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黎愛英大怒,“你竟然敢這樣同我講話?”
“不這樣同你講,怎樣同你講?”杜永孝說著背起手,後退一步:“伱既然不想講,那就換種方式!”
沒等黎愛英明白過來,杜永孝吩咐:“扁他!”
大頭文和鬍鬚勇當即上前,對著黎愛英拳打腳踢。
旁邊那些衛道士看傻。
他們跟著黎愛英縱橫香江,從無敗績,準確講那些被他們聲討者都很講道理,哪像杜永孝這樣暴力?
“你們不可以這樣!”
“你們怎麼可以打人?”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黎愛英那幫同伴叫喊道。
杜永孝微微一笑:“來人,找出那個天理王法——扁他!”
當即又有便衣和水警衝上前,直接抓住那個倒黴蛋,噼裡啪啦,一頓招呼。
這下徹底把這幫衛道士嚇傻。
感覺回到專治時代,說句話就捱揍!
“趕快拍!”倪框在旁邊激動的發抖,催促記者,“這可是上演武行啊!都開打了,明天這篇新聞一定勁爆!”
便衣和水警狂扁黎愛英和那倒黴蛋,其他人在旁邊目瞪口呆,卻沒人敢上前阻攔,生怕杜永孝發飆連他們也揍。
很快——
兩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尤其那黎愛英,更是變豬頭,再不復剛才意氣風發模樣。
“還有誰?”杜永孝掃了一眼地上兩個撲街,抬頭,目光巡視眾人。
看著地上兩人慘樣,剛才還歇斯底里叫喊很大聲的衛道士集體後退一步,不敢和杜永孝對視,更不敢發出一聲。
他們這人只擅長打嘴仗,說到動手,全部撲街。
“怎麼,沒人站出來?你們的天理王法呢?你們的民主自由呢?你們的人道主義呢?”杜永孝接連三問,“看到同伴被打,你們就全都傻了?不敢吭聲,不敢上前,那為乜剛才叫那麼大聲?”
面對質問,現場鴉雀無聲。
杜永孝擺擺手,“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眾人聞言,趕緊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
眾人一驚,以為杜永孝反悔。
杜永孝指指撲街在地黎愛英和那個倒黴蛋,“把他們帶走!”
“快把社長扶起!”
“帶社長離開!”
眾人七嘴八舌,上前把兩人攙起來。
黎愛英眼睛都腫成一條縫,嘴還硬,被人攙扶著扭過頭朝杜永孝道:“姓杜的,我記著你!走著瞧-——”
話沒說完——
“哇嗚!哇嗚!”
三輛警車駛來。
黎愛英仰天大笑,牽動傷口疼得嘴臉直抽抽:“哈哈,蒼天開眼呀!警察來了,我要告狀,我要控告杜永孝肆意毆打良民!”
“對對對!我們要告狀!”剛才還被杜永孝嚇得跟鵪鶉一樣眾人,大叫起來。
警車停下。
一個齙牙警探從車上下來,朝地上啐口唾沫,然後朝這邊走來。
“長官,我要告狀!”黎愛英被人攙扶著,步履蹣跚走到齙牙警探面前。
齙牙警探看他一眼,然後徑直走向杜永孝,啪,立正敬禮:“杜SIR好!齙牙駒前來報到!”
黎愛英傻住。
杜永孝看看齙牙駒,點頭道:“你來的正好——”
說完伸手一指黎愛英:“把這個蒼天開眼,再扁一頓!”
……
“你們不可以這樣!我們是《明報》社的,我們有言論自由!”
倪框和那名記者被大頭文等人推搡到一旁。
“《明報》嘛,我知道的!”大頭文笑呵呵道,“我好鐘意看《明報》連載的武俠,什麼《連城訣》,《鹿鼎記》!”
“是啊,我們也都好尊敬你們這些讀書人!”大頭文旁邊那些便衣嘻嘻哈哈道。
“不過我尊重你們,希望你們也能夠尊重我!”大頭文目光一凜,“有些事情是不能拍照的!”說著一把奪過記者脖子掛著相機,開啟相機,掃了一眼,把裡面底片全部扯出,丟給旁邊手下。
“吶,把相機收好!記住,以後拍照的話要問過主人家,不要什麼亂七八糟事情全都拍下,會死人的!”大頭文用掌心拍拍記者臉蛋,把相機塞他懷裡。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倪框怒道,“只要我手裡有筆,就會把你們事情寫下來!”
“是嗎?”大頭文扭頭輕蔑地看倪框一眼,“你是做什麼的?”
“寫書的!”
“乜書?”
“你管不著!”
“文哥,我知道他!他叫倪框,是寫科幻的,叫什麼《衛斯理》。”
“哦,是嗎?還是一名優秀的科幻作者?”大頭文戲謔地望著倪框,“既然你是寫科幻的,就應該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很科幻!所以-——”聳聳肩,“隨便你寫!要素才不要?我可以配合你!”
倪框直接無語,大頭文這姿態完全一副無視法紀,天不怕地不怕模樣。
“當然,等你寫完之後可能會出現更科幻事情,比如你們報社突然失火,所有關於今天的稿子焚之殆盡;又比如你突然被車撞,下半身癱瘓,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大作家被車撞一定能引起轟動,到時候你們報社就又有頭版頭條可寫,爽不爽?”
“你——”倪框咬牙切齒,卻說不出話。
“所以換做我是你的話,就會老老實實去寫喜歡的科幻,而不是在這裡添亂!”大頭文說完,從兜裡掏出幾張錢,一股腦塞進倪匡上衣口袋,“拿去飲茶,不用謝!”
說完,再也不理會兩人,轉身朝杜永孝彙報情況。
倪匡義憤填膺!
看著地上還在捱揍黎愛英,還有那幫剛才高舉人道主義大旗,此刻卻絲毫不敢亂動的君子社眾人,怒道:“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天理呢,王法呢?當街打人也沒人管?天理何在,正義何存?”
記者捧著相機,心有餘悸道:“拜託,不要再講什麼天理,王法,還有正義-——當心被人聽到!還有啊,我們趕快走,再不走怕要捱揍!”
“你——”倪匡怒視記者一眼,掏出口袋塞著的錢就要擲到地上,一看,卻都是千元大鈔,就又塞回去道:“既然他們這樣目無法紀,我們就先忍一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