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老將軍的反悔,早在王洛意料中。
雖然黃龍從迎賓宴上那一場激鬥之後,就時常把孫女黃靜掛在嘴邊,一天能許十次婚,但沒有一次是認真帶有誠意的。
王洛毫不懷疑,若是之後的演習裡,他真的不慎落敗,老將軍肯定會哈哈笑著拍他肩膀:“小王你還是有待磨鍊啊!再好好鍛鍊兩年,便與老夫的孫女完婚吧!”
至於兩年之後?再找新的藉口就完事了。
師姐說過,口不對心的慷慨承諾,是常見於中老年群體的陋習,類似的範例如下:
“期末考試考好了,爸爸就給你買玩具!”
“壓歲錢媽媽先幫你存起來,等你用得到的時候再連本帶息還給你!”
“這筆彩禮等你們結婚以後就交給你們小家庭用!我們老兩口絕對不動!”
……
客觀來說,王洛並不介意與黃龍的孫女聯姻,按照師姐所說,靈山山主有七十二個婚配名額,王洛的騰挪空間還很廣闊。
但王洛卻很不喜歡陪中老年人玩他們那些油膩的欲拒還迎遊戲,所以開場就直接一個認輸,然後等黃龍自打臉。
結果……
王洛很是不解地回過頭,看向韓瑛和石玥。
有你們什麼事!?居然跟那群墨麟人異口同聲地喊!?
韓瑛不慌不忙,解釋說:“山主你剛剛大勝了關校尉,卻比都不比就對墨麟將軍認輸,這對祝望軍人並不公平。”
石玥則張口結舌:“我,我是看大家都在喊,就跟著喊了……”
至於墨麟人,在關乎黃龍孫女的問題上,一貫反婚反育,倒也不必問了……
場面一時尷尬,最終還是老將軍慷慨豪邁,絲毫不介意顏面地自行解圍。
“好好好,咱們不賭婚事,只論本事。而且老夫雖然本人下場,指揮的卻都是你們祝望人,無論輸贏也都無關乎兩國軍人顏面,如何?”
這樣的條件就很公平,王洛於是欣然應允。
而很快,他就領教到了墨麟老將的厲害。
黃龍與關定南最大的區別,在於他根本不會去讓戰士們做出軍事教案裡描述的“最正確”的判斷。相反,他會毫不猶豫地推出手下戰士去填坑,用他們的性命去捕捉王洛的破綻。
然後,黃龍的確能捕捉得到。他只用了七名黑甲戰士的性命,就大致摸清了王洛的戰鬥風格,並立刻針鋒相對地做出調整。擺陣、組天工機巧,大略手段仍與關定南相同——事實上移山營的看家本領也只有這個。
但黃龍不會去組裝華而不實的巨靈金人,而是用同樣的資源,組裝出上百條結構簡單,功能各異的機關狗。這些小傢伙的承載能力非常有限,每隻都只能承載一項功能,如自爆、投毒、粘稠等,且幾乎是一碰就碎。但上百條功能簡單,且絕不惜身的單身狗湊在一起,卻赫然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黃龍完全捕捉到了王洛看似擅長群戰,實則缺乏群攻技能的短板,用海量的一次性單身狗,構築起了餘下的黑甲戰士們的堅實護盾。
王洛當然可以強行衝陣,但他幾經權衡,確認衝陣的勝算絕對不可能超過五成,便乾脆地選擇了抽身而退。
既然在這場演習中,他扮演的是荒獸,那就應該尊重荒獸的立場,見機不對,立刻撤退,沒必要為了食物去和食物同歸於盡。
黃龍也沒有貿然追擊,謹慎地帶領剩下的戰士撤出山谷,結束了演習。而最終的結果,勉強算是雙贏。荒獸一方小有斬獲,完成了七次擊倒。定荒軍則成功保住了團隊,得以將重要情報帶回本部。
而沙盤的演示環節也就到此為止,靈山山主、祝望定荒軍、墨麟將軍,同時贏得了陣陣喝彩。
只是,在這賓主盡歡的氛圍裡,韓瑛卻只能勉強維持著禮節性的笑容。
不知怎的,她感到有些心緒不寧。
作為化形的代價,她失去了敏銳的洞察力,但是關乎生死存亡的直覺卻還保留著。所以,心緒不寧,實為不祥之兆。
但她也不敢十分確信自己的判斷,畢竟她如今只是韓瑛,各方面受到的限制和干擾實在太多,包括那無往不利的直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一定就準確。
“怎麼了?”
遲疑間,卻見王洛離開了前來道賀的人群,湊來詢問。
韓瑛搖搖頭,密語道:“剛剛有些心緒不寧,不確定是不是錯覺,不必管我。”
但王洛卻不會忽視這小小插曲:“其他人心緒不寧倒也罷了,但若是你……要不要通知一下韓谷明?”
韓瑛想了想:“對的,回去以後咱們就和韓谷明見一面吧,這種關鍵時候,多幾分警惕總沒有錯。”
然而就這麼幾句話工夫,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兩人彷彿在暗中對話。
然後義憤填膺。
作為黃龍的忠實擁躉,呂天晴視死如歸地伸手指向王洛:“王山主,作為黃老將軍的孫女婿,你這樣公然出軌,是否太過分了!?就因為對方是茸城總督之女嗎?!”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好在廖梵及時趕到,一拳補在他天靈蓋上,讓他再次昏迷不醒。
黃龍也只得向王洛和韓瑛致歉,而後不由感慨:“這麼看來,老夫還是輸了,御下不嚴到了這般地步,作為將領,實在無顏接受祝望袍澤們的吹噓喝彩。廖將軍,以後記得施以懲戒的時候別特麼跟沒吃飯一樣!”
——
與此同時,茸城凝淵閣內,一位短袖短褲,笑容可掬的老人,正蹲在地上享用著自己的午飯。
此時的凝淵閣,由於通城小徑的開啟,已經不再對公眾全面開放,人們可以在一樓長廊處,抬頭仰望二層的凝淵圖,但已經不能踏上階梯,前往二樓近距離觀賞。而之後,隨著傳送門的不斷擴張,一樓部分也會逐漸封閉,直至拓荒啟程之時,整個凝淵閣都將臨時調整為軍事重地。
而閆富學,此時卻光明正大地蹲在二樓的凝淵圖旁,一邊撥拉著盒飯裡的肉絲,一邊卻將目光透過傳送門,牢牢鎖定在月央的凝淵圖上。
在一樓的遊客眼中,他這位其貌不揚的老人,根本就不存在。
而在閆富學的眼睛裡,那張本應鎮守在白鑰城上方的凝淵圖,也正時隱時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