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沙克用力的將手裡的酒瓶摔到地面上,碎片飛濺,站在對面的人類夫妻內心跟著一抖。
“老子說你超速了,你就超速了,你特麼敢有意見?”
遇到一晚上煩心事的沙克借巡邏之名酗了不少酒,為了抒發心裡的鬱悶,便用證件攔下了一輛正常行駛的車,然後將車裡的夫妻兩帶進巷子裡進行教訓。
明顯有醉意的沙克突然邁開步子:“放下!給老子把手機放下!”
他一把奪過男人的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上正在錄的像:“呵,還敢錄影?!”
“拍照?老子讓你錄影!東方狗,來,再錄!”
“媽的,和今天抓的那條狗一樣,一個主權都沒有的小國還設定特別機關,設定個屁!”
“區區一條狗還那麼威風····不過是狗仗人勢的威風罷了。”
“等老子官職更高,非要看看這座城市有多少亂吠的狗,還有你們這些東方狗,一天天的在街上真特麼噁心····”
“你住手,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們交罰款····”
“喲,你老婆還挺水靈,跟我走,我不追究你老公超速行駛的罪。”
“你這是濫用職權!”
“小美人,我有沒有濫用職權,可不是你說了算。”
沙克腳步一頓,看著趴在地面上抱住自己右腿的男人,徹底失去理智:“該死的東方狗!”
用力抽出自己的右腿,然後狠狠踩了下去,女人尖叫聲中撲了過來,試圖護住自己的老公。
她成功阻止了沙克踩下來的右腿,沒有多想的連忙拉起老公朝著巷子外面跑去,祈禱著這個該死的執法者別追來。
真的沒有追來。
因為此時的沙克像冰雕一樣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然後····
砰。
寒冰一樣的崩裂,像是點點光輝一樣的散落在地面上。
晚風吹過,不留一丁點兒的痕跡。
客廳。
落地窗前的夏餘霜放下自己的右手,收回視線將窗簾拉好。
‘明天早上準備什麼早餐呢?’
熄燈,就寢。
······
東方吐白,朝日初升。
“滴~門已開。”
門保險開啟的聲音中,夏餘霜收回自己的右手,開門走進了屋裡。
關門,輕車熟路的從鞋櫃中拿出屬於自己的拖鞋穿上,夏餘霜直起身,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深吸一口氣——
好長一會兒,才將吸進去的空氣慢慢撥出來。
客廳中充斥著熟悉的氣息,並沒有其它多餘的味道。
邁開步子,藏青色格子短裙的裙襬輕輕搖曳,一雙筆直修長似白玉的雙腿在初升陽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輝,帶起輕微的肉浪。
推開臥室的門——
叮鈴鈴鈴鈴。
夏餘霜邁步走過去,拿起自己給他買的手機,一共定了八個鬧鐘,現在是第八個。
咆哮的鬧鈴聲叫不醒床上睡的香甜的蘇予塵。
關閉鬧鐘,夏餘霜看著露出一隻手臂,手中攥著持劍美少女手辦的蘇予塵。
沒有呼嚕聲,呼吸很平穩,但即便如此,看到的第一眼都會慌張覺得床上的傢伙已經死掉了。
因為攥著持劍美少女手辦的左手,一滴滴的鮮血從指關節處滴落,在瓷磚地板上形成一個個紅點。
有乾涸的黑紅色,也有新滴落的鮮紅色。
睡覺?
可能也有暈了成分吧?
夏餘霜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已經習慣了連續了七天的畫面——晚上睡得正香被床頭板的手辦砸到臉上,醒來後懶得起身便直接拿到手裡,結果又被樹脂材料的長劍刺傷。
被不幸相伴的····青梅竹馬。
蹲下身,把比基尼持劍美少女手辦從蘇予塵手裡拿出來放到床頭櫃上,看著他手心的傷口,她用自己的手輕輕覆蓋上。
傷口癒合。
‘都流血了還這麼沒心沒肺的睡著’。
夏餘霜盯著蘇予塵的睡顏,一邊想著,一邊輕輕揉捏著他的左手,冷色調的臉龐在透過縫隙的陽光下,渲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好不容易收回自己的視線,將蘇予塵的左手塞回被子裡,夏餘霜起身走出臥室,走進了廚房,繫上圍裙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餐。
菜刀在哪、平底鍋在哪····對廚房的一切她都非常熟悉,因為廚具是她擺放的。
雖然熟悉,但是在家時的溫馨感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平底鍋中升起的、被油煙機吸掉的熱氣和她冷色調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快速將早餐準備好,端上餐桌上後解下圍裙,洗了洗手重新返回了臥室。
蘇予塵的睡姿一如剛剛,就連被子隆起的弧度也基本沒有變化,緊繃的身子稍稍放鬆,這半個小時他沒有被奇奇怪怪的東西砸傷。
不過····基本沒有變化還是有點兒變化,比如說剛剛進來時夏被所沒有的角度。
夏餘霜手指動了動,最終緊握成拳頭,視線重新回到了蘇予塵的臉上。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藏青色格子短裙下,優美渾圓的大腿和細削光滑的小腿併攏的筆直,隨著俯下身前傾的動作,裙襬上移貼在大腿上,展現出玲瓏有致的臀部和腿部曲線。
過肩的和眼眸一樣的冰藍色長髮垂下,被她用手指捋到耳後,陽光照亮了空氣中的微小塵埃,隱隱的,給她的臉頰渲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
眉毛微動,逐漸清醒的蘇予塵嗅到了淡淡的類似蓮花的香氣。
睜眼。
視線上移,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眸。
有點冷。
“你醒了嗎?”
熟悉的平淡語調——來到這座城市的一週裡每天都能聽到。
“噢,醒了。”
和之前每一天一樣的回答。
夏餘霜直起身子,面容清冷的看著他——
“你要是醒不來該多好。”
······