對杜永孝做介紹。
“這層樓主要是武元甲負責的培訓方面事務,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這層樓主要是財務會計方面!”
“還有這層,主要是教導處工作,負責警員教培!”
等到第五層時,查爾斯領著杜永孝下了電梯,徑直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
“這層就是你我辦公場所!吶,這間最大的就是校長辦公室!”查爾斯說著話,走到門口親手把門推開。
杜永孝朝裡面一看,愣住。
整個房間亂糟糟。
書架上面狼藉一片,各種書籍雜亂擺放,地面上報紙,紙屑,還有雜誌什麼的,胡亂丟棄。
再看辦公桌上,銘牌還未更換,依舊是前任校長,更主要是辦公桌和辦公椅歪歪扭扭,被人搬動過-——
整個房間簡直雜亂無章,根本不是人可以呆地方。
“啊,怎麼會這樣?”查爾斯看到房間境況,表情“大吃一驚”,回頭一拍腦門,啪,對杜永孝道:“哎呦喂,我忘了!前任校長走之前把他東西全部帶走,什麼資料,什麼書籍……你看看,現在搞成這副模樣!”
“不過你放心,我會立馬讓人過來拾掇!咳咳,最遲三四個小時,杜校長你就可以坐在這裡辦公。當然,銘牌什麼的需要重新定製,還需要時間,暫時委屈你,就這樣先將就一下!”
查爾斯一臉陰笑,語氣充滿戲謔。
其他人也一臉看笑話模樣,等著杜永孝發飆。
可他們太小看杜永孝的定力。
“沒關係,這個地方蠻好!”杜永孝絲毫不怒,反倒笑著走進去,親自動手把桌子擺正。
莊定賢忙把椅子擺正。
杜永孝走到辦公桌後面,莊定賢拉椅讓座。
杜永孝大馬金刀坐下,伸手抄過桌子上擺著的銘牌,看了一眼,隨手丟到查爾斯腳下,抬頭笑道:“講真,銘不銘牌不重要,重要的是——”
杜永孝愜意地朝椅子上一靠,眼神睥睨:“坐在這椅子上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