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地方？”這種宇宙級建築，親眼所見之後，帶來的震撼太過強烈。
石傀儡沉默了一會，嘆息道：“是這方世界意志的具現。”
“世界意志？”
宋煜皺眉打量著這座超級宮殿陷入沉思，總覺得有些太過魔幻。
不是說這玩意兒不能存在。
畢竟宇宙之大無奇不有。
仙界那些大妖完全展露出本體同樣可橫跨萬里虛空。
但跟眼前這種級別的建築比起來，還是顯得太過渺小，萬里大妖在它面前連塵埃都算不上。
即便他目前已經踏入道九，站在這個紀元的金字塔尖，面對這種龐大到極致的建築，依然生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敬畏。
有種天地蒼茫，自身太過渺小的感覺。
“我沒有騙你，其實欺騙你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石傀儡的神念再次傳遞過來。
“我看記載上說，你早在上個紀元就已經走失，當時為什麼不聯絡那些神靈過來救伱？”宋煜問道。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出走是有原因的，不久之後有外敵入侵，所有神靈都在血戰，你手中的玉函本是一件可以穿越位面的法器，只有把它啟用，才能爆發出真正威力，而操控它的經文被我帶走了。”
這句話，莫名讓宋煜有些警覺。
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你現在距離這裡還很遠，可以先嚐試參悟一下我給你的經文，只要我能成功離開，還會送你無上法！道宮傳承有沒有聽說過？還有神宮傳承，我都可以送你！”
意識到宋煜的遲疑，這道神念有些急。
如果說先前只是有些懷疑，此刻宋煜幾乎可以斷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石傀儡再怎麼強大，也終究只是妖宮鎮宮之寶裡養著的一個天地之靈，它憑什麼可以掌握道宮跟神宮的傳承？
“趕快抓緊時間參悟啊！”神念變得有些急切起來。
隱隱的有一股強大精神力量籠罩過來，宋煜心底也冒出一個念頭——它說的沒錯，我確實應該馬上參悟這篇經文，然後就能得到一件超級重寶！
這念頭彷彿從心底生出，突如其來，但卻像是一股強烈的執念。
媽的果然是想要陰我！
轟！
一個念頭，道火劇烈燃燒起來！
無數星辰亮起，浩瀚丹海掀起驚濤駭浪。
九枚被他收入秘藏之地的印章也前所未有的……開始劇烈震盪！
嘭嘭嘭……
隨著一連串的爆鳴，所有印章外面包裹著的那層銅瞬間碎掉了。
露出裡面晶瑩剔透，宛若寶石的核心，在這個時代終於第一次露出它的“真面目”！
秘藏之地光芒大作。
響起洪鐘大呂般的轟鳴。
這九枚印章合起來，同樣也是一件禁器！
宋煜識海那篇經文和心底的聲音，幾乎同時徹底消失，被清空掉。
再看前方，只剩下漆黑冰冷的宇宙虛空。
那座神聖而又巨大，橫跨幾光年的超級建築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滿身縱橫交錯，像是被利刃所傷的石人，正站在他面前不到一丈，身上依舊散發著超級強大的精神力量波動，一雙空洞的眼眸死死盯著他。
見他“醒來”，石頭臉上露出錯愕表情，看起來非常震驚。
“你……”石人急速後退。
宋煜拎著沒有了劍靈的盤古劍，怒髮衝冠的朝它斬去。
“狗東西竟敢騙老子！”
御道的道九，火力全開之下，這一劍簡直毀天滅地！
轟隆一聲，石人身上爆發出無比絢麗的七彩光芒，全是各種小到極致的符文凝結而成。
宋煜一劍劈上去，整片星空都發生了大爆炸。
“可惡啊！”
可以粉碎星辰的恐怖能量波動中，傳來石人充滿不甘的咆哮：“真是該死！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成功了，想不到你居然掌握了九秘……”
轟隆隆！
一股浩瀚威能向著宋煜籠罩壓迫過來。
可怕的精神力沉重到極致！
噗！
宋煜的身體劇烈顫抖，大口噴出鮮血，橫飛出去。
這石人真的很強！
它施展出的這種精神神通，蘊藏的法則力量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宋煜來說太過陌生。
短時間內難以解析，因此中招。
但對面的石人也沒好到哪去，跟身上那些古老傷疤一樣，又被宋煜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有莫名物質如同鮮血般流淌出來。
發出怒吼和慘叫。
可以明顯感覺到它受的傷一點都不輕。
這讓宋煜心裡好受很多。
至少他不是面對一個無法戰勝的怪物。
關於這石人來歷，他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還需要去驗證。
嗡！
宋煜祭出心神劍。
彷彿跟這深邃宇宙融為一體，爆發出無上殺意。
跟這石人激烈碰撞！
大量距離不算遠的星辰瞬間爆碎。
這場遠離仙界的戰鬥恐怖到無以復加！
