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港督？”
霍大佬聽到杜永孝這樣講，驚得差點竄起來。
幸虧他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生死時刻，終於忍住沒動，眼神卻充滿驚駭。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華人港督？你覺得可能嗎？”
“這個世上沒什麼不可能！”杜永孝下巴微微揚起，左手大拇指插在馬甲兜內霸氣十足，“我今年才二十幾歲，現在已經是總警司，如果時間再久一點，搵個港督也不是不可能？”
霍大佬嗤之以鼻，“港督？那都是英國佬的位子，作為華人只能臣服在他們胯下，被他們驅趕當做走狗鷹犬！港督如此權力，他們豈會捨得放下？”
“華人難道一輩子都要做英國人走狗？難道就必須一輩子做三等公民？連印度佬都騎在我們頭上？”杜永孝目光盯著霍大佬三連問。
“你以為呢？這就是香港！這就是現狀！你可以幻想做警務處長，至於這個華人港督，卻是痴心妄想！”霍大佬已經說得很客氣了。
在他看來，杜永孝這根本就不是理想，而是夢想，還是那種不著邊際那種。
兩人正在爭論時，
咚咚咚！
有人敲門。
然後就見霍大少端著茶水鬼鬼祟祟探頭進來：“父親，茶水好了。”
“進來吧！”
“哎！”霍大少進屋，把茶水放好，給杜永孝使眼色，意思詢問兩人在吵什麼。
杜永孝使個眼色，意思是說你聽聽就知。
於是霍大少放下茶水就抱著茶盤站到一旁，也不出去。
霍大佬也沒在意，繼續與杜永孝討論道：“所以，你做港督？絕不可能！除非你換了黑頭髮，黑眼睛，黃面板！”
“萬事皆有可能！”杜永孝與他針鋒相對，“我講過的，我現在才二十二歲，就算英國佬不會把港督這個位子給華人做，那麼再過二十七年呢？我也才四十九歲，做一做港督也不是不可能！”
“呃，為什麼是二十七年？”霍大佬一愣。
霍大少也一臉狐疑望著杜永孝。
杜永孝這才察覺一不小心說漏嘴，二十七年之後就是九七。
“廟街算命的同我講，二十七年後我會大富大貴，官運亨通！”
霍大佬啞然失笑，“廟街算命的話能信，也不會有那麼多窮人了！”
杜永孝起身：“我也不信命的，因為認為命運始終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所以-——”
杜永孝指了指霍大佬手中檔案，“這次簽字，你怎麼看？”
“哈哈，好！我應承你！拿筆來！”
霍大少忙取了簽字筆過來。
霍大佬當著杜永孝的面兒簽下自己名字，然後把聯名上書遞給杜永孝：“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掌控自己命運？”
……
三天後-——
中環總警署。
咚咚咚！
警務處長辦公室門口-——
杜永孝敲敲門，“處長，你找我有事兒？”
“杜，請進來！”
杜永孝推門進入。
警務處長羅森從座位上站起來，“快些請坐，今天我找你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事情要講！”
杜永孝在沙發上坐下。
羅森捏著下巴猶豫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是這樣的，關於你正在籌建的廉政公署一事，上面決定……委派其他人來幫助你打理。”
杜永孝身邊有無數眼線，對此早已知曉，不動聲色，“請問是幫助我打理，還是代替我打理？”
羅森沒想到杜永孝會這麼直接，咬咬牙道：“代替你！是的，就是代替！也就是說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廉政公署負責人！”
羅森說完，就小心翼翼觀察杜永孝反應，原以為杜永孝會大吃一驚，沒想到杜永孝十分淡定。
“那麼我很想知道代替我的那個人是誰？”
“他就是——”
沒等羅森把話說完，就聽外面有人敲門道：“你好，羅森處長！你好，杜警司！認識一下，那位代替你的人就是我！”
李洛夫笑眯眯出現在門口。
羅森聳聳肩，站起身道：“來吧，你們認識一下，原政治部總督察李洛夫！”
杜永孝從沙發上起身，轉身看向李洛夫。
李洛夫也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絕殺。
“很高興認識你！杜警司！沒想到你比傳說中的還要年輕。”李洛夫為人老辣，主動與杜永孝握手。
“也很高興認識你，李督察，哦不，現在應該是廉政公署李專員！”杜永孝語氣平淡，似乎對於李洛夫頂替自己並未不開心。
“既然你們認識了，那麼以後可要好好相處！”羅森起來打圓場道，“你們一個是精英中精英，一個是英雄出少年，攜手合作，香港一定會繁榮太平！”
“但願如此！”李洛夫笑笑，然後道，“廉政公署籌備，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好意思，失陪先！”
李洛夫說完正要轉身，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又望向杜永孝道：“對了，有件事情還請杜警司幫忙，那個陳志超很不錯，我很鐘意他，雖然他犯了錯，不過以前也是有功之臣，功過相抵，我想邀請他加盟廉政公署，你不介意吧？”
“你隨意！”
“OK！”李洛夫朝杜永孝笑笑，轉身離去。
陳志超那頭老虎雖然輸了，卻還有用，最起碼他和杜永孝是死對頭。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等李洛夫離開後，杜永孝重新坐下。
“不好意思，杜，這就是命啊！”
杜永孝坐在沙發上，警務處長羅森走到他後面，很是歉意地拍拍他肩膀，“本來廉政公署這個部門是你提出建立的，按照傳統，按照慣例，也理應由你來統帥。可惜-——”
羅森走回自己辦公桌後面，用一種惋惜眼神望著杜永孝：“世事難料！上面覺得你資歷，學歷都不夠，這樣一個特殊部門要是由你統帥的話，會很難服眾！”
“明白的，長官。”杜永孝道，“事實上對於廉政公署我並未覬覦，只是覺得成立這樣一個部門能夠為香港反腐起到推動作用。”
“呃？”羅森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杜，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胸襟這麼寬廣！上帝呀，我對你佩服之至！”
“當然，做為你的朋友，為了補償你，我向上面提了一點小小建議，於是就有了這個！喏，你看看先！”羅森開啟抽屜，取出一份檔案擺放在杜永孝面前。
杜永孝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這是？”
“港大，錄取通知書！”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