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子透過父母留下的線索,在道宮得到無上法,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自虛無中生出,蘊藏難以想象的造化之力。
而這其實就是道的威力!
靈界也好,仙界也好,之前就已經知道,都是這個紀元的強大修行者在崛起之後,人為隔絕出來的世界。
但他和劍仙子“來”的那個地方卻被稱為“道鄉”!
那裡走出來的靈體都被稱為“道魂”!
跟石人說的這些事情相互印證,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的故鄉相當不簡單!
這點從他小時候就耳熟能詳的各種神話故事當中,也能抽絲剝繭,得到許多有用資訊。
不是自戀,更無需妄自菲薄。
從他、劍仙子、劍仙子的父母修行軌跡也足以證明。
道鄉的道魂,天生就是修行種子!
“我們當年發現這片沃土的時候,超級物質相當濃郁,生在這裡的生靈都很強大,我們不是對手,於是選擇了加入。”
石人說出的資訊讓宋煜多少有些意外。
“上個紀元的終結難道不是戰爭所導致?而是因為道消失了?”他問道。
“對,並非所有超級物質都是有根源的,有些自宇宙形成之初就散落在那裡,小的如池塘,大的如湖海,超級物質越多的地方,誕生超級文明的機率越大。”
“但超級物質會隨著不斷被生靈汲取而變得越來越稀薄,直到徹底消失,那裡也就成了一片死地。”
“唯有道鄉不同,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道源’,像泉眼一樣生生不息,哪怕被過量汲取,也都不會乾涸枯竭,只是那種地方向來都有可怖存在鎮守,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我們只能四處尋找,在宇宙中流浪。”
宋煜看了它一眼:“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我如果猜得沒錯,神靈時代的毀滅,肯定和你們的到來有關。”
石人辯解道:“就算我們沒有來,早晚有天也會乾涸的!”
宋煜沒有繼續跟它犟。
腦子裡卻在想著,自己家鄉又是什麼情況呢?
被汲取得有些過分?
還是被真正的無上存在給隱藏了?
如果宇宙中到處都是類似石人這種“遊牧民族”,那麼被隱藏的可能性明顯要更大一些。
否則就會像這邊的神靈時代一樣,最終隨著外來者的入侵而崩潰。
“這是被隱藏起來的一個世界,神靈時代那些可怖存在佈下宇宙級大幕,將其遮蓋,如今這個世界已經破敗了,腐朽不堪,但大幕依然存在。”
石人嘆息:“昔年我還很幼小,被養在由超級物質製造出的玉函裡,沒來得及跟隨族人一同撤退離開,一直蹉跎至今。”
它看著宋煜:“我知曉很多事情,包括你道侶真靈的去向。”
宋煜目光不善地看著它。
石人不敢繼續賣弄,說道:“她的真靈已經回到父母身邊!”
宋煜嘴角抽了抽,這個結論,他已經知道。
“她的父母極為強大,在這個超級物質已經枯竭的時代,居然還能修行到至高領域……和你一樣,一定來自強大的道鄉!我真是不能理解,伱們為什麼放著寶地,跑來這種地方?”
宋煜:“……”說的好像是他想來似的。
石人似乎對道鄉非常痴迷,一雙石頭眼珠子裡面滿是羨慕:“其實你道侶父母離開的時候,我原本有機會跟著一起的……”
宋煜道:“自作聰明瞭?”
石人眨巴眨巴眼,沒吭聲,半晌才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道侶來到這世界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悟了!”
“你們的道鄉很可能被某個超級恐怖的大能給霸佔了,所以你們這些靈魂才會遵循本能選擇離開,道鄉生出的道魂就是好哇!”
它感慨:“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天生聚斂超級物質。當時我想著跟你道侶一起離開,卻不想被那群愚蠢的東西給攪局。”
宋煜冷笑著問道:“你沒參與?”
石人滿眼都是委屈:“絕對沒有!”