凌厲至極的心神劍爆發出劍道領域無上威能，不斷斬在石人身上，斬出大量傷口，有更多莫名物質從裡面流淌出來。
石人咆哮，同樣也在施展各種神通，試圖反殺。
宋煜全力催動九秘，帶著一股一往無前，鎮壓當世的氣勢，手持盤古劍，駕馭心神劍，不斷斬在石人的身上。
不能說這石人不夠強大。
宋煜發現它彷彿受到某種規則的壓制，無法完全徹底的爆發出真正實力。
這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猜測——這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一條石頭胳膊被宋煜斬落之後，它終於受不了，對宋煜開口：“年輕人，我想我們之間沒有生死相向的必要，我有你想要的秘密，你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們之間可以合作！”
宋煜不答，面對這個想要陰死自己的騙子，既然可以幹掉，那就先幹掉再說！
轟隆！
心神劍再次撞在石人身上，將它胸膛擊穿，露出一個大窟窿。
宋煜揮動盤古劍，爆發無上劍意，狠狠斬在石人頭頂，斬出一道極深的傷口。
石人發出淒厲的吼叫。
“你如果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找到你道侶的真靈，就不能殺我！”
宋煜依然沉默著，發動兇殘無比的攻擊。
身上的血氣爆發到極致，衝擊得整個虛空都搖搖欲墜。
狗東西知道的事情還不少，看來沒少“偷窺”，但你自己都逃不出這個世界，還他麼想要騙我？
“你難道不想知道上個紀元是如何毀滅的嗎？你難道不好奇你的道侶究竟身在何方？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可以告知所有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秘密……別砍了！快停下！”
石人聲音很大，態度卻慫得不行。
因為再不叫停，恐怕它這具強大的身體，真的徹底報廢了。
宋煜催動九秘發出的攻擊，傷到的不僅是它的石頭身體，連同它那強大無匹的靈，還有體內的超級物質，都在瘋狂的流逝當中。
宋煜追著在深邃宇宙狂奔而逃的石人，哐哐又是一頓砍，毫不留情把對方身軀徹底毀掉，只剩下一個半拉嗑幾的石頭腦袋。
恐懼到極致的石人徹底認輸，苦苦哀求之下，這才終於停手。
宋煜可以清楚感覺到，這石人對他已經沒了威脅。
“你們那個世界走出來的人全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心狠手辣，太無情了！”
宋煜冷笑著回應：“對你這種騙子，就不應該手下留情。”心中卻是一動，感覺這玩意兒確實知曉不少秘密。
已經被打殘的石人這會兒反倒放開了，怨念無比強烈的嘀咕道：“若是換做我的主場，像你這種，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宋煜目光一寒，眼睛瞄著它那殘缺的腦袋，手中盤古劍劍光閃爍，蠢蠢欲動。
“哎哎哎，冷靜，你冷靜一點，我不再亂說話了！”石人頓時告饒。
宋煜冷冷看著它道：“說說吧，你從哪來，騙我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只剩下一顆頭顱的石人嘆息道：“我想回家。我並非這個世界的生靈，而是來自外面。宇宙中存在著無數的文明，我們只是其中一個遊牧民族……”
宋煜愣了一下，心說遊牧民族是什麼鬼？嘴上卻問道：“你們的牧草又是什麼？”
“超級物質，你們稱之為……‘道’！”石人說道。
宋煜面色不變，心中卻是有些震撼。
一隻來自外界的“遊牧民族”，來到這個世界尋找名為“道”的超級物質？
他冷眼看著這顆死石頭：“你接著說。”
“超級物質無處不在，但不同的區域，濃郁程度有巨大差異，天地沒有公平可言，有些種族天生就生在道鄉，可締造出無比璀璨光輝的超級文明，像我們這種，為了尋求長生，只能追隨它的腳步不斷前行……”
石人知道自己如果不說真話肯定會被滅掉，很老實的交代出很多東西。
其中一部分印證了宋煜一直以來的猜測——這世界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人間、靈界和仙界，甚至包括傳說中的神界！
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不同空間層！
這就像普通人蓋房子，富豪建別墅，帝王修皇宮……
從本質上來說，都在同一藍天下，一片大地上。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茅草屋跟別墅，別墅與皇宮，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茅屋中的貧民無法想象皇宮的奢華。
人間的凡人，也永遠不會明白仙人的強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