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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道哭

許應走出帝輦,只見東王已經遠去,不見蹤跡。

“他此次進來的只是一尊分身,算力大不如真身,否則稍加運算……,還是算不到。”

許應抬頭瞥了瀛洲一眼,神婆坐在彌陀宮中,面帶紅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同行是冤家,這婦人對東王很不服氣,早就想與他較量一番,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神算,東王分身在這裡休想算到正確的資訊!

“有神婆在,他怎麼算我都是與清風明月一夥的。但我還是信人,還是會助東王一臂之力。”

許應暗道一聲可惜,倘若東王分身留下,自己幫他治療三肢,便算是助他一臂之力,兌現承諾了。

待到人參果樹現世,自己搶道果時順手幹掉他,也就不負同盟之誼。

“仙主,那祭起至尊法寶之人在大開殺戒,我們快走!”神婆催促道。

許應返回帝輦,帝輦立刻破空而去,疑惑道:“到底是誰祭起至尊法寶,暗算這麼多高手?刀。”

神婆搖頭道:“我算不準。此人的修為、道行,必定已經觸控到至尊的邊緣。”

許應思索道:“能讓神婆算不準的,明面上應該只有帝君、天尊、東王三人。那件山水丈天尺,不是出自帝君之手,便是出自天尊之手。這二人也的確有藉機抹殺眾人,獨得人參果樹的計劃。不過,也難保仙界沒有隱藏的高手。當然也有可能是東王。”

東王神機妙算,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奪取歸道玉盤,自然也可以奪取山水丈天尺。

許應目光閃動,此人動用至尊法寶,看似精明,實則託大。

“他動用至尊法寶來搏一搏人參果樹,但他出動的只是化身、分身之流,修為實力自然遠不如自己的本體。那麼殺掉他,搶奪至尊法寶也就有了可能。”

許應目露兇光,低聲道,“五莊觀又自成一界,進入此界,便難以與本體聯絡,因此此人的分身化身死在這裡,至尊法寶被奪,他也不會知道是落在誰的手中……”

帝輦向十二重樓駛去,突然,一個個高手從瑤池逃出,向這邊而來。

許應心頭一跳,急忙加快速度,後方一股令人心季的波動傳來,許應回頭,山水丈天尺再度出現,映入他的眼簾。

那件至尊法寶突然向兩旁鋪開,不過這次鋪開不是扇面形態,而是如印籤,原本是單獨一個丈天尺,印著山水圖,輕輕一晃,便向左右各自分開,空中便又出現兩個山水圖。

那山水丈天尺嘩啦嘩啦作響,向兩旁不斷鋪去,頃刻間許應視野中的天空,便被山水圖佔滿!

“不好!”

他毛骨悚然,不假思索一手一個,提起清風明月便扔入自己的瀛洲洞淵之中。

許應收起帝輦,縱身一躍,跳入華蓋中的另一個諸天世界,破空而去!

那華蓋中藏有一個如洞天般的世界,是仙帝在遇刺時的逃生之路,許應原本以為自己不會用到華蓋的這個功用,但至尊法寶來襲,迫使他不得不用!

就在他跳入華蓋中的世界的一瞬間,山水丈天尺已經遍佈天空,威能爆發,頃刻間丈天尺下一切仙神,盡數化作齏粉,無一人能夠逃脫!

許應的華蓋,也在丈天尺下破滅,華蓋中的世界遭到毀滅性打擊!

下一刻,許應身形出現在一片古老的青銅大殿之中,他走出大殿,四下望去,只見這裡不是煙渚元康世界,也不是五莊觀,而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想來當年紫微後主的天工煉製華蓋時,將華蓋中的世界與這個世界的青銅仙殿相連。青古銅仙殿,是紫微後主的避難之地。

“好厲害的傢伙,毀掉我一個華蓋,幸好我還有一個!恐怕進入五莊觀的人,死了不知多少!此人動用至尊法寶,殺了這麼多人,一定是想將所有人都斬殺,獨吞人參果樹。”

許應吐出一口濁氣,沒有返回煙渚世界,而是進入瀛洲,檢視清風明月二人的傷勢。

這二人傷勢極重,明月先前被人參果樹的道光所傷,臉上手上沒有血肉,只剩下白骨,清風的傷勢較輕。

不過兩人都是魂魄殘缺之人,痴痴傻傻,而且他們的道果被山水丈天尺所傷,道果變得澹薄,如同虛影,隨時可能散去。

許應採一些瑤池仙露,先喂兩人服下,隨即調動大羅天中的混沌海異象的活性,治療他們的傷勢。

他又調動大羅天的不滅真靈異象,釣取魂力,嘗試著為兩人補全魂魄,但古怪的是,魂力到了他們體內,便如泥牛入海,並不能讓他們恢復魂魄。

許應仔細檢視,兩人的殘缺魂魄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像是一團灰霧,魂力進入其中便被吞噬,沒有發揮半點作用。

明月殘魂中那灰霧的力量更強,清風稍弱。

就是這種詭異的力量影響了兩個道童的心智,腐蝕他們的魂魄。

許應恍忽間,似乎聽到奇異的哭聲從灰霧中傳來。

“這是什麼東西?連魂力都能吞噬,太古怪了!”

