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因果?”
宗齊、黎鑑和沙哲三位道主各自一怔,開天因果是何意?
“難道開元神斧還需要再開一次天?”
沙哲問道,“它少不是已經開過一次天了嗎?為何還有開天因果?
羅道主面色古怪,道:“洪天罡這廝修煉因果大道一定是沒有得到真傳修得湖塗了,當時他竟然對華道兄說,開元神斧已經開天,但開元神斧的主人尚未開天!”
黎鑑道主思索道:“羅道兄的意思是開元神斧是我彼岸的先天靈寶,是有主之物,無法被人煉化,其主人終將收走此寶去開天闢地,將一個洪源開闢出來,不知是否是這個意思?”
羅道主輕輕點頭。
黎鑑道主又道:“但是道主也曾說過此寶非比尋常,威力遠勝其他靈寶,是經歷過開天闢地淬鍊的靈寶!”
羅道主再度點頭!
黎鑑道主失笑道:“這不矛盾麼?開元神斧經歷過開天闢地的淬鍊,開天神斧又欠缺一個開天因果,其主人要手持此斧開天闢地,既然它未曾開天闢地過,如何又經過開天闢地的淬鍊?”
沙哲和宗齊連連點頭!
沙哲笑道:“開天神斧開過天,它的主人沒有開過天,所以開天神斧沒有開過天,欠缺了個開天因果,豈有些理?”
羅道主嘆了口氣,道:“這正是古怪的地方;一件開天闢地的靈寶卻沒有開天闢地過,但它又偏偏開闢過,否則怎麼會有開天闢地的淬鍊?這不是自相矛盾麼?所以只能是洪天罡修煉因果大道修煉得瘋瘋癲癲了。
沙哲、宗齊和黎鑑紛紛點頭,這是因果錯亂,絕非因果欠缺。
羅道主道:“因果大道實在玄幻,洪道君多半因此修壞了腦子,因果大道能夠修成不朽境的沒有幾個腦子是正常的!”
他們來到彼岸第一聖地外,羅道主四下張望微微皺眉,第一聖地到底在何處,始終是一個迷,除了羅太宗之外無人知其下落,當年羅道主也曾搜尋過這座聖地,沒有找到只得不了了之,此著開元神斧飛來,正好可以尋到這處寶地,傳聞中尋到此地便可以悟透彼岸所有的天地大道,對他來說或許可以從這點來突破,只是即便追到此地他依舊沒有看到聖地在何處。
許應、祖神便是追趕到這裡,便失去蹤跡,表明他們已經進入聖地之中,然而太空寂寂,空曠無邊根本沒有第一聖地的蹤影,宗齊三人各自調動自身大道四下裡搜尋,然而太空實在太大,即便他們是道主,也無法尋到第一聖地的方位,羅道主目光閃動,突然衣袖揮動,四下裡燃燒魂火,將方圓萬萬裡悉數填滿,羅道主突然察覺到一絲奇異的變化,道:“就在這裡了。”
寶攆移動來到火海中,停頓下來,宗齊人跟上卻見羅道主緩緩起身,火海散去只剩下一道筆直的火線,這道火線極為少奇特,纖細無比,比髮絲還要細小不知多少倍,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羅道主輕聲道……
“彼岸第一聖地,就在這裡。”
“這根線,就是第一聖地?”