宋煜鼻孔發出一聲冷哼,石人撒謊的時候精神力會出現異常波動,如果是全盛時期,他未必能夠發現,但是現在,如同暗夜觀火一般。
“其實也是參與了一點的,但我太蠢,不如你們人類聰明。”石人有些沮喪。
這貨其實非常強大,單打獨鬥的話,沒有幾個仙界的無上存在會是它的對手,但卻把自己混到這種地步,只能靠騙,靠偷襲苟延殘喘於世,確實挺蠢的。
“我當時想要躲藏在後面,找機會得到道宮傳承……”
宋煜看著它幽幽說道:“當時你但凡站在劍仙子這邊,她也不會遭遇那種劫難,她崛起了,有恩於她的你,自然可以跟著一起離開。可你並沒有這麼做,你的選擇是在暗中用精神力量影響了很大一群人,把他們的智商拉低到跟你一個層次,跑去針對劍仙子。”
“結果劍仙子隕落,道宮傳承遺失,你也傻眼了。”
“然後我來了,你他麼居然還是老一套,哦不,也有變通,這次終於學聰明瞭一點,從忽悠一群人轉變為忽悠我一個人,然後又拉胯了……”
石人:“……”
宋煜的語氣很平和,內心其實殺意瀰漫。
心裡不恨這石人是不可能的。
這貨就像個見不得光的蛆蟲一樣,精神力超高,始終把自己隱藏在暗中,從劍仙子父母出現那刻起,它就沒有做出過任何正確的選擇。
一錯再錯,直到今天。
要不是差點他給砍死,怕是還會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狂奔。
作為一個十分強大的文明種族成員,蠢到這種程度,也是挺難得。
“其實我們那個種族,大多都是如此,我們並不擅長與其他種族打交道,像我這種,在族裡面算是聰明的!”石人有些驕傲的說道。
宋煜差點被它氣樂了。
“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的那些族人和你們人類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所經之處,唯有毀滅……”
宋煜看了它一眼:“不說神靈時代的崩塌和你們無關了?”
石人沉默了一下,弱弱辯解道:“超級物質消失是遲早的事情,真正強大的存在早就走了。最後那場戰爭只是加快了毀滅的速度,並非決定性因素。”
“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那些廢話了。”已經掌握很多資訊的宋煜擺擺手,開始執行真經,收集從石人身上散落在這片宇宙中的超級物質碎片!
這些都是真正的好東西,不可錯過。
“你……”石人又驚又怒,有種自身血肉被人吞噬的痛苦。
宋煜一巴掌把破爛石頭腦袋打飛:“別煩我,等吸收完再和你算賬!”
石人的腦袋在深邃宇宙中翻滾出數千裡開外,委屈巴巴地看著那個人類將自己身上的“血肉”一點點吞噬。
談不上有多委屈,畢竟它先前打的也是相同的主意。
昔年算計劍仙子它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道宮傳承,甚至還想奪舍!
如今算計宋煜,打的也是相同的主意!
古老典籍說石傀儡可以化成完美分身,神靈都看不穿,這事兒是真的。
它在奪舍之後,可以將自己變成任何人!
然後,取而代之。
可惜劍仙子被那群瘋狂的無上存在給滅掉,它失算了;宋煜又強大得非常離譜,根本不是它能戰勝的,再次失算。
……
……
數月後。
宋煜踏上歸途。
依然還是半拉嗑幾的破爛石人腦袋被宋煜隨手丟在法舟角落。
但它不敢生氣,吸收了它那些超級物質的宋煜如今變得更加可怕了!
彷彿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輕易將它置於死地。
所以一路上始終用討好的語氣,跟宋煜說著劍仙子真靈下落的可能區域,以及它們石人種族的一些秘密。
“劍仙子父母擊穿大幕之後,肯定會朝著超級物質濃郁的地方而去,我聽過一個傳說,這個世界存在著好多超物質形成的宇宙海!他們很可能帶著女兒的真靈,去尋找那種地方了。”
“我們種族其實沒有太多奇特之處,始祖在漫長歲月中誕生出靈智,用超級物質培養各種奇石,賦予靈性,我們都是這樣誕生出來的,就像植物需要光和水才能生長,我們追尋超級物質同樣是一種本能。”
“原本我族並不喜歡殺戮,那不是我們的天性。直到很久以前出現的一尊石祖,帶領我們種族在追尋超級物質的過程中,徹底抹殺了一個強大種族,獲取大量好處,自那以後……”
宋煜一邊安靜修行從石人頭顱中提取出來的駕馭玉函的法,一邊聽著它的講述。
總結出八個字——黑暗森林,生存本能!
以成仙和長生為目的的修行,都是智慧生靈想要長久存在下去的一種必然選擇。
而黑暗叢林法則放到哪裡都有效。
一旦相遇,你不主動出手,很可能死的就是你!
誰都想活得更好。
到這種境界,生命的意義反倒沒有那麼重要了。
只有活著才有意義。
法舟在虛空中以極高的速度在橫渡,遠比來時要快很多。
掌握了駕馭玉函的無上法,又將九秘印章徹底啟用煉化的宋煜,如今已經有點迫不及待。
要去見見那些“未曾謀面的老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