他放下心中疑惑,檢視山水丈天尺造成的道傷,不禁皺眉,至尊法寶造成的道傷非他所能治癒。

“k師兄不必忙活,我二人的魂魄被道哭所傷,魂魄被化去大半。明月師弟的七魄化得乾乾淨淨,只有我還保留一些殘魄還有一些道哭藏在我二人的殘魂之中。”

清風傷勢稍稍好了一些,掙扎坐起,向許應元神叩首拜下,“多謝上清道門的師兄搭救之恩!”

他下拜,明月道童也跟著下拜,機械的模彷他。

許應元神連忙攙扶他起身,打量兩個道童,他們十一二歲年紀,個頭不高,比許應矮了兩頭,還未發育身體。

經過他的治療,明月的手臉已經恢復,不過丈天尺留下的道傷還在。

“在下許應,曾在上清大洞淵修行過一年半載,得到過玉清道人的指點,也曾在離恨天兜率宮修行過一年半載,得到了太清道人的指點。”

許應問道,“兩位小道友今年幾歲?莫非是地仙之祖的弟子?”

清風道童聽到他自報家門,顯然是玉清祖師和太清祖師的弟子,輩分極高,還在自己之上,連忙回道:“回師兄,我叫清風,這是我師弟明月,不是老祖的弟子,而是侍奉老祖起居的童子。我年紀稍長,今年只有八十三萬歲,明月比我年輕,才七十九萬歲。”

許應心頭一突,笑道:“兩位道友比我年紀稍大一點兒,我還要稱你們為師兄呢刀。”

清風道童連忙道:“不敢。玉清祖師、太清祖師與是老祖一個輩分的,我稱你一聲師兄,已經是高攀了。”

許應詢問道:“你們魂魄中的奇特力量是道哭?”

他仔細觀察兩人魂魄中的古怪力量,這股力量在侵擾兩人的魂魄,讓兩人的魂魄汙濁化混沌化。

清風道童道:“我二人因為魂魄不曾完全化去,一部分道哭與我們魂魄相連,至今也未曾散去。道哭來臨時,我們肉身元神都被化掉,只有屍骨保留下來。幸好我們曾經服用過人參道果,算是半個大羅金仙,沒有徹底死亡。”

他臉色闇然,五莊觀中還有其他門人,可惜這些人沒能逃脫那場浩劫。

大鐘湊到跟前,好奇道:“道哭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聽聽嗎?”

清風道童正欲說話,明月像是聽懂了,張開嘴巴,突然一種奇異的道音從他口中傳來,尖銳,刺耳!

大鐘嗡的一聲,險些炸開,鐘壁表面的道紋道象走馬燈般錯亂起來,大道錯亂,鐘體扭曲,頃刻間便彷佛過去了萬千年,鐘壁上佈滿鏽跡!

許應渾渾噩噩,頭腦暈沉,三魂七魄錯亂,一身精氣元氣飛速瓦解!

瀛洲中,二百多位仙人一個個像醉酒一般東倒西歪,仙力失控,仙道崩壞,元神道場都有瓦解的趨勢!

那道音像是擁有一種奇特的力量,摧毀他們的元氣、神識,讓他們毫無抵抗之力。

清風道童抬手抓起大鐘,噹的一聲,敲在明月道童的後腦勺上。

明月直挺挺倒地,昏死過去。

道哭散去。

許應雙腿顫抖,險些站不穩身形,臉上都是汙血,黑色的血液從他眼睛口鼻中流出,雙耳也流出兩道黑色血線。

他的希夷之域,五嶽錯亂,天河斷流,水火交戰,瑤池枯,陰陽亂,玉京腐朽。

他顫巍巍抄起大鐘,噹的一聲砸在明月道童的腦袋上。

清風嚇了一跳,連忙道:“他已經昏死了,不用再砸了!”

許應還要再砸,但是沒有了力氣,手中的大鐘像是腐朽了上萬年,滿是鏽跡,表面烙印模湖不清。

瀛洲中,兩三百位蓬來仙人險些全軍覆沒,一個個東倒西歪跌在地上,比許應還要慘。

這道哭並非真正的道哭,而是明月魂魄中的道哭殘留。然而僅僅是殘留,便險些要了他們的老命!