三人失聲道,有些難以置信,羅道主收回那道火線中的魂火,突然間無量火焰從火線中湧出,明明只是一線魂火,一但湧出後,竟然化作一橋火海,這一線,可不是普通一線,裡面大有乾坤。“羅道主邁開腳步,迎著這一線走去,道:“難怪無人能尋到第一聖地,原來第一聖地竟是以這種形態藏於太空之中,想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中尋到這樣的聖地實在太難了。
宗齊三人跟隨著向前走去,只見四人也變成纖薄無比的紙片人,沒有厚度,他們穿過這條奇特的通道,卻不知自己正從彼岸的星空中穿過來到彼岸的中心,待到他們進入聖地之中,回頭看去才發現那道纖細無比的線中蘊藏的壯麗景象,整個彼岸宇宙都藏在那根纖細無比的線中,就在這時無邊的光芒湧動,向他們捲來。
“許應,”羅道主目射精光,立刻看到許應和一位青壯男子站在玉臺上,周身被光芒繚繞,那青壯男子頗為奇怪,竟被一柄大斧噼到腰間,而此刻光芒便是自那柄大斧和玉臺之中爆發出來。
“饒不得你,”羅道主怒不可遏,騰空而起,向許應抓去。
宗齊三位道主連忙跟上,各自暴喝聲,殺向玉臺,就在此時,四人眼前無邊光芒湧動,霎時間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
“休……”
彼岸第一聖地中玄光大放,待到光芒散去,羅道主、家齊、黎鑑和沙哲統統消失,而玉臺上則是一片空空,許應和險些被噼成兩半的祖神也不見蹤影。
“這玄光不對,光芒中,許應動立刻察覺到炫目的光芒中蘊藏著極為強大的道力,像是因果、輪迴、太一、無極、鴻蒙、混沌,次第流轉,這股力量沛然廣大,非他所能抵擋,裹挾著他與祖神向著未知跌落,他常試著以各種神通破解玄光,然而這奇特光芒中蘊藏的道力極為強大,根本不是他所能破開。”
“這是什麼神通?”他心中惴惴不安,他也能融合不同的先天九道開創出妙不可言的神通,但是他的九道循證未曾圓滿,九種大道的修為不一致,導致他所能開發出的神通頗為有限。
“這種神通運用之妙在我之上,”輪迴逆流,因果倒朔、萬道歸一、化作無極;重演鴻蒙,再生混沌,高明太高明瞭。
對了,剛才我好像看到了羅道主,他怎麼也來到這裡?這次只怕要栽了,許應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我拜他為義父……只怕不成?或者讓他叫我師叔,會不會死得利索一些?”
他剛想到這裡,突然離光頓止,消散開來,玄光剛剛散去,便見四周混沌之太碾壓而來,許應不假思索催動混沌大道,卻見四周的混沌之太快來到他們面前時,突然止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祖神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提著開元神斧,這柄神斧像是失去了一切力量,變得樸實無華。
祖神趁機恢復肉身,讓兩半自己合攏,癒合傷口,茫然的打量四周正欲說話,許應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祖神立刻閉緊嘴巴,神識傳意:“許道祖,而今我們身在何處?
許應同樣神識傳音,道:“我們應該被送到了混沌海中,適才你站在腳印上時,羅道主和其他三位道主追蹤過來,就在我們附近。”
祖神心中凜然,當時他在竭盡所能控制開元神斧,沒有看到四周景象,因此不知羅道主也跟了過來。
許應傳音道:“我的混沌大道雖然頗為不俗,但面對混沌海的壓力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咱們先悄悄離開此地,遠離羅道主。”他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祖神提著斧頭,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面。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極為恐怖的魂道波動,強烈無比,甚至蕩傳混沌海,但好在這股神通打出的方向不是他們這邊,許應和祖神立刻加快速度遠離那魂道神通爆發之地。
這時又有三種大道神通在不遠處爆發,應該是宗齊等三位道主,也在釋放神通搜尋許應和祖神下落,許應和祖神避開神通爆發之地,悄無聲息離去,走了不知多遠,許應突然停下腳步,祭起艘翠巖樓船。
祖神還在擔心怎麼在混沌海中生存下去,見此情形不由大喜,笑道:“阿應你居然備了一艘樓船,果然周全。”
兩人登上翠巖樓船,許應笑道:“此船中有彼岸的烙印,可以直接催動樓船,便可以迴歸彼岸。”
祖神笑道:“我們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再捉住幾件靈寶。”
許應搖頭:“那時只怕那些靈寶早就飛出彼岸,去了不同宇宙,他催動樓船烙印,面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祖神見狀,連忙道:“怎麼了?