許應平息體內錯亂的元氣神識,五嶽迴歸,天河重連,定水火,平陰陽,過了片刻,瑤池也恢復如初,玉京也自光鮮如新。

他救治神婆、姑射等人,將眾人喚醒,眾人元氣大損。

大鐘也漸漸恢復,心有餘季。

“這就是道哭嗎?實在太兇了!”眾人毛骨悚然。

從明月道童口中迸發的道哭實在兇悍,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中招,差點死在道哭之中!

清風歉然道:“我師弟明月被道哭影響,失魂落魄,沒有人性,險些害了諸位,我代他向諸位賠個不是。”

“許應拎起大鐘,警覺地瞥了躺在地上的明月一眼,隨時準備砸過去,嘴上道:k清風無須客氣。兩位能抵擋住道哭,至今未死,修為實力真是非同凡響。”

清風連忙道:“師兄把鍾放下,他只是一時犯渾,並非有意,我自會約束他。”

許應遲疑一下,放下大鐘。

“阿應,我覺得還是把他腦袋砸碎才安全。”大鐘悄聲道。

清風道童瞥它一眼,把明月護在身後,提防許應真把明月打死了。他總覺得這位上清道門的師兄,雖是經過玉清、太清兩位道祖的教導,但來路似乎不那麼正。

好在許應真的放下了大鐘。

清風道童鬆一口氣,道:“真正的道哭比適才危險百倍。適才的道哭不過是危害明月師弟的道哭殘留而已。真正的道哭來臨,道樹也會腐朽,道花也會凋零,道場枯弊,一切化作虛無。若是我們沒有服下人參道果,根本活不下來。就算有人參道果,我們也未能真正的活下來。”

他面色闇然,這場道哭,他們肉身被毀,元神瓦解,魂魄也殘缺,如今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許應道:“兩位,我此次來是為人參果樹而來。如今地仙之祖不在,人參果樹便是無主之物,我能否收取?”

清風搖頭道:“祖師雖然不在,但人參果樹也不是能被人收走的。此寶樹乃地仙界的天地靈根,掌握地仙界之氣運,是地仙界的大道之樹。這樹上結的果子,便是地仙界的大道之果。掌握此樹,便掌握地仙界的氣運,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誰有這麼大的氣運?氣運不足,反而折壽,會被搶樹的人打死。”

許應看向神婆,神婆搖頭道:“我甚至算不出人參果樹的根腳,不知它藏身的時空。”

她言下之意,這株人參果樹便是一位至尊。

“以我的實力,去收一位至尊,無疑找死。”

許應想到這裡,退而求其次,道:“那麼這株道樹上的道果呢?”

清風道:“我師兄弟二人也需要道果療傷,若是師兄能護送我們進入人參果樹的道場,我可以帶著師兄進入道場之中,至於是否能摘下道果,便看師兄的造化了。”

許應聞言有些遲疑。

一位大高手帶著至尊法寶,在五莊觀殺人,回去的話便是送死。而且,人參果樹的道場,自然是至尊的道場,誰能進去?

清風道:“此樹道場,等閒人難以進入其中。以師兄你的本事,想進入其中摘得道果,只怕有些困難。我們師兄弟負責看管五莊觀,打理果樹,自然有辦法進去。”

許應不再遲疑,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護送兩位,進入那株道樹的道場!”

清風暗自鬆了口氣。

許應目光閃動,道:“神婆,你們藏身瀛洲之中,來讓人無法算定我的行蹤。此次我不便坐著帝輦。”

神婆遲疑一下,道:“倘若是東王來算,還要華蓋才算穩妥。只是華蓋被毀……”

許應取出第二頂華蓋,笑道:“我多備了一個。”

神婆鬆了口氣,將此寶祭起,一道華光自瀛洲中垂下,罩住許應。

許應走出隱藏在山體之中的青銅仙殿,祭起第三天關。突然,青銅仙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緊接著扭曲坍塌,被山體掩埋!

適才明月道童口中發出道哭,將這座古老的仙殿也給摧毀!

“道哭,實在太兇悍了!”許應心中一陣後怕。

他開啟第三天關門戶,門後便是煙渚世界,起步走入門戶之中。

“等一下!”

許應出現在煙渚世界上空,向五莊觀走去,突然哈哈大笑。

“五莊觀中所有高手都受傷了,唯一沒有受傷的便是我!甚至連那個祭起至尊法寶的存在,也被清風明月所傷!也就是說,在五莊觀中,我已經無敵!”

最近宅豬耳鳴有些嚴重,估計是新冠後遺症,像是被人蒙著左耳,還總是失眠。今天搞不來第二章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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