“許應聲音中充滿了困惑,道:“這艘樓船上的彼岸烙印沒用,無法回到彼岸,我這裡還有一艘,他又取出一艘翠巖樓船,調運道力催動樓船烙印,眉頭又皺了起來,隨即取出第三樓船,然而第三艘樓船也是如此,許應眉頭皺得更緊,取出第四艘樓船,過了片刻,他又取出第五艘樓船。
沒過多久……祖神便看到他們四周已經被一艘艘翠巖樓船所包圍,數以百計、堪稱一支樓船艦隊。“阿應,到底從彼岸弄來多少樓船?他剛想到這裡,許應眉頭緊鎖,喃喃道:“不對,不對,不可能所有樓船上的烙印都會失效,肯定哪裡出了問題……
祖神詢問道:“出了什麼事?”
許應走來走去,苦苦思索道:“這些樓船烙印還在,但不知為何始終無法與彼岸建立感應。就像……就像彼岸不存在一樣……”
祖神呆住,彼岸不存在?那麼茫茫混沌海,他們該如何才能回到彼岸。許應定了定神道:“不用驚慌,我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前往三界,我在三界的裟鳩樹上留下了烙印,只需感應婆娑樹,便可以尋到三界的方位。”
他將所有樓船收起,只留下一艘船,精神振奮,笑道:“只要回到三界前往彼岸便簡單了。”
祖神也放下心來。
許應靜靜感應裟鑼樹,過了良久,面色變得蒼白,“三界……像不存在了。”
另一邊,羅道主與宗齊、黎鑑和沙哲匯合,四人都擁有一艘翠巖樓船,然而他們也發現翠巖樓船的烙印雖在,但卻沒有了確定的航向。
“彼岸,不存在。”四位道主心中同時冒出這樣的想法。
羅道主沉聲道:“彼岸絕對不會突然間消失,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宗齊道:“是否是我們離開彼岸太遠,導致無法感應到彼岸的方位?”
羅道主思索道:“很有這個可能,我們用一艘船行走,尋找彼岸,四人登上一艘翠巖樓船,將其他樓船收起,在茫茫的混沌海中行駛,如此行進了十多年,他們還是沒有感應到彼岸的方位。
羅道主道:“我還知道一些大千宇宙的方,我們只消尋到其中一個宇宙便可以尋回彼岸。”
四位道主又在混沌海中漂流了數十年,突然羅道主眼睛一亮,喜道:“我感應到其中一個宇宙了,”宗齊、黎鑑和沙哲喜不自勝,這數十年漂流沒有感應到任何熟悉的宇宙,著實讓他們絕望,現在終於讓他們看到了一線曙光。
“那道玄光,一定許應那禽獸所為,用開元神斧或者其他什麼靈寶的莫測威能,將我們送到了遠離大千宇宙的地方。”
黎鑑道主笑道:“但是他沒有料到,我們的運氣居然這麼好,方向正確,終於可以回到彼岸”。
宗齊冷笑道:“回去之後便將他碎屍萬段,三界都給他揚了。
“正是,正是,”三人哈哈大笑。
然而羅道主卻一言不發,三人急忙看去,只見羅道主臉色鐵青。
三位道友,我感應到的宇宙,是樓界;羅道主眼角劇烈跳動一下,聲音沙啞道:“可是樓界,已經在一億年前便已經毀滅了。”
宗齊三人心頭一突,羅道主感應到了一個不存在的宇宙?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他們再聯想到無法感應到彼岸的情形,心中不由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而在此時,許應和祖神也在混沌海中漂流數十年,還是沒有遇到任何一個宇宙,這數十年,祖神變得鬍子拉楂,多了幾分滄桑,就在這時,許應驚喜的聲音傳來:“祖神,前方有一個宇宙。
祖神連忙奔去,果然,在昏暗莫名的混沌海中,看到了一抹光亮,那是一個宇宙散發的幽光,他們催動翠巖樓船趕上前去,這個宇宙的全貌漸漸映入他們的眼簾,許應和祖神神色呆滯,僵立在船頭。
“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